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聲響徹通天,吶喊聲震顫大地。
黃巾軍頭戴黃色布帛,放開嗓子,扯著喉嚨,大聲吶喊著。
時下已是二月末了,冬天的蕭瑟依舊還在。
這些黃巾軍在寒冷的冬日里依舊要賣力的吶喊著。
這聲音似乎不是在對魏縣城池上的朝廷官兵挑釁而吶喊,倒更像是活不下去的窮苦老百姓們對于上天的吶喊!
城池之上的劉辯。
心中又是悲情又是憤慨。
悲的是城池之下那數萬黃巾軍,哪一個原身不是窮苦老百姓的化身,哪一個又是真的自愿參加黃巾軍造反的呢?!
但凡他們能夠有一口飯吃,能夠卑微茍且的活下去,也不至于過這種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生活啊!
究其根源。
還是東漢朝廷的過錯,若非朝廷無力,朝廷不仁,怎會釀造成如此滔天大禍……
憤慨的是黃巾軍叫陣之人,所說出口的言辭不堪入耳,盡是罵娘,罵祖宗的粗鄙言論。
都是窮苦人,還能指望他們嘴巴里吐出什么好話來?更何況是造反之人,早已把性命拋在了腦后。
心中的悲愴之情感慨全身,不由得身子微微顫栗。
“哎!無論何時,底層百姓們終究是最苦的……”劉辯深深嘆息著。
一股無力之感升騰而起。
這是恨自己現如今無所作為,恨自己不能真的如同天命之子一般,瞬息之間便能讓天下大同。
可是有恨之后,難不成就只會恨嗎?
劉辯不知道別人會如何去做,是去抱怨當下還是作甚……
有恨才知道哪里不足,哪里需要去修補,去修改!
一時間,劉辯覺得自己體內的文道之氣有所松動。
九品到達八品的桎梏似乎已經顯現了……
不過,當下時刻,劉辯無心突破文道八品,只是將所有的心思放置在眼前。
“老師,當下……如何?”劉辯抬頭問道。
盧植望著城下的囂張至極的黃巾軍,攥緊了拳頭,最終狠狠錘在城垛之上,大聲喝道:
“我等乃是朝廷的正義之師,難不成還怕了他們不成!!”
“黃巾軍看似勢力龐大,群妖亂舞!然,卻終究缺乏軍隊的組織能力和約束能力,豈是我朝廷正規軍的對手!!”
“這場仗,老夫要狠狠的打!!正面與之對決!!”
盧植目如蒼鷹,遙望遠方山峰,雙手往前攤放開來,頓時間豪氣萬丈。
“老夫要讓所有天下的黃巾軍都知曉,即便是在正面戰場之上,即便是敵軍數倍于我軍!”
“他們依舊不是朝廷大軍的對手!!”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豈是我朝廷精銳之師的對手!!”
此言一出,眾軍士皆是目如流星,心中激情如烈火般熊熊燃燒著。
“殺!!”
“殺殺殺!!!”
“殺死這群狗娘養的叛軍!!”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突兀的聲音慌忙響起。
“不可啊!不可啊!!”
眾人回頭一望,卻是護烏恒中郎將宗員開口阻攔。
宗員的官職也是四品,只不過比起盧植的北中郎將要稍遜一籌,但地位也很高,為軍中副將。
故而他的話語還是有些分量的。
除此之外,此人與十常侍走的很近,當初天子劉宏任命此人為鎮北軍的副將也是受十常侍的張讓攛掇的。
想到這里,劉辯眉頭一皺,暗道:“此人莫不是十常侍派來的眼線?!”
“不過孤管你是不是眼線,當下試管國家大事四,豈有爾等宵小作祟!!”
盧植正欲要與之爭執。
卻見劉辯站出身來,右手扶著龍騰佩劍,身上的金龍盔甲在耀陽的照耀下無比刺眼。
配上劉辯那英俊的面容,少年的英姿,被劉辯展示的一覽無遺。
盧植曹操等人不由得在心中同時想到了一位漢朝曾經的英雄人物,冠軍侯霍去病!
劉辯走上前去,冷聲喝道:“宗將軍,此戰父皇早已有言在先,三軍皆要聽從盧大人的指揮,而至于你,只是個副將。”
宗員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微低著頭,不敢直視劉辯。
此前劉辯的一首《俠客行》,不僅震驚了黃巾賊軍,同時也震驚了鎮北軍及眾將士們。
劉辯回頭望向鎮北軍,看著這群士卒們臉上洋溢著的堅毅神情,揮手說道:
“更何況,孤的大漢兒郎們皆是敢打敢拼的猛士,豈有龜縮城池的道理!”
