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坐在房檐下。
“三姐,你說,關大爺他什么時候能出來?”
一旁的小白小聲問道。
“這都兩天了。”
寸心看著空中的禁制光幕,搖頭道:“不知道...不是還有吃的么?你著什么急?”
小白干笑了兩聲:“那個,三姐,要不你先把你的腰帶解開好么?”
“不解,誰知道等下你又會不會腦抽。”
“我......”
小白被噎得只能說出一個字來。
兩龍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不過小白看得出來,寸心好像有心事。
便皺眉問道:“三姐,你不會是在擔心關大爺渡劫失敗吧?”
寸心啊了聲,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小白道:“你哪根龍筋搭錯了?大爺什么時候失敗過?”
小白難得正經道:“沒事的,你要是擔心的話,你過去看看么,別在這里唉聲嘆氣的。”
“滾!大爺那!么!強!”寸心著重說了最后三個字,“我才不擔心他會失敗呢!”
說完,她又小聲道:“再說大爺特意交代過,一旦山開花了,就不要靠近。”
見寸心滿臉憂色,小白翻了個白眼:“還說你不擔心。”
寸心斜了他一眼,又抬頭看向了頭頂的光幕:“從小到大,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小白額了聲,倒是沒有反駁。
從小到大,寸心對他是兇了點,下手也重了點,可唯獨一點,從來不會對他說什么假話。
向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哪怕是小白再難以接受的話,寸心也不會考慮他的感受的。
就這么干脆利落。
這也算是小白龍生以來,痛并幸福著的事了。
想想其他幾個兄弟之間的爾虞我詐,互相算計,小白都忍不住惡心和害怕。
雖然寸心直來直去,比和那幾個兄弟互相勾心斗角強太多了!
小白又問道:“那你不擔心關大爺渡劫失敗,怎么這兩天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寸心眉頭微蹙,咬住了下嘴唇。
片刻后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覺心里慌慌的,總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小白看了眼頭頂的禁制光幕。
他歪嘴嗤笑了聲。
切,這海島都被禁制包圍了成了烏龜殼,還能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關惡魔厲害也就算了,做事還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這輩子,小龍我恐怕都沒辦法逃出他的手掌心咯!
想到此,心中悲嘆一聲,可他依然不忘語帶挖苦道:“三姐,你不會練了他們的什么狗屁正氣,你也有了上知三千年,下知三千年的能力了吧?”
說話同時他也做好了被寸心鐵拳爆頭的準備。
從小時候開始,姐弟兩都是在小白作死挑釁,寸心往死里揍的循環中長大的。
可這次,小白卻沒有迎來預料中的鐵拳。
反而聽到寸心緩緩道:“小白,你這句話可能還真說對了。書上說,浩然正氣修煉到蘊體境后,便能與宇宙生出感應,雖然不能清晰地預知禍福,卻也能有所直覺。”
要不是小白現在手被捆住了,他肯定要伸手扶額搖頭。
完了完了,水晶龍宮號稱幾千年才出一個的天才龍,現在竟然變成了書呆子了。
寸心不管小白怎么想,自言自語道:“可是好奇怪,我心中的擔憂是從何而來呢?”
“我只能確定肯定不是大爺那邊,而是很遙遠的地方......”
一想到遙遠的地方,寸心下意識道:
“也不知道年不休現在在做什么,身體剛好就回了京城,我跟他說過的,短時間內不要逞強來著。”
寸心嘆了口氣,她知道依著年不休的脾氣,估計自己的提醒,他也不會真正放在心上。
小白皺起了鼻子:“好酸,好臭!關大爺說的不錯,這酸臭酸臭的戀愛味道。”
寸心聞言沖他揮起了拳頭:“小白,你在說什么吶!我,我和他一點關系沒有!”
小白倒也死龍不怕開水燙,憊賴道:“是沒關系,那會三姐您可是連續好幾天沒有出山長樓啊!”
他伸長脖子湊到了寸心跟前:“三姐,你說要是父王知道你在陸地上給他找了個女婿,他會怎么想?”
“小白,你找死啊!”
寸心終于忍不住揮起拳頭,一拳砸在了小白的腦門上。
小白的頭“啪”一聲砸穿了下方的地板。
小白悶悶的聲音從窟窿中傳出:“三姐,你好久沒有這么用力揍過我了!”
寸心哼道:“小白,你是又皮癢了吧?”
“皮不癢,就是一個姿勢保持太久了,太無聊了。”
“好么,我就讓你有聊一下。”
“嘭嘭嘭......”
“有勁!再來!”
“嘭嘭嘭......”
“三,三,三姐,你,你現在感覺,感覺是不是好,好多了?”
正當寸心姐弟在打鬧之時,寸心掛念的年不休正在雪林中穿梭。
余秋風他們出京城的時候,他也跟著出了京城。
余秋風一行人的目的地,年不休自然清楚。
那便是讓離天一口氣折損兩位亞圣的天道宗!
而作為當時的參與者,年不休比誰都想要重回天道宗一探究竟!
大祭酒在天下讀書人心中地位崇高,年不休也不能例外。
當日在天道宗,他修為尚淺,甚至沒有搞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便受了重傷。
但是他死都不會相信大祭酒會背叛離天!
所以當他得知幾位亞圣會前往天道宗的時候,第一時間便向余秋風表達了自己想要同去的意愿。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余秋風以他修為太低,斷然拒絕了。
而這次從蓮安峰回來后,他因禍得福,入了立言境,才在書院中再次向余秋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被余秋風吹胡子瞪眼給罵了一頓。
所以,等到余秋風一行出發時,年不休也默默整理好了行裝,遠遠跟在了他們的后面出了夫子墻。
本來他還擔心自己跟在幾位亞圣后方會被發現。
可他在書院把玩胸口多出來的珠子時,卻發現這顆珠子有著隱跡藏形的功用!
而且此功用的強大,即便是余秋風也覺察不出來。
有了如此依仗,他才安心地上了路。
這段時間以來,他跟著余秋風一路往西北方向。
走的路正是當日喬隱之帶他走過的路。
甚至路過那間鎮妖驛時,余秋風他們也在那里休息了一夜。
只是年不休不能進去,只能在鎮妖驛外湊合過了一夜。
同樣是風雪交加,當日的袍澤已經陣亡大半,連喬隱之都重傷不醒。
當初他還在鎮妖驛外默許下愿望,想著結束任務盡快京城看余秋風和學兄。
誰知道,到最后竟是躺在病床上見到了他們。
可相比那些戰死的袍澤,重傷的都巡檢大人,年不休還算是幸運的。
起碼他還有機會,在這里感懷。
年不休想到這里,緊了緊手中的長劍,神色凝重。
他心中默默計算著路程,不出意外還有半里地,便能出了雪林!
他放慢了速度,在雪林邊緣的一顆大樹枝椏上停了下來。
舉目遠眺。
前方風雪中,高聳如云的天道宗山門,莫如山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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