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武德充沛 > 第289章 大祭酒出獄
  朱敬澤單負一手施施然進來,滿臉笑容。

  如果不是臉上還有那么一絲蒼白,還真看不出來他是剛受過重傷的人。

  考亭山書院號稱有三絕,而其中一絕,便是受傷后比其他書院快上數倍的恢復速度。

  “老朱,你倒是恢復得快,能下地走路了。”

  余秋風見朱敬澤來,也不住唏噓道:“不得不承認,僅從療傷這塊,我家書院還是比不上考亭山的。”

  “呵呵,余山長過獎了。”

  朱敬澤顯然心情大好,從進來開始,一直沒有停過笑容,甚至連余秋風喊他老朱都沒有在意。

  “余山長,你怎么還住在在滄浪園中?以萃華池書院如今的名望,晉為一品就是眼下的事了。”

  關忘文識趣地拿了一張椅子讓朱敬澤坐下,朱敬澤屁股沾上椅子,便搖頭道。

  “老夫倒不在乎這些,這浪滄園從年前住到現在,已經住習慣了。”余秋風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山不在高,有圣則名,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啊。”

  關忘文在旁邊直翻白眼,老頭子你這么赤裸裸地抄襲,要給版權費的哈。

  朱敬澤聽了卻正色起來,道:“朱某沒想到余山長竟有如此高德,慚愧慚愧。”

  余秋風擺擺手道:“你來我這,不是特意為了拍這個馬屁來吧?”

  朱敬澤道:“余山長說笑了……”

  “你別一口一個山長的,怎么說我們也是多年的老相識了,喊我一聲老余就可以了。”

  “額……老余……余兄說笑了。”朱敬澤怎么都覺得有些別扭,只好改口道,“我這次來,是有件事要同余兄商量。”

  余秋風知道朱敬澤的脾氣,一旦來找他商量,肯定是正事,便直起腰正色道:“請講。”

  “大祭酒案發回重審之事,余兄應該知道了。”

  “沒錯。”

  “那余兄可知,如今大祭酒身在何處?”

  余秋風皺眉道:“難道西門還在天牢山中?”

  朱敬澤沉著臉點了點頭。

  “著實過分!”余秋風猛得一拍扶手,胡子吹起道,“這重審鬼知道要花多少時間,西門如今的狀況,又怎么能在天牢山中長住下去?”

  朱敬澤道:“余兄所言甚是……可你也知道按照朝廷體制,大祭酒要從天牢山中出來,可是需要兩位亞圣作保才可以。”

  “倒也是,荀元思和顏沅呢?他們怎么沒有作保?”余秋風脫口而出。

  朱敬澤臉色古怪道:“余兄難道忘了,顏山長所受的傷是咱們三人中最重的。”

  “額……那荀元思呢?那老家伙可是屁事沒有,到最后了才過來的。”

  朱敬澤苦笑道:“我來你這前,先去找的荀山長,你可知荀山長目前的狀況?”

  余秋風茫然搖頭。

  “他傷得比顏山長還要重,顏山長昨日已經醒過來了,他至今還昏迷不醒呢。”

  余秋風三人同時吃驚地喊道:“啊?不會吧?”

  荀元思當日可是躲在了最后面!

  名義上是為兩人療傷,實際上可是保命第一。

  怎么都不可能傷得比顏沅還要重啊!

  余秋風眼珠子一轉,立刻就猜到了其中的關竅,看了眼臉已經朝向別處,吹著無聲口哨的關忘文。

  不用說,肯定是這小子搞的鬼!

