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武德充沛 > 第140章 紙包不住火了
  大祭酒正玩得眉飛色舞,一聽要喝藥,就癟著嘴道:“不要喝藥藥,藥藥苦!我要騎馬馬!”

  “馬馬,駕!”

  李休語欲哭無淚。

  若大祭酒真是個小孩子倒也無所謂,或者是瘦弱的老頭子也還好。

  可人家大祭酒可是實實在在八尺大漢啊!

  看上去歲數大了,平時穿得也寬松,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實際上,體重穩穩超過一百六十斤。

  給一個一百六十斤的大漢當馬馬,這可是個體力活!

  他只能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關忘文。

  還好關忘文早有準備,摸出了一串從山下鎮子里買到的糖葫蘆,搖著道:“小無思乖,喝完藥藥,咱們有糖葫蘆吃喲。”

  大祭酒看到糖葫蘆,兩只眼睛就移不開了,又轉眼看看黑乎乎的藥汁,一臉的猶豫不決。

  “你不想吃糖葫蘆嗎?那我吃了哦?”

  關忘文將藥放在桌子上,撕開了包著糖葫蘆的糖紙。

  “不要,我要吃魯魯(糖葫蘆)!我的魯魯!”

  大祭酒見狀立刻就急了,看樣子就要扯開嗓子哭了。

  “那你先把藥藥喝了,我就把魯魯給你。”

  大祭酒猶豫了許久,才點點頭:“好,喝完藥藥,就吃魯魯。”

  他從李休語背上爬了下來,李休語立刻跟條死狗一樣趴在了地上。

  “馬馬不許趴著!馬馬趴著會死掉的!”

  李休語只好再次強撐起身子趴好。

  看著大祭酒皺著臉,喝一口藥吐一下舌頭,一直在一旁看著的余秋風靠過來小聲問道:“怎么喝了兩天藥,西門一點都不見好?”

  關忘文斜了眼他:“你問我我問誰?”

  “你說,要不要去京城叫幾個太醫過來,讓他們看看?”余秋風剛說出口便自己否決道,“算了,堂堂大祭酒要是被其他人看到這副模樣,西門哪怕恢復了,也要跳江自盡。”

  關忘文小聲道:“要不……按我早上說的試試?”

  余秋風臉色一變:“小子,你最好放棄這個想法。老夫可從來沒有聽過開顱放淤的法子。你萬一鬧出個好歹來,歐陽還沒去呢,西門先去了……到時候,你怎么跟朝廷交代?怎么和天下讀書人交代?”

  關忘文想想也是,現在大祭酒只是神志不清,人可是活蹦亂跳的,如果被他這么一動手出事了,那他估計也得去京城天牢山下吃牢飯了。

  一個謀殺大儒的罪名肯定是逃不過去的。

  “再等兩天看看吧。”

  余秋風無奈道。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

  柳三問總算也醒來了。

  一醒來,他便連問三句:“歐陽先生如何了?渡劫可否成功?……不對,我師父人呢?”

  為了不讓柳三問看到大祭酒目前的狀況,事先就把的他換到了其他房間。

  還好柳三問暫時還下不了床,在關忘文和余秋風一頓忽悠后,柳三問總算相信大祭酒全須全尾一點事都沒有,只是出去辦點事而已。

  可隨著柳三問的身體漸好,兩人發現應付起來越來越難了。

  每天柳三問見他們第一句便是:“我師父可回來了?”

  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師父,每天在離他五米遠的房間里騎著人形大馬玩。

  又過了七日。

  柳三問已經能下床了,雖然走動還有些吃力,倒也沒有什么大礙。

  著急的卻是余秋風和關忘文幾人。

  岳麓書院就這么點屁大的地方,要是讓柳三問看到大祭酒的真實狀況……

  而且以大祭酒現在的樣子,想要給他換個地方可不容易。

  哭鬧是小事,倒地撒潑打滾也能接受,可鬧出個失禁來,在場的三位都有些頭疼。

  “要不,一棍子干暈再挪到其他地方?”

  李休語手刀一揮,就被余秋風一巴掌扇在后腦勺上:“人顱骨里有淤血,你還一棍子干暈?你是怕他恢復得太快了?”

  李休語捂著腦袋,訕訕道:“也是……要不,下點蒙汗藥?”

  關忘文扶額搖頭:“拜托,人家只是神志不清,身體沒毛病啊!那是正兒八經的儒家亞圣!你見過哪個亞圣能被蒙汗藥干倒?”

  李休語想想也對,他無奈地攤開手道:“那我就沒啥想法了,你們看著辦吧,他馬上就睡醒了,我得乖乖去當馬馬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轉過身道:“我突然想到一個法子!”

  關忘文和余秋風一起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釜底抽薪!既然動不了老的,那就動小的。”李休語一副兇相道,“給柳三問再來下狠的,讓他再躺個十天半個月……”

  “滾!”

  關余兩人一起伸出手指為他指明了滾蛋的方向。

  李休語只好灰溜溜地去當他的馬馬。

  “老頭子,紙終究包不住火,要不我們不用瞞柳三問了?”關忘文問道,“你如果成了那樣子,我相信監院他們肯定不會嫌棄你的。”

  余秋風送他一個白眼:“他們當然不嫌棄了,我自己覺得惡心啊。而且小子,你要知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西門和我們這些山長不一樣,國子監大祭酒,哼,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可柳三問也不至于將這件事露出去吧?”關忘文皺眉道。

  “這個誰能保證?”余秋風反問道,“國子監可不同于普通的書院,里面的水可深著呢。”

  關忘文不想關心國子監的水有多深,既然余秋風這么說了,他也不繼續說什么了。

  “總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余秋風無奈道,“希望西門快點好吧。”

  次日一早,輪到了余秋風去查看柳三問的傷情。

  “今日感覺如何啊?”余秋風推門進去,例行問了一句,話音未完全出口,便驚得一哆嗦,“娘嘞,人吶?”

  房間中,哪里還有柳三問的身影?

  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余秋風急忙轉身,一出門便碰到了關忘文。

  “小子,不好了,柳三問不見了!”

  余秋風急道。

  關忘文眨了眨眼:“不見了?怎么會不見了?”

  余秋風已經朝大祭酒所在房間沖了過去,關忘文則不緊不慢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咣!”

  余秋風用力推開了門,第一眼便看到了柳三問正跪在大祭酒床前!

  大祭酒還沒睡醒,輕輕地打著鼾聲,時不時還砸吧嘴。

  完了,穿幫了!

  西門,不是我不幫你啊,實在你徒弟太想你了,我攔不住啊!

  巨大的推門聲,驚到了柳三問。

  他驚訝地回過頭:“余先生?你怎么來得如此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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