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臥槽!”
陳玄帆追著母肥遺砍,想要阻止它帶著公肥遺跑路。
全力一刀之下,母肥遺在空中一個翻滾,將背上的公肥遺甩下,然后用前足和中足這四條腿抱住,接著便是一陣瘋狂振動翅膀逃竄。
速度快的只能看見殘影。
而且在逃跑的間隙之中,追在后面的陳玄帆神識掃過,見這母蝗蟲竟然張開口器,啃了公肥遺一口!
啃開了對方的腦殼!
他娘的!
妖丹!
母肥遺的目的顯然是吞下公肥遺的妖丹!
陳玄帆忍不住咬牙,身上靈氣璀璨,手中長刀橫砍而出。
不能讓母肥遺得逞!
它是在為產卵繼續力量,也是為了對付破境之后的陳玄帆。
吞噬了公肥遺的妖丹,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實力迅速暴增。
雖然這么做有后遺癥,而且若是不能化解,之后很可能會爆體而亡,但母肥遺似乎決定為了度過眼前的難關,先忽視這以后的危險。
此時的陳玄帆也不好過。
他吃下了的公肥遺神魂,即便耗費了大部分的功德金光,將其斬碎才吸入陽神法身,可也給他的神魂造成了一些麻煩。
而他卻沒時間徹底煉化,只能暫時依靠凝實的神魂壓制。
等解決了母肥遺,回到肉身之中的識海之中靈臺之上,再慢慢的煉化吸收。
這些破碎的神魂,對他的影響不算大,但并不是沒有,所以在對母肥遺出手的時候,陳玄帆必須集中精神全力以赴。
否則他跟不上母肥遺的速度,更無法阻止對方繼續吃公肥遺的動作。
“娘的!”
陳玄帆聽到了山丘上,兄弟們呼喊他的聲音,但卻不能分心去回應。
之前在破境雷劫之中,他放飛自我的太厲害,幾乎是徹底放開不去控制神魂的所思所想。
心中摒棄了除了對敵渡劫之外,所有的雜念。
放任神魂自由,神智退居其次,看上去和瘋魔了差不多。
這么做當然十分兇險,一個不慎,就真的會成了失心瘋。
可陳玄帆卻不得不這么做。
以渡劫的辦法,喚來雷劫轟擊兇獸肥遺,其中的危險不只是劫雷而已。
還有雷劫之下,對渡劫修士心境的考驗。
雷劫剎那穿身而過,神魂震蕩卻是彈指如百息。
動念之間,便可能回有心魔滋生。
應對的辦法無非兩種。
一種是,坦然應對,不做抵擋。心中無垢,無所畏懼。
一種是,摒棄雜念,固守本心,惡念為虛,不為所動。
前者幾乎沒有修士能做到,大家都選后者。
就是死扛。
畢竟人心復雜,一時三刻就有萬八千的念頭在心頭轉動,人之善惡秉性,還是講究一個問跡不問心。
摸著鼻息說,誰還沒動過幾個不是人的心思。
雷劫考驗的不過是修士的神魂凝實,還有心境是否穩固。
若是能真的分辨善惡,這世間哪還有邪修?
早他娘就被劈死了!
為非作歹壞事做盡,卻能堅定的相信自己沒錯,實力又足夠的強大,天雷也不能把你怎么樣。
反而是好人,倒是容易被善念所累。
犯下一點錯,心里就過不去。
劫雷之下,信念不穩,心魔由此而生。
念頭雜亂,心境破碎,神魂分裂,最終身死道消。
陳玄帆渡劫當然也是選擇的死扛。
心中無垢,自信到能不生雜念的地步,他可也做不到。
不過他在渡劫之中身邊還有肥遺為敵,死扛之下,也一定會受到干擾。
于是,就干脆鋌而走險的放開了靈智對神魂的束縛。
以一個念頭占據全部身心。
相當于是將神魂這片森林中的花花草草,都拔了個干凈,就剩下一根獨苗。
然后把地面當黃沙地。
賭的就是一個這片地,雷劫之中寸草不生!
陳玄帆想的是,你心魔滋生是自我的心中生出來的,有雜念才有心魔。
那么問題來了,什么樣的生靈會有雜念?
