恫嚇。
威脅。
一群出身不凡的大修士,被一個十分年輕的后輩威脅住了。
很可笑。
可是的確是一時間無人應答。
把陳玄帆給威風壞了。
這當然不是這些修士怕了他。
他心里明白的很。
眼前的這一群大修士,不想和他爭斗,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想當出頭鳥。
他們習慣了先作壁上觀。
甚至能從千百年以前延續下來的勢力,養出來的弟子別的不說,明哲保身和知進退,肯定教的不錯。
而且,這些人不是一條心。
各宗派山門的修士和黑教之間,本來就是一場交易。
過程當中當然充滿了算計,衡量,審時度勢的考慮。
誰也不想處于不利的下風。
陳玄帆之前有一句說對了,黑教未必就沒有趁機把這些人留在秘境里,削弱他們身后勢力的想法。
這些人也心知肚明。
可是他們更知道的是,宗門讓他們來,其實也做好了人回不去的準備。
能被當做探路棋子的,就是自愿來的,也不想死。
可以活,誰想死?
不想死,就得謹慎小心的同時拼命求活。
還有,這些大修士的修為,也快要到現有的修煉之路盡頭了。
他們同樣也是不得不想辦法突破困境的,最為急切的人群之中。
所以他們跟隨在承運道人的身后,也是想要他口中的那條生路。
當然,前提是得活下去。
人死如燈滅,一切皆休。
宗門,自己,黑教,還有這場交易涉及的所有一切,都影響著事情的發展。
因此,當陳玄帆這個攔路的出現,他們首先選擇了觀望。
黑教對此是有所預計的。
這群人里面,有人是黑教早就結交,能算自己人的修士。
負責在關鍵的時候,跳出來促使剩下的人按照黑教的謀劃行事。
可是,剛才跳的最歡的浩廣老怪被陳玄帆打死了。
死的很快。
死的太快了。
死的也很詭異。
讓在場所有的大修士,都對陳玄帆這個過于年輕的修士,升起了警惕之心。
在修行界,活得越久,往往意味著越危險。
難對付。
因為活得越長,修為越高,手段越多。
保命的手段和要人命的手段,都會隨著歲月的的積累而積累。
還有戰斗的驚艷,閱歷,往往能讓他們躲過對手的殺招,看穿對方的意圖。
從而穩操勝券。
這些,可以讓他們面對,除了絕對強大的,不可逾越的力量之外的任何對手,都能成為最后的勝者。
甚至是跨越境界的存在,也能有一戰之力,至少全身而退。
所以,在陳玄帆施展手段殺了浩廣老怪之前,在場的大多數修士,即便看出他的修為不凡,武道練氣雙修都到了讓人贊嘆的地步。
也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他們自認為有太多的手段,能將這年輕人,輕易地殺死了。
這不是輕敵,而是經驗之談。
同階之下,年輕一輩在他們手上,沒有活命的機會。
誰都是從年少的時候走來的,他們很了解當年的自己,是什么樣子。
在如今的自己面前,是如何的不堪一擊。
當然,驚才絕艷的天之驕子,或者運氣好的,可能會不同。
天驕惹人厭煩之處,就在于他們的存在,經常會打破一些規則,使得一些經驗之談沒有用處。
陳玄帆就在殺浩廣老怪的時候,顯露出了天驕才有的不同。
真是令人討厭的感覺。
他們有和浩廣一樣的疑惑。
陳玄帆為什么能利用尸魔的血煞之氣?
還有他那奇怪的內府童子,是怎么破開護身真元防御的?
是只有這紅衣童子可以,還是所有的內府童子都可以?
或者,是他的那把刀?
他的那口鍋也很不同。
能輕易地擋住浩廣老怪的全力一刀。
看不透,所以沒有把握破解。
破不了,動手的話,就可能會吃虧。
這個年輕人有點危險,他們不想去主動排除這個危險。
沒有好處。
而且自己去了,身邊的其他人未必會出手救下自己的。
就算和對方同歸于盡了,剩下的人拿好處,憑什么呢?
被殺了的話,就更可悲。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能一聲號令,大家一起群擁而上,將陳玄帆亂刀砍死,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他們沒有這么一個領導者。
承運道人最多算上聯絡人,他喊了,也沒有用。
陳玄帆站在前方,手里擎著刀,嘴角掛著微笑,心里再次感覺很爽。
舒服。
太爽了。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天下英雄舍我其誰的感覺。
嘖,得勁兒!
甚至連催促丹田中的靈植,將血煞之氣,往體內導引煉化的痛苦,都感覺沒有那么難熬了。
不枉費他打浩廣的時候,玩了那么一手故弄玄虛加偷襲。
在動手之前他就很清楚,不表現出讓修士們覺得,自己上可能也會被殺的力量,就鎮不住這場子。
所以他冒險打碎了一尊尸魔的法身。
感謝老和尚的給力,壓制了其他尸魔,沒有被驚動到。
而血煞之氣聽他的?
那就是個美麗的誤會了。
血煞之氣是被他體內的靈種牽引著。
在戰斗之時,陳玄帆猛然讓靈種加大了引動之力,所以看上去,浩廣像是被血煞云霧牽絆住了。
實際上不過是血煞云霧向他涌來的力量,壓在了浩廣的身上。
修士們不相信有人能這么吸納血煞云霧,所以他們想不通的。
至于,紅衣童子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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