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三天后”，她回到客廳，繼續擦地，“從四天前開始算的話，今天才是三天后，現在還沒到午時……”
“哦……”，我這才反應過來。
我看了看時間，十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午時，她也就該來了。
我放心了。
換好衣服后，我來到客廳。
馬文文已經擦完了地，洗了手，沏好了茶。
我倆喝了會茶，聊了一會，朱煒打電話過來了。
她先到了。
我拿起手機，“喂？你到啦？”
“到停車場了”，她說，“我就不上去了，在停車場等您。”
我說了聲好，把電話掛了。
“她怎么不上來？”，馬文文問。
“她是怕尷尬”，我放下手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她知道咱倆住一起，可這次她是請我，上來的話，多少會有些尷尬。”
“朱小姐不是個失禮的人”，馬文文說，“她單獨約你，應該是有事跟你說。”
我點了點頭。
“這樣確實有些不方便……”，她放下杯子，看了看客廳，“我們住在一起，別的女孩子來找你，難免會有些尷尬……”
她沖我一笑，“不過也沒關系，或許下個月，我就該回長春了。”
“懷孕了，你就回去么？”，我喝茶。
“嗯”，她點頭。
我沉默了一會，放下杯子，往沙發上一靠，把她攬進了懷里。
她依偎在我懷里，安靜的像只小貓。
“我怕你懷不上，又怕你太早懷上……”，我說出了心里話，“我舍不得你……”
“我只是回去養胎，生孩子……”，她小聲說。
“你還會回來么？”，我苦笑。
她沒說話，輕輕嘆了口氣。
“項家的規矩，一旦生了孩子就得退出江湖”，我說，“你生了孩子之后，我也該退出江湖了……”
“馬家沒有這規矩”，她說，“但有了孩子，我肯定舍不得丟給爸爸媽媽……”
她坐起來，認真的看著我，“我的孩子，我要自己撫養。”
我也坐起來，“所以，你不會回來了，是吧？”
她輕撫我的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回來……”
我凝視她片刻，將她擁進懷里，緊緊的抱住了。
這時，菩沙羅呼的一聲進來了。
我倆都是一愣。
她也一愣。
愣了大概一兩秒鐘，她反應過來，“我……我敲門……”
轉身呼的一聲，穿門而出，接著敲了兩下門。
我看了看馬文文。
她羞的滿臉通紅，趕緊站起來，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輕的出了口氣。
我站起來，看著她笑了。
她讓我不要笑，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菩沙羅抱拳低頭，“師母！”
馬文文紅著臉笑了笑，“進來吧……”
“謝師母！”
菩沙羅也有些尷尬，硬著頭皮走進客廳，給我跪下了，“師父！菩沙羅來了！”
馬文文關上門，跟著來到了客廳。
我扶起菩沙羅，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明顯年輕了，也漂亮了，淡紫色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加上肉嘟嘟的嘴唇，性感而迷人。
太美了……
這才是菩沙羅，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好……”，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恢復過來了……”
“嗯”，她笑了。
“是從走廊出來的么？”，我問。
“是”，她點頭，“我怕他們看不到我，在走廊溜達了好一會，然后才離開的。”
“好……”，我笑了。
馬文文走過來，忍不住贊嘆，“沙沙好美啊……”
“師母，您……您叫我什么？”，菩沙羅一愣。
“沙沙呀……”，馬文文一笑，“你叫菩沙羅，我就用了你名字中的沙字，叫你沙沙——在如今的人間，這叫愛稱……”
菩沙羅看了看我。
我笑著點頭。
菩沙羅也笑了，沖她抱拳，“謝師母賜名！”
“不不不……”，馬文文擺手，強調，“沙沙是我對你的稱呼，不能算作名字……”
“她應該有個人間的名字”，我說，“菩沙羅這個名字在人間太扎眼，雖說她沉睡了一千多年，冥界不會再找她麻煩了，但如果還用這個名字，以后不方便不說，冥界那邊也會有些尷尬。我覺得沙沙這個名字不錯……”
我看看菩沙羅，“我再給你個姓，你以后就叫秦沙沙……”
“秦沙沙……”，菩沙羅不解，“師父，為什么不讓我跟您的姓？我聽他們都稱呼您項少爺，我是您的徒弟，應該跟著您姓項才對呀……”
“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我護法”，我解釋，“項家原本的規矩，是徒弟隨師姓，入項家，但從我這一代開始，這規矩得改了——我的兒女們會隨我姓項，你不是我的女兒，而秦是我原本的姓，我把秦這個姓氏給你，是一樣的。”
她這才笑了，抱拳低頭，“謝謝師父！”
“你這身紅袍也不能再穿了……”，我看了看，“一會讓你師母去商場，照著你的身量給你買幾套現代的衣服……”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不解的問我，“可這衣服是您送我的呀……”
“我送你的？”
“是啊！”
“是我前世在天界時，送給你的？”
“對呀！”，她說，“您說過，這紅色天羅紗衣是火圣修羅當年穿過的，是火圣修羅的戰衣，穿著它，就算諸天神王見了，都得給點面子，都不敢造次的……您忘啦？”
“我……我是這么說的？”，我撓頭。
“對啊！”，她很認真。
“好吧……”，我只能承認，“我忘了……”
“沙沙，你說的這個火圣修羅，她是誰啊？”，馬文文問。
菩沙羅，不，應該是秦沙沙。
秦沙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問過師父，師父說不讓我問那么多……”
馬文文轉向我。
“你甭看我……”，我無奈，“我真忘了……”
馬文文點了點頭。
她看看時間，對我說，“朱煒還在等你，你去吧。”
“好”，我點頭，叮囑秦沙沙，“我還有事，你聽你師母安排。”
“好”，秦沙沙點頭，接著趕緊攔住我，“師父，我還沒拜師！”
“不用拜了”，我說，“我承認你是我徒弟就行了……”
“這……”，她有些猶豫，“師父，這拜師是大事，豈能如此兒戲？”
“這不是兒戲”，我強調，“如今你的神通法力，皆在我之上，我沒什么可教你的，也沒什么可傳你的，拜師不過是走個過場，沒什么意義。你是我前世就認下的徒弟，我承認，你也承認，這就夠了。”
她有些失落，“可是師父……”
“你師父說的沒錯”，馬文文沖她一笑，“你實際是你師父的護法，所謂師徒，不過是一重身份而已，拜師就是個儀式，你們之間，不必拘泥這些。”
秦沙沙看了看我。
我點了點頭。
她輕輕出了口氣，沖我倆抱拳，“是！弟子明白了！”
我走到衣架前，拿下外套穿上，對馬文文說，“我喝完酒就回來……”
“好”，她點頭。
她倆把我送到門口，秦沙沙抱拳，“師父放心去喝酒，師母這邊有沙沙守護，萬無一失！”
我倆愣了一下，接著都笑了。
秦沙沙有點懵，撓了撓頭，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