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林夜白并不在乎克萊爾的忠誠,能用就行,不能用就換一個。
不得不說,克萊爾真給了他一個驚喜。它在煉金學會有一定地位,林夜白混進去就容易多了。
林夜白伸手,從克萊爾斗篷上挑出一個配飾,銀鏈上掛著一彎新月,正是這個屏蔽了他與克萊爾之間的聯系。
“我對這個很感興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林夜白問。
“大人……這是我用煉金術合成的一種新型金屬,為了測試它的功能,我最近正在試用。”
“是嗎?”林夜白臉上浮現出清淺的笑意,似乎很好說話,又有種奇異的冰冷。
克萊爾知道,這位年輕而強大的圣子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明凈仁善,憐憫眾生。它斟酌語言,小心翼翼解釋道:
“這種金屬有一定的防護作用,也有隔絕作用,我在煉金過程中會佩戴這種金屬,可以讓我避免被外界影響……”
實際上這種功能也不是完全有效的,有時候心靈受到巨大的沖擊,煉金實驗仍然會失敗,比如聽到圣子即將到達的克萊爾。
林夜白覺得這種金屬的主要功能應該在“隔絕”,但克萊爾心虛得很,不在這個點上詳說。
“它命名了嗎?”林夜白問。
“暫時定的名字是月之輝。”克萊爾求生欲旺盛:“大人您如果覺得不好,就改掉。”
“名字不錯,給我準備幾噸,這個就當作是樣品。”
林夜白直接沒收了克萊爾佩戴的“月之輝”,他不需要詳細了解“月之輝”的功能,也不需要了解怎么制作。
工具人自然會將一切準備妥帖,如果克萊爾不想變成死章魚的話。
“幾……幾噸???”
克萊爾瞳孔地震,這是用來形容“月之輝”的量詞嗎?它一般實驗好多次,才能得到幾g成品。
“嗯,有問題?”林夜白反問。
“大人,原材料實在稀缺,成功率也不高,幾噸實在太難了,原材料加起來都沒有那么多。”克萊爾語氣有些凄涼。
“原材料是什么?”林夜白隨口問。
“月之華,星辰石,信仰之晶……”克萊爾報出的這些名稱,都是一些十分珍惜的材料。
“你自己解決,盡量多提供一些成品,越多越好。”
林夜白沒有再提幾噸,克萊爾總算松了口氣,應下來:“是。”
“我不需要擅作主張還沒用的下屬,讓我看到你的作用。”
“另外,煉金協會的詳細報告給我提供一份。”
林夜白瞥了一眼克萊爾,大章魚瑟瑟發抖。
“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克萊爾已經不打算再逃跑,這種事再來一次,被抓到命就沒了。
“對了,我那兩個弟子,大人您曾經見過…還為他們安排過任務,我就一起將他們帶來了。”
“嗯。”林夜白把玩著“月之輝”,示意克萊爾離開。
林夜白想到霍夫曼主教和錢生華他們已經見面,只慢克萊爾一步,也跟著出來。
“艾利克斯,他們都是你的人?”霍夫曼主教皺眉。
現在克萊爾失去了“月之輝”遮掩氣息的功能,一眼被霍夫曼主教看出來歷。
他們可沒少打交道,克萊爾喜歡在紫金港制造混亂,霍夫曼主教親自追緝,下手從不留情。
克萊爾擅長制造化身,又精通各種逃命技巧,才沒被霍夫曼主教殺死。至今克萊爾傷勢都沒好全,還是上次被霍夫曼主教打的。
“嗯。”林夜白點頭。
“辦不好事,直接殺了。”霍夫曼主教一直以來都很討厭克萊爾,甚至擔心克萊爾欺騙涉世未深的艾利克斯。
“主教大人,現在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克萊爾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立場,就決定改善和霍夫曼主教之間的關系。
“如果你敢欺騙艾利克斯,或者做出對他不利的事,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殺了你。”
霍夫曼主教語氣漠然,根本沒將克萊爾看在眼里。
“您放心,我絕不會做出那種事。”克萊爾心里哀怨至極,我就算想,我哪里敢!
錢生華和索倫乖巧站在一旁,不敢吱聲,看霍夫曼主教訓克萊爾,心中升起無數猜測。
【三角戀?】
【應該不是吧,這應該叫丑媳婦見公婆】
【克萊爾長什么樣?】
【不知道,可能只給圣子一個人看。】
【你不要再說了,我要磕爆了!】
“走吧。”克萊爾不愿低霍夫曼主教一頭,但圣子似乎更看重霍夫曼主教,它只能暫時隱忍。等它制造出足夠多的“月之輝”,圣子就會重視它的作用了。
“大人,您不要難過,只要您心意真誠,主教大人總會接受你的。”回去的路上,錢生華勸道。
畢竟家和萬事興,看在孩子的面上,霍夫曼主教總有接納克萊爾的那一天。就算暫時不能走到一起,未來可能會出現“單親男媽媽帶著小男孩被欺負,無奈之下寫信給那個高貴圣潔的男人,整個大陸都沸騰了,神官全部出動,終于找到了幼年版的圣子!”
