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靈帝劉宏聽完劉辯的話語后,直接愣住了。
減免冀州百姓的三成賦稅?
這可不行干啊!
冀州乃是大漢的糧草重地,其內土壤肥沃良田萬里,也是朝廷征收賦稅的主要來源。
若是減免了三成賦稅,豈不是意味著朝廷的收入將會直線下降嗎?
劉宏搖頭道:“辯兒,此事太過重大,容朕與群臣商議之后再做打算。”
他也沒有直接否定劉辯的提議和請求。
畢竟怎么說這都是劉辯的一片好心。
得到這個回答,也在劉辯的意料之中。
畢竟在賦稅上的問題上一直都是國家的重要大事,豈是他一言就能夠決定的。
“不過此次辯兒戰功累累,朕不能不賞。”劉宏回到龍椅上,目光威嚴,開口道,“賞賜辯兒皇莊三處,金銀千兩,御賜蟒袍一套,夜明珠十二對……”
賞賜豐厚無比,聽得群臣百官心中震動不已。
不過站立在最前排的幾位三公九卿們則一臉平淡。
在他們看來,這些都只是外在的物質,并非是地位和權力上的提高。
倘若陛下真的親口封劉辯為太子儲君的話,方才會引起他們內心的震動。
“兒臣叩謝父皇。”劉辯恭敬拜道。
“父皇,此次鎮北軍能夠殺潰黃巾軍,多虧了北中郎將盧植沉著冷靜的指揮。”
劉辯這是在開始為自己的人邀功請賞了。
盧植作為他的恩師,自然是首當其沖的。
劉宏也是認同的點點頭,揮手道:“盧尚書確實有能力,待他回朝之后,朕另外封賞。”
接下來,劉辯又開始為張飛等人邀功請賞了。
由于剛才劉宏沒有直接答應劉辯最開始的提議,所以現在倒也大方。
直接封張飛、關羽、高順和顏良為五品武官。
封張飛為虎烈將軍。
封關羽為威遠將軍。
封高順為討逆將軍。
封顏良為折沖將軍。
這些將軍都是五品雜號將軍,看起來似乎很是一般。
但是對于張飛關羽這些普通家庭出身的人而言,能夠在這個世族壟斷官職的時代做到五品官員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
要知道,馬超的祖上就曾被朝廷封為五品雜號將軍伏波將軍。
就是這一個伏波將軍直接讓馬超的家族在西涼的威望聲名遠揚。
除了劉辯麾下的武將之外,沮授和田豐也得到了不同的封賞。
在劉辯的請示下,田豐被封為太史令,秩俸六百石,銅印黑綬,主掌天時,星歷。
是個悠閑的文官,而且置身與九卿之首的太常之下。
這也是劉辯將自己的勢力插入到九卿中的一個試探性舉動。
而沮授因為暫無軍功,只被封為延尉正,相當于是九卿之中延尉中官職最小的一個。
延尉主掌刑法,相當于隋唐時期的刑部尚書。
說起這個,劉辯對于漢朝的中央官制感到有些不適應。
主要是這些名字雜七雜八的,一點兒也不方便記憶和整理。
而且很冗雜。
若是自己登基為帝之后,一定要把這中央官制改一下。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三公九卿制度改成三省六部制。
一方面。
三省六部制的官職更加輕便明了簡潔,更容易分工分責。
另一方面。
三省六部制可是讓群臣百官相互監督,相互牽制。
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首先要學會的便是權衡平衡之術。
平衡朝堂之上的各方局勢。
就像現在大漢的掌舵人漢靈帝劉宏一般。
他雖說昏庸無道,但是這一手平衡之術卻玩的飛起。
在世家大族勢力太強大的時候,發展強大起了宦官力量。
從而借助宦官力量來牽制和抑制世家大族的力量。
而這也讓劉宏是漢末時期手中掌握皇權最牢固的一位皇帝。
可惜的是,凡事有利有弊。
在他死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刺穿大漢心臟的尖刀利刃。
而三省六部制卻能夠從制度上改善這一局勢,對于劉辯而言無疑是極好的助力。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三省六部制能夠幫助劉辯分散相權,集中皇權,從而讓劉辯手中的皇權更加的牢固穩定。
此次朝會,主要述說的就是劉辯回京之事,說完之后,眾群臣便在陛下旨意下各自退朝了。
劉辯亦是告退離去,在踏出宣德殿后。
一位身著黑色條紋官袍的老者輕聲叫道:“殿下,殿下!莫急著走啊!可否賞臉來老臣府上小酌一杯?”
