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離著教學樓有一定距離,平常都是囤放一些雜物,很少人過去。我想,那這會應該沒有人,就去那,將作業寫完再回去。”
白芷并沒有說,從小大到,她更習慣一個人,哪怕只是片刻的清靜。
這學校的倉庫,反而成為了她常去的地方。
“然后呢?”霍翊深似乎猜到了白芷要說什么,默默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白芷抿了抿唇,低著頭:“本來這件事,我是答應了方航,一輩子不說出去的。這事,我只告訴你一人。當時,我去了倉庫,和往常不一樣的就是,倉庫那天有人,一男一女。女的渾身衣服落了一地,哭哭啼啼的,另外一個人,是學校的一個有錢公子哥譚琨。”
“我,我驚呆了,以為是自己撞破了別人的好事。”白芷嘆了口氣:“那個女同學,和我還是同班同學,叫蔣霜。我本來想走,可蔣霜叫住了我,讓我不要走。”
“那譚琨家里很有錢,我當時以為他們兩個是男女朋友。他沒說什么,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而我本想和蔣霜道歉的,可她一直哭一直哭。這個時候,方航沖了進來,將自己的衣服外套套在了蔣霜身上,將她的衣服都撿了起來,然后很氣憤問蔣霜,說是不是譚琨干的。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蔣霜不是愿意的。”
“方航很氣憤,想沖出去找譚琨算賬。剛剛踏出倉庫門,就有學校老師帶著一幫同學朝著倉庫走來了。當時方航為了保護蔣霜,就把她藏在了倉庫的柜子里。還求我,不要說出去。”
白芷想到那個時候的場景,她眸光一閃:“我答應了,因為也無從說起。我本以為,這也沒有多大的事。可沒想到的就是,那些同學和老師們看到我和方航兩個人在倉庫里,倉庫也挺凌亂的。一看就知道發生過什么,就我和方航兩人。就這樣,被老師誤會,我們在一起了,偷偷在學校倉庫約會。”
“這個事傳出去以后,比我想象中的要發酵快。班里,我也解釋過,我沒有和方航在一起,可他們不信。老師還將我早戀的事和我家里人說了,結果不言而喻。”
白芷被曹素琴罵得狗血淋頭,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母親會對女兒說的。
白凱成還說她賤,丟人,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男人睡。
白芷一想到這些,氣得她一個月都沒回去,住在了同學家里。
“方航找到過我,也和我道歉了,我只是答應的事,不想反悔。而且,蔣霜也哭著求我不要說出去。我記得,后面蔣霜輟學了,離開了學校。方航也在蔣霜走了以后,跟著輟學了。”
“其實我看得出,方航的心里,是喜歡蔣霜的,她受了這么大委屈。”
“但他們后面并沒有在一起,我上了大學后,蔣霜來找過我,告訴我,她結婚了。我們兩個也一直有聯絡,從蔣霜的嘴里,我聽說,好像是她家里收了錢,她家有個哥哥,又有個弟弟,家里很拮據,彩禮都出不起。所以,父母不想這件事鬧大,就收了男方家的錢。”
“方航找上我,也是想要再見蔣霜一面。他得了肝癌,我想,他應該心里還有蔣霜,那些千紙鶴是方航當初想送給蔣霜的生日禮物,她后面搬家了,這份禮物就再也沒有送出去過。蔣霜不愿見他,方航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人之將死,可能想去做一些不留遺憾的事吧。我和方航,并不是白凱成說的那樣。”
“我之所以答應方航陪他去洲島見蔣霜,是于心不忍,也是唯一的辦法,我口說無憑,想要將蔣霜和方航在一起的高中合照拿來給你看看,蔣霜那還存有一張。”
白芷低著頭:“前因后果,就是這樣,信不信隨你吧。”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霍翊深值得托付的。
從內心深處,她覺得自己也應該重視這段關系。
明明知道他介意,卻裝作不知道,這疙瘩早晚都會爆發。
才會想要來洲島取照片,好好的親口和他解釋清楚她和方航的事。
直升飛機里,一陣沉默。
本以為,霍翊深會不信,這才不說話。
她當時也是這樣,到處解釋,卻沒有人相信,她根本沒有和方航在一起。
白芷才會擔心,她說了再多再多,霍翊深和那些人一樣,不相信她怎么辦。
成年人的不信任,永遠都不會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