克萊爾被心上人這么安慰,十分熨帖。語氣溫和許多:“謝謝你。”
“不客氣。”錢生華好奇道,“大人,您和圣子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不久前。”對于克萊爾來說,那并不是很好的記憶。
“你們之間為什么會有交集呢?”錢生華作為親自上場磕cp的人,抓到機會,自然要多問些。
“因為意外。”克萊爾不愿再想。
“是你們誰先主動的?”錢生華繼續問。
“……我先主動的。”克萊爾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但它形容不出來。
“沒想到大人您這么勇敢。”錢生華忍不住為之驚嘆!
“……”克萊爾嘆了口氣,不再多說。總覺得它說出來的東西有點奇怪,具體也抓不住那種微妙的感覺。還是不說話吧,更安全一點。
索倫也覺得有點微妙,但說不出來。除了林夜白,大家心情都很微妙。
“艾利克斯,像克萊爾這種邪神祭司,滿口謊言,毫無底線,讓它做事可以,要學會控制,如果發現它有失控的趨勢,一定要及時損毀。”
兩人獨處時,霍夫曼主教耐心教導道。
“我知道了,您放心。”林夜白當然知道這個道理,當實力強大到一種程度時,就不用再擔心克萊爾會帶來麻煩。
現在他和克萊爾距離不遠,就算克萊爾隨身攜帶月之輝,他也可以隨時控制克萊爾的身體。
實際上林夜白對操控章魚觸手興趣不大,因此一直放養。
“最近海中似乎有異動,那些魚人說災難即將降臨,所以才抬高交易價格,他們要建造祭壇,祈禱海神庇佑。”
霍夫曼主教與林夜白相對而坐暗色木質桌案上,放著克萊爾送來的煉金協會期刊。
“看來魚人不會主動降低價格。”林夜白語氣平淡。
霍夫曼點頭,主教繼續分析道:“是,近期暗沙島附近發生了海嘯,那里的魚人都搬遷了,部落里的魚人祭司說海中將有動亂,可能是某個邪神復蘇制造出的動靜。”
“到時候你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假死,然后制造出一個假身份加入煉金協會。”
“其實煉金協會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弱,如果煉金術真的沒用,貴族們怎么會接受電燈?”
“您要和我一起假死脫身嗎?”林夜白問。
“對。”霍夫曼主教唇角微揚,笑容溫和。
“憑借月之輝嗎?它不能完全瞞過神明。”林夜白早就猜到霍夫曼主教有事瞞著自己,假死很好安排,真正困難的是怎么瞞過光明之神。
霍夫曼主教并不知道光明之神已經變成了咸魚,他會付出什么代價來促成計劃成功實施呢?
“還有別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霍夫曼主教并沒有說出最后的底牌。
“難道是這張面具?它并不完整。”
“我喜歡提前將一切安排好,不想最后揭開底牌。面具只有一張,您想怎么做,告訴我,主教大人。”
一向溫和的少年忽然顯出強勢的一面,霍夫曼主教有些錯愕。在他眼里,艾利克斯一直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孩子。
“不要欺騙我,我不喜歡欺騙。”
當林夜白站起來的時候,霍夫曼主教才驚覺艾利克斯并不比自己矮,那雙眼睛如此明亮瑰麗,像燃燒的神焰,他想好的說辭,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告訴我,您要如何做。”
霍夫曼主教沉默幾秒,緩緩道:“這張面具是欺詐之神的神器,已經損毀。”
“欺詐之神和許多神一樣,徹底隕落,神格破碎,失去信仰,神器無法修復。”
“這些年我嘗試了不少方法,終于將它修復大半,只差最后一個程序,它就能恢復大部分能力。”
“而且品階不高,不會引人注目。”
“最后一個程序是什么?”林夜白問。
霍夫曼主教聲音低沉又溫柔,仿佛在說一件美好的事:“獻祭一個擅長欺詐的靈魂。”
“比如……您?”林夜白定定看著霍夫曼主教。
“是。艾利克斯,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霍夫曼主教語氣仍然溫柔,帶著幾分贊許意味。普通騙子的靈魂質量太差,根本無法用在假面上,他信仰并不純粹,卻借著面具在光明之神面前瞞下了這件事。他以凡人之軀欺詐神靈,完美契合面具的需求,時刻都能感受到面具對他靈魂的渴望。
“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這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事。”
“以靈魂的形式陪伴你,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失去神之羽后,霍夫曼主教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如此迫切地趕來烏蘭托,正是擔心自己會死在計劃實施之前。
“對我來說,并不是最好的結果。”林夜白瞬間想到關鍵處,是時候從光明之神翅膀上拔點羽毛下來了。不知道十根羽毛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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