  “哎……”朱敬澤嘆了口氣,“所以我也只好來勞煩余兄了。”

  余秋風痛快道:“這哪里算得上麻煩?要不是我還下不了地,那就不是你來找我了,而是我追你的屁股后面去了。”

  朱敬澤對余秋風的說話風格還是有些不適應,只能呵呵地笑兩聲。

  “這樣子,我讓這臭小子陪你走一遭。”余秋風手指一彈,山河硯便脫體而出,轉頭對關忘文道:“此硯便如我親到,你和朱山長去一趟天牢山,務必要將大祭酒接出來。”

  關忘文接過山河硯,他也不能拒絕,只好應承了下來。

  朱敬澤起身道:“多謝余兄。”又對關忘文拱手道:“有勞關小兄弟了。”

  關忘文連忙閃開表示自己不敢受這禮:“朱先生的大禮,小子我可承受不起。這是我應該做的。”

  于是,兩人出了浪滄園,便先往刑部去了。

  刑部尚書見到朱敬澤來,又看到了國器山河硯,雖然不是余秋風親臨,可也知道余秋風如今重傷未愈,也爽快地簽下了手令。

  兩人又拿著手令去到天牢山中,接出了大祭酒。

  大祭酒依然是瘋瘋癲癲的樣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比上法場時還瘦了一圈,身上更是散發著陣陣的惡臭,讓人看了心酸。

  朱敬澤皺眉冷聲道:“將軍,雖然西門無思是犯人身份,可也是我離天的亞圣,你們怎么連身子都不給他洗?誰給你們的膽子!”

  一旁的天牢將軍聞言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連連叩頭道:“先生,此事不關末將的事啊!我們是有安排人去給西門先生擦洗,可……可西門先生不許啊。”

  “胡說八道!”朱敬澤瞪圓了雙眼,“你若再敢胡言,我便上奏朝廷,把你也扔進天牢山之中!”

  天牢將軍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下來了:“先生恕罪啊,末將真的沒有一句謊言。之前西門先生的生活起居都是柳先生照顧的。可……可你也知道,柳先生現在已經不在了,西門先生怎么都不讓我們的人碰到他的身體啊!”

  說到柳三問,朱敬澤的神色不由一黯。

  大祭酒和柳三問兩人師徒之情深,倒也是有這種可能發生。

  他擺擺手道:“罷了,老夫且信了你這一次。”

  等到三人上了馬車,關忘文小聲道:“朱先生,大祭酒現在這個模樣,若是直接回國子監的話,恐怕不妥吧?”

  朱敬澤點頭道:“不是不妥,是極為不妥。國子監的學生若是知道他在天牢山中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恐怕又要鬧將起來了。”

  “要不,先帶大祭酒回浪滄園?我們想辦法給他洗洗身子,換身衣服再送回去可好?”

  關忘文見大祭酒這樣子,心中也是難受,便主動攬下了差事。

  朱敬澤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馬車回到了浪滄園,兩人扶著大祭酒下了車,進了院子。

  余秋風幾個見到大祭酒的樣子也十分難過。

  余秋風讓關忘文扶著他到大祭酒跟前坐在地上,從懷中取出了串糖葫蘆遞了過去。

  大祭酒看到糖葫蘆,突然來精神,伸手搶了過來,嘴上一直說著:“擼擼,擼擼……”抱在懷里一陣后,才忍不住撕開紙,吃了起來。

  邊吃邊道:“擼擼好吃,好久沒有吃擼擼了……問問壞蛋,這么久了都不給我帶擼擼吃……”

  眾人皆默然。

  余秋風眼露悲色:“西門你放心,我余秋風拼了命也會讓你沉冤得雪的,不會……不會讓三問白白的……”

  他聲音哽咽,怎么也說不下去了,別過頭,一手擦著淚花,一手揮著讓關忘文帶大祭酒去洗澡。

  可能是因為這串糖葫蘆的原因,這次關忘文去幫大祭酒洗澡,并沒有遭到大祭酒的反抗,反而十分配合。

  很快,三桶漆黑的水便換了出去。

  半個時辰后,關忘文將大祭酒從浴桶中小心拎出,拿著干毛巾為大祭酒擦起了身子。

  當他擦到大祭酒屁股下方的時候,卻發現了一絲不對。

  關忘文將干毛巾往邊上一扔,湊近了看去,不由大喊道:

  “臥槽,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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