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了夸贊,但柳軟兒確并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樣子。

  這與她平日里被秦獸稱贊后,滿臉笑容的模樣相差甚遠。

  之所以如此反常,那是柳軟兒對秦獸不放心。

  “少拍姐姐馬屁,油嘴滑舌,我先提前警告你,要是被我抓到了你一個人跑來過夜生活,小心我打斷你第三條腿。”

  說著,她用力拍了拍秦獸的大腿根,似乎意有所指。

  如果沒有了第三條腿,那做男人還有什么意義。

  看她一副潑婦做派,秦獸也不遑多讓地說道,“你敢對我兄弟動手,守活寡的人可是你,到時候我憋壞你。”

  畢竟女人后知后覺,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的渴望程度也會與日俱增。

  秦獸真要沒有了金箍棒,她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可就沒人收拾了。

  誰知柳軟兒一句話,差點沒把秦獸氣吐血。

  “你都燈紅酒綠了,還不許我瀟灑瀟灑。”面對秦獸的威脅,只聽她不懷好意地說道,“我還能在你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啊,世上男人千千萬,你要不行了,咱就換。”

  一旦自己滿足不了柳軟兒的需求,就會被她換掉。

  秦獸一聽氣的牙根子直癢癢,“好你個柳軟兒,原來早就有了二心,這還沒結婚,你就打好了紅杏出墻的準備。”

  “你做初一,還不興人家做十五,出墻也是被你逼的。”柳軟兒得理不饒人,并沒有選擇善罷甘休,息事寧人。

  兩個人的爭吵這么激烈,而且讓人聽了面紅耳赤,極其不適。

  趙本三夾在中間,十分為難。

  恰好,前面就是工商局的地盤里,他立即提高嗓門,將自己的聲音蓋過他們兩個。

  “秦獸,看到前面院門口牌子上寫的字了么,那里就是工商局的家屬院,你們過去吧。”

  這么快就到了?

  秦獸雖然腳上沒閑著,一直在用力蹬著自行車。

  可與柳軟兒的爭吵,讓他忽略了身邊的景物。

  以至于趙本三提醒自己時,他才抬起頭望向前面的院門。

  只見不算寬寬敞的大鐵門上,豎著一塊白底黑字的板子,上面工工整整寫著“朝陽縣工商局家屬院”,九個毛筆大字。

  院門口靠右邊的位置是一個傳達室,一個頭發花白的大爺,正坐在凳子上,閉目聽著自己收音機里放的評書。

  既然這里就是工商局家屬院了,那就算到地方了。

  “趙大叔,謝謝你給我們帶路,等忙完了這事我請你吃飯。”

  秦獸停下車子,客客氣氣跟趙本三告別。

  “別客氣,正好我也要辦事,順路的事,你們先去忙吧,我也要去經濟開發局了。”

  趙本三指了指工商局家屬院隔壁的一個大院子,十分友善地回應道。

  反正回去的路,秦獸已經記載了心底。

  即便一會出來碰不到趙本三,他也不必驚慌找不到路了。

  于是,就此作別,大家各忙各的。

  秦獸帶著柳軟兒往工商局家屬院門口走,趙本三也連忙朝經濟開發局家屬院走去。

  秦獸一路上不停思索,雖然是禮拜天,就是不知道這個時間段,鐘老二在不在家。

  幾來著則安之,別管他在不在家,那也要先進了院子,才能知道。

  “站住,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干什么的?”

  正當秦獸帶著人就要往里走時,突然那被看門的白頭發大爺攔住了。

  這老頭立即從凳子上站起來,怒目圓睜,表情十分兇狠。

  好像秦獸和柳軟兒是兩個偷了東西的小偷,被他這個正義凜然的人逮住了一樣。

  “你一驚一乍嚇著我了,有什么事好好說,我是來這里找人的。”

  秦獸不卑不亢,如實回答道。

  老頭也不買賬,語氣十分強硬,“找人?你找誰,什么都不說,也不登記,就想往里面闖,你也太沒把我這個保安隊長放在眼里了。”