“正如老師所言,黃巾軍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爾爾,焉能戰勝孤之大漢將士們!!”
“諸位將士們,你們說是也不是!!?”
劉辯大喊著問道,同時拔出腰間的龍騰劍,指向天穹。
此話一出,眾人的眼眸之中皆是迸射出一團火焰,渾身都似乎要沸騰了起來。
“是!”
“是!!”
“是!!!”
聲音一陣高過一陣,如翻卷的潮水般洶涌卷來。
顏良挺著長刀凜然喝道:“愿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高順雖一言不發,但眼神之中盡是但憑驅使的意思。
“愿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愿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顏良的高昂聲音激起了軍隊的響應,眾將士們紛紛大喝道。
“這……”
宗員見軍中士氣高漲,焉有再為難的道理,只能是悶聲不語,拱手退下。
盧植見士氣可用,隨即揮手指揮守衛軍打開城門。
咔嚓!!
轟隆隆!!
城門如巨獸露出了口中的鋒利獠牙般緩緩張開。
兩萬鎮北軍從城池內魚貫而出,還留有一萬人馬守衛城池,以防意外發生。
兩萬鎮北軍,身著紅色戰袍,黑色盔甲,手中持槍或戈或矛,腰佩環首刀。
軍容嚴整,威嚴十足,煞氣在軍隊上空緩緩凝聚著。
盧植、曹操等人站在軍隊的最前方。
劉辯自然是被眾將士們護衛在中心,他麾下的北軍五校皆在其身側。
本來盧植是千不愿意萬不愿意劉辯出城迎敵的。
奈何架不住劉辯的誠懇言辭,還美其名曰: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實踐出真知……”
盧植自然也不希望殿下這么好個苗子成為那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
故而只能無奈讓其出城迎敵,只不過身旁的護衛卻是一層一層的密布在其身遭。
除非黃巾軍先把前排的士卒和盧植等將士殺死,不然絕無可能殺到劉辯身邊的。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朝廷大軍的統帥不過如此嘛!居然連這點兒罵都忍受不了。”
張白騎騎著白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朝廷大軍,邪笑道。
隨即猛然抬起長槍,高聲大吼道:
“弟兄們!!隨本帥殺入賊軍!!!”
“破城之后,老樣子!弟兄們可作樂三日,城內女子隨意處置,財產糧食隨便搶隨便搜刮!!!”
這話剛一出口,頓時引動了每一位黃巾軍的渴求破城的決心。
“草他娘的,老子等會兒可要使點兒力氣了!聽聞魏縣乃魏郡最大的縣城,其內還有百花樓這等絕佳青樓,里面的婆娘更是水嫩水嫩的,老子破城之后,定要好好享受享受!!”
一個身材魁梧的黃巾百夫長嘿嘿笑道,一面擦拭著手中那把從漢軍手中搶來的環首刀。
此人一看,便知道是個狠碴子!
“弟兄們,待會兒殺起來的時候,可都要他娘的使點兒勁,若是沒盡全力的,被老子發現的,老子第一個劈了你!”
他回頭向自己的部下吼道。
這樣的情景發生在黃巾軍的各個群體之之中。
他們之所以愿意投效黃巾軍,主要目的還不是為了破城之后爽上那么幾天嘛。
搶糧搶錢搶女人!!
能活下去!!
這就是大部分百姓愿意加入黃巾軍的主要原因。
張白騎很聰明,他知道如果單挑的話,自己不是那身著虎頭烈金鎧的魁梧大漢的對手。
甚至朝廷大軍之中還有其他武藝高強、武道深厚的將軍在。
倘若去單挑的話,自己的勝算不打,甚至因此而喪命。
與其如此,倒不如憑借己方的優勢兵力,大軍壓境沖上去。
或許還能夠憑借兵力優勢戰勝朝廷軍隊,畢竟朝廷大軍不過兩萬人馬。
自己的大軍數量是他們的三倍!!
很快。
平坦的大地之上瞬息間升騰起了濃厚的黃色塵土。
地面因六萬黃巾軍的齊齊奔跑而發出沉重的轟隆聲,且顫動了起來。
“殺啊!!”
“殺光這些草菅人命的狗官!!!”
