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下班,然后變成魔法少女 > 第225章 前夫田二
  這樣的故事已經經過一回,隔壁發廊的閆愛花的男人突然跑來,爆出閆愛花在家鄉還有孩子的事實,怎么武玉梅也唱這一出。

  “人呢?”

  “在辦公室訓人呢。”

  “過去看看。”

  玉梅餐飲的絕大部分面積都用于經營,管理層不設專門辦公室,只有一間不大的房子用于臨時辦公,當然真正需要辦公的人員都在寫字樓里上班。

  還沒走到地方就聽到演講聲,門開著,幾個領班站在里面,接受新領導的訓斥,那人生的是一表人才,一米八大個,玉樹臨風的,穿一身質地不咋樣的黑西裝,還是韓版的,窄領短身,下擺蓋不住屁股,看起來像是上街發傳單的發廊小哥。

  小哥口才是極好的,儼然是受過訓練,見過大場面的那種,擅長發表演說,最喜歡用“聽懂掌聲”來pua聽眾,只是不知道是南派還是北派窩點出師的。

  可是這么好的演講沒有配得上的聽眾,這幾個領班明顯不耐煩了,但是礙于形勢又不得不忍著聽,一個個就跟憋著一泡屎辦難耐。

  忽然掌聲響起,是一個人的掌聲,啪啪啪,節奏感很強,稀疏且尷尬,領班們齊刷刷回頭,原來是玉梅餐飲創始人兼董事會成員,前大堂經理黃皮虎來了,據說武老板一直單身就是因為這位大哥,現在正主兒和野男人撞在一起,可有好戲看了。

  既然黃皮虎鼓掌,大家也都下意識的跟著拍巴掌,依舊是不太熱烈,很勉強。

  “講得好,高屋建瓴,深入淺出,我聽了幾句就受益匪淺。”易冷說,“這樣的演講以后要經常搞,多請這樣的大師來做培訓,那今天就先到這兒,你們回去干活吧。”

  領班們如蒙大赦,呼啦全走了,但又不舍得都走,留了一個人在門口聽墻根。

  德強把易冷推到辦公桌旁,他撐起拐杖,坐在了經理座位上,別看這輪椅和拐杖都是殘疾人士的標配,但是加持在健康人身上,那就是一股莫名的派頭,影視劇中此類人物出場,必定是超級大佬。

  小哥也有些懵逼,不知道說什么好,那明明是他剛暖熱的座位,桌上的枸杞紅茶也是他剛泡的。

  “老師還有事么?”易冷皺眉問道,“費用去財務那邊結就行。”

  小哥說:“不好意思,你可能搞錯了,我是董事會新任命的玉梅餐飲總經理,我叫田博,這是我的辦公室,你們是干什么的?”

  易冷說:“哦,是小田,董事會什么時候召開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最大的股東我都不知道,流程一定是違規的,你這個總經理不作數。”

  田博說:“違規不違規,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是誰我大體上也能猜到,實話告訴你,武玉梅是我領證的老婆,我是她男人,這家店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她的股份我占一半,而且我有最大股東的支持,很可惜,這個股東并不是你。”

  “看來有必要再開一次董事會了。”易冷說,“給你科普一下公司章程,且不說股份就能代表股權,就算你說的股份也是虛假的,非法的,武玉梅更不可能有你這樣的男人,你回去吧,找你幕后老板來和我談。”

  德強這就上去要攆人,田博大怒:“反了你了,我這就叫保安轟你們走。”

  說著拿起對講機:“王隊王隊,帶幾個兄弟上來,有人在辦公室搗亂。”

  店里原先是沒有保安的,因為根本不需要,男服務員一大幫,有啥緊急的事情自己就處理了,有大事直接報警,又不是夜店,雇保安純屬浪費。

  王隊帶著人上來了,易冷一看就明白,這還不是保安公司那種正規的保安,而是社會上的人物,王隊帶著三個人都穿黑色特勤服戰斗靴,手拿對講機,五大三粗,狹小的辦公室擠了這么多人頓時變得壓抑且緊張起來。

  動武顯然不是第一選項,天花板上有攝像頭,還是帶云存儲的,你把硬盤拆了都白搭,再說這里是鬧市區,一個電話警察五分鐘趕到。

  打架和戰爭一樣,都是政治的延續,國家之間講道理講不通了只能開打,個人之間講道理說服不了對方,也只能動手,好在個人有法律管著,聯合國卻管不了個別國家。

  商戰也是戰,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但必要的威懾是要有的,易冷吩咐道:“叫樓下所有學徒以上級別的男性員工上來,帶廚刀。”