劉辯疑惑地轉過頭,此人乃是三公之一的太傅袁隗,也是汝南袁氏的家主。
不過不知道他叫自己去他府上一聚是什么原因。
心生警惕后的劉辯面上浮現一抹溫和的微笑,拱手道:“原來是袁太傅啊!你的好意孤心領了。”
“只不過孤才回京不久,途中舟車勞頓,身體乏困,故而今日恐怕是去不了了,不如改日再聚?”
袁隗一拍手,自愧道:“嗨呀!老臣孟浪了,那殿下暫且休整幾日,之后老臣在邀殿下來寒舍一聚。”
“自當如此。”劉辯拱手回禮道。
至于不去的原因真的是因為身體疲憊嗎?
當然不是。
只是劉辯一時間不知道袁隗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還是等回宮以后,與田豐沮授二位軍師商議之后,再做打算。
回到東宮住所之后,劉辯先是安置了一番典韋張飛田豐沮授四人的住所。
隨后先是將今日自己在朝堂上為四人要到的官職述說了一番。
田豐沮授二人皆是拱手行禮,感激不盡。
張飛更是興奮的跳了起來。
“虎烈將軍!虎烈將軍!!這個名頭好,太適合俺張飛了!”張飛的胡子都要翹上天了,咧嘴笑道,“以后都得叫俺虎烈將軍!”
典韋倒是不以為然,因為他現在乃是東宮內的親軍統領,專門護衛殿下劉辯和東宮的防衛安全。
對比起張飛,也差不到哪里去。
“好了翼德,接下來你就隨同在高順身邊,與他共同訓練陷陣營吧!”劉辯招手說道。
“殿下,俺也想單獨統領一軍。”張飛有點不好意思的請求道。
“殿下,陷陣營只需高順一人訓練即可,冒然加入其他統帥者,反而會降低訓練的效率。”
高順抱拳道。
“倒是孤考量不周了。”劉辯拍了拍額頭,沉吟片刻后,這才說道,“那這樣吧!翼德你先跟隨在伯平身側,學習其統兵訓練之道,倘若學習的效果良好,且伯平也認可了你的統兵之能后。”
“孤再單獨撥你一軍,讓你自行訓練,這樣你可愿意?”
劉辯想了起來,張飛現在雖然勇猛精進,更是三品武尊。
但是在統帥訓練士卒軍隊方面卻是一個新手小白,與高順這樣的統兵大才相比較自是小菜鳥一個。
這樣的話,倒不如讓他跟在高順身邊多學習一下。
而且也剛好磨練一下他那暴躁的性格。
畢竟,在劉辯麾下的戰將之中,若論穩重冷靜,高順當為第一人。
“這……”張飛心中雖然一萬個不愿意,但也知道這是殿下親自開口了,不容自己拒絕。
而且自己也確實沒有過訓練數量眾多的士卒的經驗。
“末將遵命便是!”張飛拍了拍胸口正色說道。
同時心中暗道,“一定要好好學習這統兵之能,也好日后單獨統領一軍!!”
劉辯又將目光放在了高順身上,正色說道:“伯平,此次冀州平叛之中,陷陣營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因此,孤想讓你再將陷陣營的規模擴大一番!”
聞言后,高順眼眸一亮,連忙抱拳說道:“殿下,只要給順足夠的武器和裝備還有錢糧即可。”
畢竟,像陷陣營這等精銳部隊是極為消耗資源的。
“此次孤得到父皇賞賜,取其八成用來擴張陷陣營吧!應該能將八百人的規模擴張到兩千人馬!”劉辯沉聲說道。
“殿下,這些都是陛下賞賜之物,怎能用來練軍?!”高順驚色道。
“是啊,殿下,即便擴充軍隊也無需殿下花費御賜之物啊!”田豐也勸解道。
其余人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眼神卻暴露了一切。
都在驚訝劉辯的手腕和魄力。
能夠拿出自己家當來擴張軍隊的,這得需要何等的魄力啊!