從天穹上俯瞰大地,可以見到黃巾軍如同黃色的潮水般掩蓋了過來。
四面八方都是頭戴黃巾的漢子,他們手中或許拿著的是割草的鐮刀、鋤地的鋤頭,但身上的士氣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張白騎一馬當先,飛奔而來,身體四周散發出一道道寒氣,似乎要凝結成一副冰鎧甲。
武道六品,真氣濃郁到可以外放而出,形成鎧甲,防御力自是極強的,尋常兵刃刀劍是奈何不了他的。
另一邊。
盧植見張白騎攜大軍沖鋒而來,絲毫沒有慌張慌亂,而是井井有條的下達指令。
兩萬鎮北軍在盧植的調令之下,如同一頭莽荒兇獸,開始行動了起來。
先是后排的弓箭手,其中還有劉辯麾下的射聲營,搭弓射箭。
在盧植的一聲令下,“放!!!”
箭如同蝗蟲壓境般飛瀉而出,形成箭雨,落入了沖鋒而來的黃巾軍之中。
噗嗤!
噗嗤!
箭從可憐的黃巾兵的胸膛穿透而出,或是從面部灌入而后刺破腦殼,帶出了些許綠白色的腦漿之物,惡心至極。
啊!
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在黃巾兵沖鋒的路邊。
一時間讓軍心都有些顫抖。
張白騎不愧是身經百戰,統領大軍的渠帥,他當即令下。
“讓大軍分散開來,同時讓手中有盾牌的士卒上前,舉盾護衛!!”
“同時,讓弟兄們加快速度,只要逼近了朝廷官兵,他們就放不了箭雨了!”
因為一旦逼近,那么雙方大軍交接,弓箭手就很難瞄準敵軍,有可能誤傷友軍,自然也就不會放箭了。
命令一下。
沖在最前面的黃巾軍紛紛換成了手中持著盾牌的士卒們。
同時他們的速度再次暴漲一倍,每一個人都在拼了老命沖刺。
為的是能夠保下自己這條命……
盧植的眸中閃爍著精芒,他從容不迫的讓手持長槍的士卒躲在盾甲兵身后,將長槍橫著擺放好,從盾牌之間的縫隙之中透露出槍頭出去。
同時暗中吩咐鎮北軍中的騎兵分布到大軍的兩翼,等待時機成熟之際,再突然從兩翼殺出,定能一站而定乾坤!
劉辯站在堅固的戰車之上,眺望前方戰況。
見到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飛馳而來后,劉辯當即持劍喝道:
“顏良!”
“末將在!”顏良單膝跪地,抱拳道。
“著你親率長水營和越騎營共兩千輕騎兵,阻擋前方襲來的張白騎!”
“倘若有機會,留下張白騎的性命!!”
“末將領命!”
顏良的虎目之中皆是狂熱的戰意,雙拳死死攥緊。
眼下,就是他顏良建功立業的時刻。
此戰定要打的漂亮,要讓殿下對自己刮目相看!!
劉辯目如流星,繼續下令道:
“淳于瓊!”
“末將在!”
一身材魁梧,體大腰圓的壯漢抱拳喝道。
“著你親率步兵營一千猛士,協助鎮北軍擊潰沖鋒而來的黃巾軍!!”
“末將得令!”
淳于瓊應道,隨即扛著巖石大斧離去。
他本就是步兵營的校尉,自劉辯擔任北軍中郎將后,自是聽命于劉辯。
趁時間,劉辯看了一眼淳于瓊的相關數據。
【姓名】:淳于瓊
【武力】:81(武道六品,二流武將初期,可成長)
【智力】:62
【統率】:68
【武技】:《巖石護甲》(可憑借真氣,凝聚出一副巖石鎧甲,短時間內防御力增強兩倍,攻擊力增強半成。)
【天賦】:酒力:醉酒之后,智謀下降一半,警惕心下降一半,勇力上漲兩成。
……
好家伙,這伙果然只適合當一勇將使用,若是單獨領軍的話,絕逼要吃大虧。
也不知道歷史上的袁紹是怎么想的,居然讓淳于瓊這廝鎮守至關重要的烏巢。
要知道烏巢之中可是儲存著袁紹大軍的糧草啊!
戰略意義非同一般。
可惜可惜啊!
也只能說袁紹識人不明……
收回思緒,劉辯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高順。
高順統帥著最為強大的屯騎營以及五百陷陣營!
(之所以只選五百陷陣營,是因為劉辯現在只統帥了五千人馬的北軍五校。一比十的比例挑選軍中精銳來單獨成立一營,沒毛病吧!以后人馬多了在擴張一樣的哈。)
在戰場上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高順,他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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