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秦姝算是搞明白了，秦無涯去不了修仙界，應該跟她便宜娘親有關系。
秦姝任由她抱著，等到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之后，才試探著問了一句，“娘，都發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了？”
原本以為她娘會告訴她，卻沒想到她娘在這一點上倒是守口如瓶。
溫玉搖了搖頭，用帕子壓了壓眼角的淚痕，又恢復了往日端莊的秦夫人模樣。
“姝兒，你莫要多問。仙凡有別，凡間你也莫要久留，回去吧。”
秦姝有些著急，又接著追問道：“娘，你我的靈根……”
她話都沒說完，就被溫玉打斷了，“回去吧。”
秦姝的眉頭皺了起來，是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若是真有，只怕接下來她再怎么追問，她娘都不會說的。
“娘，您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如今拜入了玄天門，您可以住在赤金城，我得空了就去探望您……”
秦姝說著，自己都有些激動了，她從來沒有過母親。有媽媽就有家，她也是有家的孩子了。
溫玉聽著她的話，眼眶中再次蓄滿了淚水。
倏然，她吸了下鼻子，搖了搖頭，堅定地拒絕了秦姝。
“不了，我好不容易離開了那里，不能再回去了。”
當年她因為先天月靈體才遭此大難，如今她若是重回修仙界，定然會很快被溫家人找到。
若是被溫家人知道她女兒……
不！她永遠！不可能回去的！
她拉起秦姝的手，說道：“姝兒，娘知道你如今有了出息就已經很滿足了，你出門在外也無需記掛著娘，只管照顧好自己就是。”
秦姝跟她說好先去找溫池師兄打探一下溫家到底是什么情況，如果真的如她娘所說是個龍潭虎穴，那不回去也罷。
只是她這個爹……
“娘，您還要留在秦府嗎？”她鄭重地問道。
她爹這么多女人，何苦讓她娘留在此處受這閑氣？
溫玉笑了起來，笑容帶著一絲狠厲。
“當然要留著，我還要留下來替他教養兒女。”
這個兒女說得應當是秦眠和秦無涯兄妹。
秦姝不知道秦無涯到底做了什么會讓她娘這樣氣憤，但根據她的猜測，應當跟他們母女兩人的靈根脫不開關系。
她娘不肯直說，估計也是不想她卷入其中。
而她師尊特意讓她下凡一趟，肯定也不止是讓她來幫二師兄和三師兄，憑著他們倆的能耐，離開是遲早的事。
或許是他老人家提前知道了些什么，也說不定呢？
從她娘院子里出來，天還沒亮，秦姝坐在屋頂上替自己算了一卦。
算出來的結果令她十分意外，無解？
這還是她第一次碰上算不出來的情況，難道是劇情太過強橫，一對上秦眠，就連她百試百靈的卦術也不起作用了？
她站在屋頂上，嘆了口氣，盯著天上的月亮看了許久，最后轉過頭去，視線落在了其中一個院落。
她憑借著自己出眾的身法，朝著秦眠的院子掠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接近秦眠，比她預料中的要提早了整整四年。
當然，也是因為此時的秦眠沒什么威脅。
秦姝蹲在屋頂上，看著院子里舞劍的少女，心中感慨萬千。
嘚，又碰上個卷王。
不過這也確實不讓人覺得了意外，她只用了區區八年就以劍入道，定然是付出了遠超常人的努力。
一直練到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秦眠才收起了劍，回了屋子里。
她如今只是凡人之軀，一整夜不睡覺，根本頂不住的。
秦姝想去試探一下秦無涯，但又覺得此時被封了靈氣的自己根本不是秦無涯的對手。
她蹲在屋頂，抱著膝蓋仔細捋著思路。
秦無涯知道兩個師兄會尋過來，就借機利用他們，但他卻并未料到自己會來。
假設他是重生的話，那么上一世自己應當沒來過這里……
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久，終于下邊的院子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秦姝放眼看去，卻正好對上了一雙黑亮的眸子。
糟糕！被發現了！
是一個陌生人，秦姝下意識就想跑路，卻見那人一個翻身上了屋頂，用得是青云縱。
秦姝不跑了，直接抱拳叫人，“三師兄。”
司玄也是第一次見他這個小師妹，見她認出了自己也覺得很有意思，“你怎么認出我的？”
“青云縱是師尊教的。”
司玄唇角微揚，“不錯，是個機靈的，我昨兒聽溫池說你眼睛看不見了。”
他也是在解釋自己認出秦姝的原因，要不是因為認出了她，只怕他早就出手了。
他們兩人都沒有想過，他們師兄妹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師兄，秦眠的劍法學到什么地步了？”
司玄還以為她在問他們什么時候能出去，就說道：“她學得挺快，也肯練。若是這孩子心性能經得過考驗，入了我玄天門倒也不錯。”
秦姝沒有表態，若是秦眠的心性沒問題，吸收她入玄天門，自己也能接受。
不管背后有沒有隱情，她都搶了人家一次機緣了，總不能再壞人家第二次。
“師兄，你怎么出來的？”
隨園不是不能隨意出入嗎？
司玄嘆了口氣，示意她看自己的腳下。
秦姝一愣，低頭看去，就發現其上竟然有一道散發著隱隱白光的鐐銬。
“我出來的時候，便要戴上這個。這個鐐銬不能走出方圓十里，不然就會被秦無涯抓回去。”
“他們都這樣對你了，你不生氣？”
司玄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日后我自會找他們算賬。”
秦姝看著司玄抱著木劍，敲開了秦眠的房間門。
才剛進去睡了一個多時辰的秦眠，很快就又走了出來。
“師尊。”
司玄搖頭，“我教你劍法是被你兄長所脅迫，你無需叫我師尊。”
秦姝看著他們教完劍法，司玄師兄又去換了溫池師兄過來教授琴技。
比起學習劍法，琴技可就輕松多了。
秦姝發現，自從溫池過來了之后，秦眠盯著溫池的臉一共失神了四次。
嘖嘖嘖，看來……神女也有顆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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