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無限流:在驚悚世界當萬人迷陸黎柏斯 > 第29章 歡迎來到,永恒失樂園27

身體失重向下墜落,陸黎只來得及回頭看清推自己的人。

是簡瀅瀅。

“對不起……不,不,我為什么要和你道歉?沒什么好道歉的。”

簡瀅瀅還保持著伸出手的動作,她的眼球上下遲緩轉動,表情磕藥了一樣的興奮。

“這里太小了,如果你不下去,我們都得死!誰叫你站得那么靠邊?是你自己一副要往下跳的樣子,我伸手、伸手幫你一把而已!”

簡瀅瀅喃喃,“我沒有做錯。”

成功把陸黎推下去,她的瞳孔擴大了一圈,漆黑的部分占據了眼眶的三分之二,眼白縮小。配著扭曲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瘆人。

“陸黎!”

耳邊炸開駱嘉白驚慌的叫喊。

陸黎被駱嘉白拉住了。

手腕傳來輕微的鈍痛,他的身體懸在半空,左右晃動卻沒有掉下去。

腳尖距離平整的沙面還有一米的距離。

“簡瀅瀅,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

駱嘉白齜牙咧嘴地半趴在地上,一只手避開玩偶,抓著滑滑梯的邊緣固定住身體,另外一只手伸出地面,牢牢抓住陸黎的手腕。

“長了張嘴不說話,怎么就會耍陰招啊?我剛才就應該先一步把你推下去!”

駱嘉白的大臂卡在地面邊緣,咬緊牙關把陸黎往上提,卻失敗了。

他反復嘗試,胳膊與地面接觸的地方磨出了血,染紅了繃帶。

駱嘉白目眥欲裂,兩邊拉扯的力度快要把他整個人撕成兩半。

怎么辦?現在該怎么辦?

單手根本無法把一個成年男子拉上來。

另一只固定位置的手一旦松開,他也會被陸黎的重量拽下去。

地面還在不斷縮小,碎石成片地往下掉,駱嘉白眼睛一亮,朝著陸黎吼道,“快點換空間傳送道具。”

他和陸黎轉移到其他設施,至于簡瀅瀅,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陸黎晃了下手腕,“兌換不了,不滿足使用條件。”

“什么?”駱嘉白兩只手抽不開,扭動著身體,好不容易才用下巴點到手環頂端,他找到對應的道具,發現自己的界面上兌換兩個字也是灰色。

道具需要800積分。

余額充足,卻不能兌換。

“為什么換不了?”駱嘉白扭頭,看見簡瀅瀅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是不是你?你又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做。”簡瀅瀅帶著種報復成功的滿足,“只不過陸黎一直不樂意和我組隊,我自然不會把知道的全部消息都告訴你們。”

“兌換道具是有條件的,只能從一個平地傳送到另一個平地。也就是需要確保傳送的起點和終點都是安全的。”

簡瀅瀅看著兩人拉扯的手,覺得刺眼,“駱嘉白,你其實滿足兌換道具的條件,但是你想帶上陸黎,就不行了。”

“你是松開手,自己傳送到另一個安全的地方。”簡瀅瀅貼著駱嘉白蹲了下來,變得冰冷僵硬的手指輕輕搭在駱嘉白摳著滑滑梯的那只手上,“還是選擇和他一起死?”

“我覺得,現在的地面,站兩個人也嫌多了。”

駱嘉白的手指被一根根掰開,他掌心用力收緊抵抗,渾身在冒冷汗,“艸,別讓我找到機會弄死你!”

“先死的人是你,你沒有機會報復。”簡瀅瀅兌換出一把刀,鋒利的刀刃順著滑過駱嘉白的手,“看來你不想做選擇,那我也來幫幫你。先從哪根手指開始好呢?食指還是……嘶,好癢,我的眼睛好癢……”

簡瀅瀅驀地把刀扔掉,雙手用力的抓撓眼睛,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皮肉也抽搐著跳動。

陸黎仰頭,喊了聲,“駱嘉白。”

“你先別急,我在找道具。”沒了簡瀅瀅的阻礙,駱嘉白終于有機會能快速看一遍道具商城。

他已經竭盡全力拉扯著兩邊,臉漲的通紅,幾滴汗順著下頜流下來。

陸黎的視線落在被攥住的那只手上。

他說,“駱嘉白,你松手吧。”

直播間聞言叫衰一片。

【是誰說主播昨天晚上花了三萬積分布局,兌換驚天道具,今天要大干一場的?已經到這種關頭了還不用道具,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再用!】

【恕我直言,主播現在就像一條躺在案板上都不肯撲騰一下的咸魚!每次自救都慢吞吞的,我真急得要活。】

【能退錢嗎?房管在嗎,我是未成年鬼,我要退冥幣。】

【我倒認為主播不像是擺爛,而是看破一切的淡定!】

【等等,鬼友們稍安勿躁,怎么感覺主播就是故意想要掉下去?】

同樣情緒激動的還有駱嘉白,他不敢置信的把頭探出來,對上陸黎誠懇的眼神,一下就炸了。

“你在說什么屁話?你是不是覺得就算被玩偶、碎尸撕碎了,把你的腦袋都砍下來,還能靠著復生活下來?

這個副本有問題!死靈游戲也不是讓你來玩的地方!”

駱嘉白很憤怒,他的胳膊脫力開始顫抖,身體也沿著地面邊緣一點點往下滑。

“不要以為能和邪神交換能力,擁有無限復生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們不可能永遠依賴別人的能力,邪靈也不會無償給予幫助,而且你那還是邪神,祂不差積分不差錢。

你得到復生能力,跟祂交換了什么?”

冰冷的水滴在陸黎臉上。

他摸了摸臉,以為是駱嘉白的汗,卻發現駱嘉白的眼眶現在比臉更紅。

“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凡是通過交換得來的任何東西,它背后掩藏的代價比你看上去付出的那一丁點要多很多。”

駱嘉白手臂上的繃帶被地面磨的松開,露出長久不見陽光而病態的皮膚。

那塊皮膚上,是縱橫交錯的刀痕和難看的疤。

光是透過這一條縫隙,就擠滿了已經愈合卻無法根治的傷口,不難想象駱嘉白兩只纏滿繃帶的手臂上是什么光景。

“陸黎,我在死過一次之后才明白這個道理。我把你當做朋友……”

陸黎眨了下眼睛。

朋友。

好陌生的名詞。

在他漫長的二十年的生命里,聽過很多詞語。

有怪物、異類、武器、野獸,唯獨沒有朋友。

“我剛才沒說清楚。”陸黎反手握住駱嘉白的手腕,聲線冷靜,“我是說,讓你松開另外一只手。”

“什么?”

駱嘉白愣住了。

陸黎問他,“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