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眼是沒有了，但我的感知力卻在恢復。
于大媽罵的那些話，我全都聽到了。
但我并不在乎，農村老娘們兒就是這樣，無關善惡，只為嘴痛快，跟她們較真不值得……
誰人背后無人說？
他們閑的，讓他們說去吧……
因為天已經黑了，回城吃飯太晚，所以從胡同出來，我直接來到了十字街，停好車，帶著兩個女孩子走進了那家東北菜館。
反正我以后也不回來了，也不在意他們傳閑話了。
老板娘見我帶著兩個女孩子進來，笑著迎過來，“哎呦，項飛回來啦？……哎呦，陸小姐，越來越漂亮了……”
她看看白冰，“哎呦，這姑娘也漂亮，瞧這身材，年輕真好啊……”
她示意我，“去103吧，我給你們拿壺水。”
“好！”
我帶著兩個女孩子來到103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單遞給她們，“看看，想吃啥……”
陸小棠來過這里，知道什么好吃，指著菜單給白冰介紹，“這個好吃，還有這個……這個也好吃……”
兩個女孩子很快就確定了菜單。
老板娘進來，送了我們兩個涼菜，寫好菜單，笑著說了句稍等，離開了包間。
我們接著說起了老城區那院子的事。
“那房子年初才裝修的，不用重新裝”，小棠說道，“找個設計師軟裝一下，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好”，白冰點頭。
“只是你一個人住那么大的院子，會不會覺得不習慣？”，小棠問。
“房子是有些大”，白冰一笑，“你要能搬過來一起住，那就太好了……”
“我以后的……”，小棠也一笑，看看我，“讓項飛哥哥搬過來，你們一起住……”
白冰看了看我。
“我確實得搬過去”，我看看她倆，“我這傷再有些日子應該可以好，但我這眼睛，一時半會只怕好不了。我的意思，把珠江盛景的房子退了，我也搬過去，反正房子那么大，也住的開……”
“這樣好！”，小棠看看白冰。
“我以前喜歡清靜，想一個人住……”，白冰握住她的手，看看我，“但此一時彼一時，眼下這種情況，我們以后肯定得住一起，這樣才好互相照應。”
我點頭。
小棠反應過來，“白姐姐，你是說，黑羽王子的事……”
“不僅僅是黑羽王子，還有龍族……”，白冰看看她，“我們要面對很多挑戰……”
“龍族？”，小棠不解，看看我，“怎么和龍族還……”
“這里面的事比較復雜”，我說，“你今晚就別回去了，跟我們回珠江盛景，晚上跟你說……”
她點頭，“好。”
“接著說我養傷的事”，我喝了口水，看看白冰，“我現在這情況，已經不適合做風水師了，我今天路上就想，以后再有人找我辦事，我就推薦你，讓你來接。如果是普通事，那你就去辦，如果涉及到天魔將軍，那就我來，你看怎么樣？”
“這樣不合適……”，白冰搖頭，“風水師不像別的，這個人不方便，那個人可以替代他——事主找你辦事，沖的就是你這個人，你推薦我，不合適的……”
“可我現在這情況……”
“我可以做你的助手”，她說道，“事主找你，你覺得合適就接，如果是風水上的事，那就我來辦，如果是天魔將軍的事，那就你來。這樣既不會讓事主失望，也不會影響你的名氣，事情也辦了。”
“我覺得白姐姐的方案更好一些”，小棠說道，“你雖然是天魔王，但你回天魔之地是很久以后的事，在那之前，你還是需要人間的身份的。你才出道不到半年，現在就退出江湖，影響不好，也太早了……”
白冰表示贊同。
我想了想，點頭，“行，那就這么辦，你做我助手……”
白冰點頭，“嗯。”
我看看小棠，“就這么定了！”
小棠笑了，“嗯！”
……
那晚回到珠江盛景，已經很晚了。
洗漱過后，我來到她倆的房間，和白冰一起，把南美龍脈的事跟小棠說了。
小棠聽完我們的計劃，很是擔心，“這可以算是挑釁龍族吧？”