有靈智的生靈。
沒有靈智順應本能生長的萬物,有被滋生心魔的可能嗎?
沒有。
所以他就給自己,來了一個人為的降智。
只要我不思考,你就不可能利用我的思考,找出我思維的破綻!
因此他之前的表現,才會那么像個瘋了的大傻子。
然而現在陳玄帆渡劫結束了,可他卻發現,靈智回籠的有點他娘的困難!
一不留神,就會又回到剛才那種,肆無忌憚的當大傻子的快樂當中!
那種快樂,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光著身體在自家,空無一人只有自己的房間里走來走去,享受的就是一個無拘無束!
但是人出門了就得穿上衣服,不然就不是享受了,而是折磨!
為了不讓自己回到之前降智的狀態,畢竟之前是雷劫主動找他,他等就行了。這會兒卻是他在追著母肥遺戰斗,沒有靈智能行嗎?
所以陳玄帆根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心!
只能將劉一勇等人的呼喊,先棄之不顧。
……
山丘之上,最后一道雷劫劈完了。
“隊正,玄帆怎么又沒有回應了?”
渡劫成功的霍山和崔霽,都來不及穩固下修為,匆忙塞了顆丹藥在嘴里,補足一些氣血,便開口問道。
“嗯,他方才的聲音也有些怪,我擔心出事兒了!”
劉一勇說完,問道,“你們兩個感覺如何?”
“尚可。”
“那就快點!將這些蝗蟲大妖收拾了,然后出去看看陳玄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是!”
“兄弟們,還有余力的,隨我奮勇殺敵!”劉一勇吼道,“殺光這些蝗蟲!”
“是!”
“是!隊正!”
“大青!”劉一勇一聲大吼道,“兵字號牌汲取血氣!軍魂護佑全軍!”
“吼!”
大青領命,擺尾扭身,盤繞上軍旗。
以粗壯的尾巴圈住旗桿,昂首挺胸,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山丘之上的甲字隊,長吸了一口氣。
猶如龍吸水一般,將所有軍卒胸口的兵字號牌內,戰前存下的氣血,吸納而來。
吞入腹中。
然后張口狂吼,將其噴灑到軍卒們頭頂,以軍旗為陣眼氣血煞氣凝聚的血色防御護罩之上。
“吼!”
“吼!”
青蟒仰天怒吼!
它身后的惡龍虛影,威勢更勝!
“吼!”
“吼!”
“吼!”
甲字隊的軍卒們也隨之狂吼,氣勢頓時高漲。
悶熱的山丘之內,血煞彌漫!
兄弟們各自的脖頸或是臉頰之處,有龍鱗若隱若現。
渾身上下的疲憊仿佛被驅趕了個干凈,再次充滿了力量。
他們兇狠的朝著眼前的蝗蟲大軍出手。
一個個雙目赤紅,咬牙切齒!
“殺呀!”
“砍死這些蝗蟲!”
“嗡嗡!”
“唧唧!”
“唧唧!”
甲字隊的蛟龍軍魂在氣血的催發之下,威勢大勝。
蝗蟲大軍中,修為低于大青的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震懾,出現了不可避免的慌亂。
而那幾只蝗蟲大妖,有兩只已經在霍山和崔霽的雷劫中,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又被兩人帶著人圍攻之下,處于下風自顧不暇,其他幾只一時間也是手忙腳亂。
有一兩只想要鎮壓蝗蟲大軍的慌亂,也無法控制這么多的數量。
于是,形勢在這一瞬間逆轉。
尤其是當大青從旗桿之上,飛身而下,一舉撲在一只蝗蟲大妖身上,將其一邊的翅膀撕扯掉大半之后,戰局已定!
“去死吧!”
史大俊惡狠狠的扎死了一只七品的蝗蟲妖,大叫道,“伙長,我要給我們伙長報仇!”
“沒錯,給伙長報仇!”
“兄弟們殺呀!”
“殺蝗蟲,給伙長報仇!”
“……”
弄死母肥遺,剛飛回來的陳玄帆:“……他娘的,你們給我報什么仇?”
“我他娘又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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