  小紅當即熱血沸騰,拿起對講機安排,人比預想的來的還快,店里這幫人早就怒火中燒,就等著一個引燃機會了,現在有人替他們做主,充當主心骨,當然要奮勇爭先。

  這家店很大,服務員大幾十號,來的不光是男的,也有女的,帶菜刀的帶搟面杖的,還有拿平底鍋的,把辦公室外面的走廊都擠滿了。

  “小田,你是要趕我走,還是帶著你這個人自己走?”易冷問道。

  “報警。”田博絲毫不怵,王隊等三個社會人也毫無懼色,他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一眼就看出這些服務員只敢聚眾不敢動手,綿羊雖多,也架不住一條惡犬,他們都是最惡的犬。

  王隊拿出手機報警:“110么,玉梅餐飲這里有人打架……”

  話音未落,德強從服務員手里搶過平底鍋,一鍋底砸在王隊頭上,群毆就此引發,室內狹窄施展不開手腳,再厲害的身手都白搭,很快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海洋中,幾個保安連同田博被搟面杖和平底鍋痛毆。

  這不是第一次沖突,也不是第一次報警了,警察很快趕到現場,制止沖突,將動手的統統帶走處理,他們不管經濟糾紛,只管治安事件,動手就是互毆,行政拘留加罰款跑不了。

  這就是兌子了。

  老實人容易受欺負的原因就是不敢兌子,不敢沖突,怕進局子,怕檔案上留下污點影響孩子上學參軍考公,膽小的進一次拘留所能留下終身陰影,而壞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進局子如同回家,都是老資格了,自然有底氣和你耗,和你兌子。

  所以易冷只能接招,他一個眼神德強就懂了,先動手引對方還手,兌唄,大家都進去蹲著,看誰耗得起。

  論人力資源,沒人能和服務員眾多的玉梅餐飲比,如果說一次治安拘留能換提拔副店長的機會,恐怕都得嗷嗷報名。

  田博沒被拘留,這家伙是老江湖了,別看顯得年輕,眼角魚尾紋顯示他至少三十多歲了,處理完糾紛,田博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找了一圈終于在角落里找到,看看沒啥外傷,塞進兜里。

  幾個走狗都進去了,田博失去武力支持,只能悻悻離開。

  易冷打開手機,一個小紅點在地圖上移動,標識著田博的去向。

  田博的個人資料也傳輸過來了,江尾人,行二,小名田二,藝術特長生,練舞蹈出身,藝術學院畢業后去南方發展,在廣州做過酒吧駐唱,正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武玉梅,兩人結婚,后回江尾發展,他并不是死了,而是欠了很多債留下遺書,聲稱自己投海自盡。

  武玉梅繼承了田二留下的債務,開一爿小店謀生攢錢還債,她是真以為田二死了,還自責了許久,認為自己做的不夠,以后逢年過節她都帶著禮物去田家,每次都被攆回來。

  正是因為認為田二死了,才沒辦離婚手續,留下了后患。

  田二根本沒死,他只是受不了債務壓身,裝死逃走了,這幾年在南方廝混謀生,做個群演,進過傳銷窩點,還干了一段時間的鴨子,嘗盡了人生冷暖,忽然有一天,有人找到他,許給他重金高位,讓他回來接收玉梅餐飲。

  時至今日,田二才知道武玉梅發財了,興奮之余也不免擔心,這娘們不會變心了吧,身邊又有了野男人吧。

  幕后指使之人說你老婆確實外面有人,還不止一個,但你依然是法律上的丈夫,你只要堅持不離婚,法院就不會判,她的家業,有你一半,但是這家店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其余的份額,歸我們,你拿屬于你的部分,條件是聽話。

  田二相當聰明,知道對方利用的是自己和武玉梅的法律關系,就跟關東軍利用溥儀的廢帝身份搞滿洲國一樣的,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武玉梅得知田二還在,先是驚愕,然后是欣喜,至少自己不用背負心理壓力了,再給田二一筆錢打發了他,辦了離婚手續,各走各路便是。

  但是事情發展不是這樣走的,武玉梅歷練了這兩年,遇到田博還是被血脈壓制,辯不過他一張巧舌如簧嘴,差點被洗腦,當然最后還是回過味來,無盡的恨意涌起,你一個沒擔當的男人裝死逃跑,把幾十萬債務丟給我一個人扛,現在好意思回來,還要這要那,你哪來的臉呢。

  翻臉之后,田二直接把武玉梅打了一頓,手機繳了,關在屋里,實行軟禁。

  別人關武玉梅那叫非法拘禁,田二關武玉梅,那叫夫妻矛盾,派出所法院都管不著。

  趁著武玉梅不在,幕后之人進行了一系列操作,工商稅務登記變更,法人變更,公司章程變更,都是特事特辦,用最快的速度走特殊通道辦理的,玉梅餐飲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了。

  變更完了,人還關著,田二覺得財產是我的,人也是我的,雖然找了野男人,就當是自行車被人騎走了又找回來,不耽誤。

  關人的地方很有講究,一般的民房和酒店不行,必須是和外界隔絕無法呼救的隱蔽場所,田二找的地方是郊區的養狗場,官方名稱叫做犬類繁育基地,整天充斥著犬吠,有人呼救只會引來更大噪音的犬吠,外人經過根本聽不到。