“看怎么理解了”，我說，“收服赤龍王，總比殺了赤龍王要好，如果殺了他，那龍族豈不是更沒面子？”
“赤龍王占著那龍脈，不把它收服，就沒法布陣，沒法復活兩位天魔將軍”，白冰解釋道，“若說是挑釁，確實也算是挑釁，但這也是沒有辦法……天魔和天龍都好戰，也都需要戰爭，挑釁這種事對彼此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也就是說，天魔和天龍經常發生戰爭？”，小棠問。
“是”，白冰看看我，“天魔和天龍本是同族，天魔的魔祖原本是天龍部族的一位天龍王，因為奪位失敗，被上位的兄弟追殺，逃去了魔界，吞吃了無數魔眾，擁有了近乎無限的修為……強大的修為徹底改變了他的根骨，于是他就成為了天魔的魔祖，自那之后，才有了天魔這個部族……”
我點頭，“是，這段歷史，我和小七去天魔王城的時候，祖母給我們講過……”
“原來天魔和天龍是同族……”，小棠深吸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我們原本是同族，如今早就不是了”，我解釋道，“天魔是天魔，天龍是天龍……雖然不是同族了，但我們本是同族，所以都擁有強大的戰斗天賦和不同于天界諸神的修煉方法。”
“不同于天界諸神？”，小棠不解，“怎么個不同法？”
“天界諸神靠修煉，佛界眾圣靠供養”，白冰接過來，“但天魔和天龍，靠的是戰斗，殺戮，靠的是戰爭。”
“戰斗，殺戮……”，小棠皺眉，“戰爭……”
“天魔和天龍都沒有修煉的天賦”，我說道，“如果按照修煉的方法去提升修為，我們充其量也就比沒有有天賦的凡人要強一些，也僅僅是強一些而已。靠修煉，我們不是天界諸神的對手，要是靠修煉，我們早就被天界滅掉了……”
白冰點頭。
“所以天魔和天龍需要戰爭……”，小棠看看我倆，“通過戰爭，來強大自己？”
“是”，我點頭，“天龍靠吞吃，天魔靠戰斗，靠殺戮，都能迅速的提高修為……舉例說吧，比如一個對手有三千年修為，天龍吃掉他，大概能吸收他幾百年到上千年的修為；而面對天魔，尤其是魔祖嫡系血脈的天魔王族，我們重傷這個對手，至少可以吸收他千年的修為，殺掉他，差不多可以得到近兩千年的修為……”
我看看白冰，接著說道，“如果是祖母的話，對方的三千年修為，都會變成她的……所以我們和天龍都是靠戰爭來增加修為，但我們的力量，比之他們，要更加強大，因為我們的天賦更好，更適合戰斗……”
白冰點頭，“是。”
“明白了……”，小棠點頭，深吸一口氣，“好強大的天賦……”
“天魔和天龍自古以來就是死敵”，白冰接著說道，“從當年魔祖被追殺，離開天龍之地開始，這仇就結下了，一代又一代，早就解不開了……”
“是”，我看看小棠，“遠的不說，就說當年祖母率軍攻天，從六道天池一路打上了欲光天，眼看就把欲光天宮拿下來了，她姐姐阿乞羅因為要大婚，把她召回了天魔之地，結果給了天界喘息之機，當時的上尊利用這個機會重新布防，從天龍之地調來了天龍大軍。祖母在返回天魔王城前，命令部將們繼續進攻，二十多位天魔將軍率領三十萬大軍攻進了欲光天宮，遇上了龍尊青堯率領的三萬天龍精銳。一場血戰下來，天龍精銳剩下了數千，天魔大軍則損失了數萬人，被迫退出了戰斗。后來天界反攻，打頭陣的也是這個龍尊青堯，他從天龍之地調來了二十多萬天龍兵，將群龍無首的天魔大軍打的節節敗退，撤回天魔之地的時候，只剩下了不到十萬人……”
我呵呵一笑，感慨道，“青堯命大，若是祖母當時在軍中，他早就死了，那樣一來，也就不會有如今的龍尊和龍族的諸位天龍王了……”
白冰點頭，“是這樣……”
小棠也點了點頭，接著問我，“那……你會殺龍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