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長,你為何要如此激動?”
崔霽對陳玄帆的言行似乎感覺頗為不解,他將折扇搖了又搖,笑道,“兄弟們近日是懶散了一些,可也是情有可原呀!”
“情有可原?”
這話一出,輪到陳玄帆不解了,指著他對霍山道,“山爺,你要不要聽聽老崔都在說些什么?他竟然說兄弟們在修煉之事是松懈,是情有可原!”
修煉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不可一日懈怠,不可一時懈怠,不可一息懈怠!
只爭朝夕!
這些話不都是你們說的嗎?
他娘的,現在連著荒廢了三四五六日,而且還有將要接著荒廢下去的勢頭,就是情有可原了?
可原個屁呀!
這是要完蛋!
陳玄帆的眼神瞥了一下,在霍山和霍山過來的時候,就提著籃子換了個地方捉豆丹的史大俊,不由得眼角抽搐了兩下。
真要完蛋了。
史大爺不想修練,不想作詩就算了,他連熱鬧都無心旁觀了!
一心捉豆丹換靈材,好寄回家里去。
他這著急呢,就聽霍山說道:“兄弟們這段時日著實辛苦了,先對戰兇獸肥遺又大戰蝗蟲大軍,緊接著便是奔赴云夢澤借水,施云布雨蜀中,一刻也不曾停歇。”
“現在到了桃花源秘境小洞天之中,幫人做工之時,小憩一番,也的確并無不妥。”
“什么?山爺,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小憩,他們是小憩嗎?”
陳玄帆忍不住叉腰急道,“我看甲字隊的兄弟們,是自滿了,自滿到失去了斗志,不想修煉了,想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去!”
“伙長,我看你是多慮了。”崔霽搖搖頭,笑道,“兄弟們應該不是此意,只是小憩罷了。”
說著抬手扔了一個剛摘的蓮蓬過來,道,“伙長,別上火,來,吃些鮮嫩清香的蓮子順順氣。”
蓮蓬是剛從荷塘里面摘的。
上面還沾染著蓮花的香氣。
隨手一剝便能撕開,將其中的蓮子取出。
蓮子的外皮也是一搓就掉。
放在嘴里一嚼,清甜可口。
蓮子心沒剝掉,所以有股淡淡的苦味。
蓮子心微苦,卻能清心火,平肝火,瀉脾火,降肺火,有安神祛暑氣的功效。
小洞天秘境里的蓮子,靈氣充足,本身就堪比一味好藥材了。
陳玄帆原本就沒有多少的火氣,吃上幾顆好吃的蓮子,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可是崔霽下面一句話,又給他激起來了。
崔霽也拿了個蓮蓬道:“再者,兄弟們修練到這般實力,自滿一些,有何不可?便是有人真想著就此止步,我倒覺得,無可厚非。”
“什、什么?”陳玄帆聽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好家伙!
老崔這家伙越說越離譜了。
修煉到此地步就止步,也是無可厚非?
者他娘像話?
兄弟們才修練了多久?
滿打滿算不過兩年吧?
這就止步了?
那才走出多遠來呀?
看來他剛才罵得沒錯,就是沒出息!
崔霽這家伙也是。
還以為他會是一個有著遠大志向,豪情萬丈的人,野心勃勃地想要成為最強者。
原來也是小富即安的心態。
嘖。
陳玄帆看向霍山,挑眉道:“山爺,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嗎?”
“嗯。”霍山點頭。
“哎?你!”陳玄帆皺眉剛要指著他說什么,霍山當先開口問道:
“陳玄帆,你可知道,以兄弟們現在的修為實力,若是歸家,在大唐會是何境遇?”
“……山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陳玄帆被問得一愣。
怎么突然說到這了?
“兄弟們最低的是武道六品入境。你可知,大唐上縣縣城的巡游星,修為是什么境界?”
“武道八品,七品便為佼佼者。”陳玄帆不知道,崔霽是知道的,所以他開口笑著答道。
然后再看向陳玄帆,嘆息似的說道,“伙長,武道六品的修為,無暗傷的壯年修士,便可以在州府之中,輕而易舉的謀一個武官官職了。”
“所以,若是兄弟回到相州,至少會是一城縣令的座上賓。”
“或是聯姻或是蟄伏,二十年,只需撐過二十年,待下一代子弟長成,便能經營起一個小家族了。”
他感慨完,又問道:“伙長,兄弟們如今年歲如何呀?”
仍然不需要陳玄帆回答,崔霽自己就自問自答道:“二十上下而已呀!最大的不超過三十歲。”
這意味著,不和人生死相搏,他們五十歲之前,都是巔峰期。
甚至修為還會有所精進。
而一旦跨過武道五品,壯年巔峰期能維持到六十,乃至七十歲。
能托起三代人。
三代人,足以成為一個縣城的小世家了。
“同袍之見若是相互幫襯,守望相助,兩代之內,極為可能再出修煉資質絕佳的后輩。到時候,就會更上一層樓,成為相州一方勢力,也未曾不可。”
這不是在異想天開。
修士的子嗣,修練資質有幾率更好。
兄弟們娶妻生子不會只生一個孩子。
孩子之間互相婚娶,綿延子嗣,再出修士。
幾個兄弟就能是一方小勢力,都比得上一些小門派了。
而且別忘了,他們是有軍工在身的,背后有大唐這棵大樹乘涼。
還有霍山崔霽這樣跨入武道五品的兄弟。
這都是隱在暗處的實力。
相州會讓出一塊地方給他們,不愿意的那就斗上一場。
崔霽這話是什么意思呢?
他在告訴陳玄帆,兄弟們不是在淺嘗輒止。
而是,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步。
若只是想改換門楣,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快活一生,富貴三代。
足夠了。
史大俊聽了,嘿嘿笑道:“伙長,青史留名,縣志也算的。”
上國史太難了,他就做夢的時候想過。
縣志都已經是高攀。
他本來都打算自己在族譜上留名,就算完成心愿的。
可不敢像伙長這樣瘋,這樣敢想。
竟然真當留名青史是能達成的了。
“放眼整個大唐,甲字隊的兄弟們,在兩年之內,修為實力的提升,都是很驚人的。”
崔霽有些感慨,也有些贊嘆的說著,看向陳玄帆的眼神,頗為復雜。
這其中陳伙長,居功至偉。
他就這么做到了,真是令人驚嘆。
“還有,修行之路難行,越往前,越兇險。有兄弟若是望而生畏,轉而走其他坦途,并不讓人感覺奇怪。”
霍山這時候開口說道,他也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看著陳玄帆,不解的問,“倒是泥,陳玄帆,你為何有如此堅定地心念,強大的信心,篤定自己定然能繼續修煉下去?”
“……這個嘛~”陳玄帆摸了摸鼻子,心道,我是有老祖宗罩著的孝子賢孫,我當然自信了。
這就叫孝出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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