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一路走，一路跟人打招呼。
江大善人腸癰快死了，在清瀾府并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可以說是人人皆知。
這事一度成為清瀾府乃至江南道最大的新聞。
更有很多的謠言傳出來。
什么江大善人根本不是什么善人，他施粥是另有目的.......江大善人供奉惡鬼，施粥也是在給惡鬼挑選食物。
什么江大善人是清瀾府最大的人拐子。
什么江大善人一頓要吃一個處女心臟。
等等......
各種謠言喧囂塵上。
抹黑！
肆意的抹黑。
這樣做是為了江源死后更好的收割。
也是為了打破他的金身。
沒有大善人這個名頭護著，江源在他們眼中，屁也不是。
關于這些謠言。
江源這些天沒出門并不知道。
江福知道，卻沒有應對的經驗，或者說，面對這樣的謠言，一個應對不好，反而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告訴江源嗎？
那時候江源都已經病入膏肓，這時候說這些，不是給添堵嗎？
江源也是今天才知道。
臨出門前，江福把這些都告訴江源了，怕萬一出去，聽到這些氣出個好歹來。
本來他是想著五年沒回來，好好逛逛，但現在目的變了，解決謠言才是最要緊的。
善名不能壞。
金身不能破。
你們不是說我病入膏肓了嗎？
你們不是說我作惡太多，得絕癥是被老天懲罰了嗎？
那就讓你們看看。
因此，江源出來一句沒提關于自己謠言的事情，就這么一路走來，一路打招呼。
碰見個熟悉的人，就聊上兩句。
只要江源沒事，所有的謠言都不攻自破。
“大善人！”江源走著，招呼著，突然一個老者來到他的面前，客氣的跟江源打了聲招呼。
“誒呦，王大夫！”江源裝作剛剛看到的樣子，驚喜的拱手作揖打了聲招呼。
“大善人，老夫從醫四十七年，診斷過的腸癰病人一共一百三十七例，腸癰這事，老夫自問不會診斷錯，但你這.....”
江源早上出來的時候，這位王大夫就看到了......
只是一直沒有打招呼。
他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江源的身體他更是知道，沒有多長時間了.....
突然看到江源紅光滿面的出來。
沒有病！
更沒有病后的虛弱。
這就讓他很吃驚了......
裝的嗎？
如果有一些大補的藥物強行提神也可以辦到。
所以，他一路跟著江源，希望看出點端倪。
現在呢？
江源走了這么長時間，身體輕盈，臉上紅潤，說話中氣十足，沒有露出過一絲的疲態，讓他確定江源是真好了.......
但是很不對啊！
他是三天前給江源看病的。
當時江源給他的感覺，也就在這幾天。
是不是裝的，以他的醫術還是能看出來的，而且就算是這幾天不藥而愈，沒有幾個月的休養也難以恢復到如今的狀態吧！
由不得他不疑惑。
“王大夫，我也相信你的醫術不會斷錯，但你要問我，我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啊！睡了一覺突然好了....”
“這可能就是天地對我行善的回報吧！”
江源笑著回答道。
.................
“果然，善者自有天助！”
王大夫撫須笑道。
好吧！
他也無語了，但除了這個解釋，還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王大夫話音落下，他們不遠處一個攤位的老板大聲應和起來。
“對，對！大善人就是有天助！”
“什么奉養惡鬼，什么人拐子，我就說，大善人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看看應驗了吧！”
在他攤位上一個食客，聽到攤主的話，滿臉的不屑，放聲罵道。“屁，你昨天還不是這么說的。”
“你才他釀的放屁，老子什么時候說過，當年老子剛來清瀾府，是靠著大善人施粥才活下來的，你敢污我清白？”
聽到食客的話，老板不干了，這事他昨天是說過，不過就是逗個悶子，招攬食客的法子罷了。
沒有想到這時候被人給翻出來嗎？
江源不行了，怎么都沒事。
但江源痊愈了，這話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何況，他們這條街上的小攤販，貧民百姓，誰沒有受到過大善人的恩惠呢？
這要是傳出去，他就是妥妥的小人，這年頭，人們對自身的口碑還是很看重的，一旦貼上標簽，他這生意也就完了。
將來兒子娶親，閨女嫁人，都不會有好人家愿意。
兩人說著就扭打在一起。
“對，對，大善人就是有天助！”
“就是，就是，老天爺都舍不得大善人死！”
“沒錯！”
“你們想想，自從大善人施粥后，咱們清瀾府多久沒有餓死人了.....”
“是啊！對比別的府咱們這里就是天府！”
“哈哈，你們不知道吧！去年我去巴樂府，那里的窮人都想來咱們府定居！”
............................
這兩人的扭打，根本沒有影響周圍的人，每個人都興奮的指著江源說著。
而且這種架勢越演越烈。
估計過不了多久，江大善人自有天助的事情就能傳遍整個清瀾府。
江源和王大夫兩人相視一笑，拱手各自離開。
誰也不知道，江源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找的王大夫。
江源當年出手救助那位贈送鍛骨湯的大夫，在他們這個群體可是美談。
江源絕癥后，他們胳膊拗不過大腿，為了家人和家族的傳承，可以跟那些家族茍且，但現在江源好了......
要知道，江源才是控制他們命脈的人。
更何況，誰知道他們是在演戲呢？
江源不藥而愈的事情越演越烈，不停的有人向著這里涌來。
都想親自確認江源的情況。
沒辦法！
江源一旦死了，恐怕整個清瀾府再也沒有人施粥了.....
因為江源的舉動，整個清瀾府都跟著受益，尤其是那些小攤販.......
人來人往多了，他們的生意自然會好。
半天的時間，江源也沒有走出街道。
江源的臉都笑麻了，但沒辦法，今天這場戲他必須得演下去。
今天一過。
所有的謠言都將不攻而破。
這就是以力破萬法。
整個清瀾府因為江源的出現，陷入一場狂歡。
清瀾府衙，后院。
池塘邊。
一個身寬體胖的老者，躺在躺椅上，身前放著一根魚竿。
身旁，一邊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左邊少女喝口酒然后渡給老者。
皮杯兒！
在士大夫圈子里是一件雅事。
普通商人，富戶，就找普通的女人做皮杯。
像是老者這種士大夫，皮杯都是專門培養。
從小，以花露為水，花瓣為食，洗澡更是用花瓣提煉出的精華，終生不能吃一點油膩....
直到整個人散發花香，才算培養成功。
尤其是嘴里花香四溢，含一口酒，香味就會侵染酒液，只有這樣的才堪稱極品。
百人里也不一定能培養出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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