  德強被拘留,易冷手底下沒有手腳利索的年輕人,只能從服務員里選拔,季抗洪把手舉得高高的,十七八歲正是體力巔峰,易冷挑了季抗洪等五六個小伙子,跟隨自己去救人。

  救人過程沒啥可圈可點的,基本上就是一次民事糾紛級別的行動,毫無驚險懸念刺激,但是對服務員們來說已經堪比軍事大片。

  尤其是武老板被救出來之后撲向虎爺的場景,更是一幕倫理動作大片里的鏡頭。

  田二被按在地上,惡狠狠看著這一對狗男女,說了一句港臺劇里爛大街的臺詞:“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只是開始,回來的路上接到電話,中心店被人砸了,幾十個穿著防刺服戴摩托頭盔的社會人員,手持鋼筋、大錘、鶴嘴鋤,把店砸了個稀巴爛,從桌椅餐具到后廚設備,連帶裝修全都報廢,重新弄得百十萬。

  小紅帶人阻止,也被打傷,報警也沒用,因為帶隊者拿著合法手續,人家才是玉梅餐飲黃皮虎火鍋的合法經營者,這也不是打砸,而是重新裝修,沒毛病。

  “我去舉報他們!”武玉梅咬牙切齒,“我是人大代表,他們不能這樣欺負人。”

  易冷卻有不同看法:“政治頭銜在這種時候沒什么用場,對手深不可測,你掙扎的越激烈,他們的手段也會對應升級,相信我,不想被逮捕判刑的話,就離開近江。”

  “為什么?”武玉梅不能理解,“我守法經營,照章納稅,解決就業,勤勤懇懇,我得罪誰了?”

  “就是因為起來的太快了,遭人嫉恨了。”易冷這樣解釋,雖然真實的原因并非如此。

  但他又怎么能告訴武玉梅那些復雜的真相呢。

  是自己借用了吳德祖的身份動用東晉資本的財力,才能讓玉梅餐飲迅速崛起,極速擴張,也正是東晉資本在港股市場上和葉向暉掰腕子得罪了對方,現在葉向暉輸了個吊蛋精光,人家當然要報仇,東晉資本就是最好下嘴的大肥肉,被東晉資本投資的玉梅餐飲同樣也是一塊肥美的魚腩。

  能人茫茫人海中搜尋到田二,能迅速辦好工商變更,這個黑手可謂能遮天,單單葉向暉是不夠的,恐怕還有某位副部級的實權大老虎參與。

  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動了不屬于自己的錢,終究是要還的,易冷動了吳德祖的錢,現在報應來了,而葉向暉搶了武玉梅的店,因果律會不會再次顯靈呢。

  好漢不吃,易冷決定撤離近江,暫避鋒芒,江尾才是大本營,那邊有老丈人,有造船廠,再說自己不是被省國資委清退回去了么,也得回廠報到,看看單位什么處理意見。

  進軍省城鎩羽而歸,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武玉梅,她覺得對不起那些服務員,現在用不了太多人,只能暫時解散,有機會再聚,好端端幾個店就這樣敗了,換誰都不甘心。

  比如季抗洪,他跟做夢似的就被遣散了,什么當店長,娶李玉,統統都是泡影,散伙飯吃過之后,他帶著幾千塊遣散費踏上了回家的路,先回家看看,再回城繼續打工。

  易冷回到了江尾,先見到了小姨子,向冰說我正想找你商量呢,我打算辭職創業。

  “為什么?”

  “因為我在國際上已經小有名氣了。”向冰說,“你還記得阿may這部紀錄片么,又得獎了,我不能為了一個國企編制埋沒了我的才華天賦。”

  “祝賀并且支持。”易冷說。

  “為我加油吧,我一定會成為頂尖的大導演的。”向冰振奮無比,揮舞著拳頭,她的格局已經突飛猛進,眼里有世界和遠方,不再被編制局限。

  易冷又去廠里面見秦德昌,他也打算請辭,混官場這一塊,他實在不太在行,還是出外勤來的更爽快一些。

  “組織部門沒通知你么,你已經是副廳級干部了,不歸廠里管。”秦德昌說。

  簡直離了個大譜,野生副處級沒干到兩年,就越過正處直接副廳。

  “等一下,我捋捋。”易冷說,“我原來是咱廠社會招聘的副處級國企干部,連事業編都沒有,更別說公務員身份了,怎么突然就副廳了呢?”

  秦德昌說:“這你得去問組織部門。”

  易冷說:“問哪一級的組織部門?”

  秦德昌說:“理論上正副廳干部的使用權和任命權在省委組織部,但你這個情況我不太了解,也可能是中央直管的。”

  易冷有些肅然,一時猜不到是誰在幕后提拔自己,又是為何越級提拔。

  秦德昌語重心長:“皮虎,以后常回來走動,廠里有什么事情,還得靠你幫襯。”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