“諸位不必多言,吾意已決!”劉辯擺手沉聲道。
緊接著,又笑著說道:“孤還從父皇賞賜的財物之中取出了一成賞賜給諸位,還望諸位莫要推辭啊!”
劉辯已經將八成的財務用于擴軍了,也就是說只剩下兩成了。
但是他卻還將這些對半分,賞賜給眾人。
頓時間,眾人心中感激不盡,有一股士為知己死的感覺涌入心頭。
說完這些事情之后。
劉辯又朝著田豐正色說道:“元皓,你還記得你我二人在車架上所說之言嗎?”
田豐微微拱手,凜然正氣說道:“回殿下,豐豈能忘懷?可是殿下當日所說的利國利民的農作物之事?”
“正是此事!”劉辯點點頭,說著,便走入內堂。
過了半晌,方才出來。
他這是去偷偷從儲物空間中取出番薯種子去了。
眾人皆是好奇的望向劉辯。
在剛才劉辯離開之后,眾人詢問田豐究竟是什么事情,搞的這么神秘。
由于在場眾人皆是劉辯親信之人,田豐倒也沒有隱瞞。
直接說了劉辯殿下有一圣物,可畝產千斤!
這話一說出口后,可想眾人的神情有多么的夸張和難以置信。
甚至一度懷疑是田豐在消遣他們。
可是當看到殿下如此心思重重,目光嚴肅的時候,又不由得猜測,莫非此事是真的?
也不怪他們有這樣的反應。
畢竟在當時,普通的粟米畝產量只有兩三百斤而已。
與畝產千斤甚至更多的紅薯相比較而言,簡直是個弟弟。
直接是粟米的四五倍。
這是什么概念呢!
相當于,可以多養活四五倍的人口。
這對于封建農業大國而言,簡直就是一個極大的喜訊。
甚至可以讓一個國家因此而迅速的走上繁榮昌盛的道路。
畢竟一切的發展都需要在老百姓們吃的飽飯的情況下才可能實現。
當劉辯將平平無奇甚至有一些怪異的番薯種子放置在桌案上的時候。
別說是沮授等人了,就連深諳農事的田豐都有點不打相信。
這玩意兒能夠畝產千斤。
不過劉辯回應他們的只是一道神秘的微笑。
“元皓,孤現在共有皇莊五處(原本有兩處,加上劉宏賞賜的三處),你可將這種子播種在皇莊之內,試驗一番。”
“倘若效果良好的話,再夸大到大漢各地。”
“在試驗此物的時候,你一定要觀測好影響農作物生長成熟的影響因素。”
“如此才能夠因地制宜,發揮出它更大的效果。”
“諾!”田豐領命離去。
將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解決之后,劉辯心里面的那塊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又回想起今日離朝后袁隗邀請自己的事情,劉辯將此事告知了沮授。
沮授思索了好一陣子,這才回道:“殿下,依我看來,袁隗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在何處?”劉辯好奇問道。
“在于殿下你!”沮授踱步在殿內。
“殿下于冀州戰場上所展現出的才略能力,以及如今殿下在天下百姓中的地位,已經足以讓這些世家大族重視殿下了。”
“他們想要拉攏殿下,甚至是……與殿下綁在一條戰車之上!”沮授目光灼灼,緊盯著劉辯。
“這?”劉辯目光中透露出幾分疑惑。
“反正殿下莫要太過擔憂,依我看來,此事對于殿下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沮授笑道。
“殿下到時盡管去赴宴便是,那時候一切都將浮出水面!”沮授拱手道,“在下初入京師,對于袁隗等朝中大人的性格特征還不甚了解熟悉,容授多多了解一番,方才能看得一二。”
“也好!正好會會這四世三公汝南袁氏的家主。”劉辯點頭答應。
隨后。
眾人也各自離去了,他們都有著各自的任務要去實施。
典韋則護衛在劉辯的府邸之外。
他的坐騎血晴雙翼虎則被馴養在東宮內專門的獸園之內。
獨自斜躺在床榻上的劉辯,透過窗戶,望著星光閃爍的夜空。
腦海中的一系列事件被紛紛列出。
番薯試驗田的事情已經被落實了,而且還是交給自己新任的田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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