  秦獸看他少數也有五十多歲。

  好家伙,這一把年紀,一陣狂風就能吹倒的人,竟然都能做保安隊長。

  竟然耀武揚威一般,讓秦獸登什么記。

  “我找鐘老二。”

  秦獸回答道。

  他知道鐘老二在工商局已經坐到了副局長的位置,秦獸想讓這有眼無珠的保安知道自己跟鐘老二的關系。

  畢竟狗眼看人低,亮出了鐘老二的身份,這家伙絕對不敢不給自己這個面子。

  一定會笑嘻嘻地放自己進去。

  誰知老大爺聽了秦獸的話,竟然用手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鐘副局長也是你能直呼大名的,我在這里看大門十幾年了,他家都有什么親戚我是一清二楚,并不曾知道有你這號親戚,你該不會是冒充親屬,實際上是來找他辦事的吧。”

  還真被這老頭說中了,自己的確是找鐘老二辦事的。

  可這家伙既然能記住鐘老二家的所有親戚,這一點秦獸是萬萬沒想到。

  這么大年紀,還能有這個記憶力,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這老頭記住了這么多面孔可并不是好事啊,不然也不會將秦獸這樣的生面孔攔在門外。

  如果是個年輕力壯的成年人不讓自己進,秦獸早就動用武力,將他制服了。

  可這家伙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年人,弄出個好歹來,他往地上一趟裝死,少不了被訛,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思來想去,秦獸決定還是智取為妙。

  從剛才的言談舉止來看,這老年保安對鐘老二這個副局長十分恭敬,不如就從這里下手。

  只要證明了自己是鐘老二的親戚不就沒事了。

  這根本難不住秦獸。

  臨來時,鐘老三不是給自己寫了一個紙條,上面詳細記下了鐘老二家的地址。

  于是,他立即從口袋里掏出紙條看了一眼,轉身對保安客氣地說道,“大爺,我真是鐘局長的親戚,我知道他家住第三排左轉第一家,這樣總可以證明了吧。”

  老頭一聽,立刻露出鄙夷的眼神,撇著嘴譏笑道,“哼,你這算什么證明,哪個來找他辦事的不知道他家的住址,看你長得賊眉鼠眼,不用猜就是想走后門,來送禮的,不然手里怎么還拿著兩袋子東西。”

  老土以為自己看人很準,繼續不屑地說道,“看你倆的穿著,鄉下來的吧,別怪我沒提醒你,鐘副局長從來不收土特產,你還是別費力氣了,趁天還沒有黑,趕快原路返回吧。”

  這個不長眼的保安,不僅把秦獸和柳軟兒當成了送禮走后門的,還狗眼看人低,說他倆袋子里裝的是從地里采摘的農產品。

  秦獸一想,自己手里頭拿著兩個布袋子,的確有點礙眼。

  再一看他和柳軟兒穿得雖然干凈樸素,卻十分顯眼,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不是城里人。

  如此格格不入,怪不得這個鴿子眼保安看不起自己。

  看來一進城就找鐘老二,有點操之過急了。

  既然這個固執又死板的保安不讓進院子,不如先找個地方住下,把這兩袋子藏好。

  不然就算到了鐘老二家,這家伙以為自己這兩袋子東西是送給他的,那到時候就算不丟下也說不過去。

  一袋子古董字畫,那可是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而且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秦獸不可能便宜了鐘老二的。

  就算另外一袋子錢,說是帶給鐘老二的,但秦獸心里也有別的想法。

  畢竟這也是自己絞盡腦汁,才從鐘老三的錢箱子里榨取出來的。

  八萬八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這樣輕而易舉給了鐘老二,秦獸怎么會甘心。

  不如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見了鐘老二看他的反應,再見機行事。

  給與不給,完全取決于這個工商局的副局長對自己的態度了。

  如果見了面,他不拿自己當回事,那這些錢,給他還不如自己留著。

  “多謝你的好意,既然不讓進,那我們就能回去了。”秦獸領著柳軟兒開始往回走,他還不忘回頭提醒了老頭一句,“好好看門吧,多走動走動,別總躺著,不然明天你有可能下不來床。”

  一聽秦獸說自己可能下不來床,老年保安當即拍著胸脯,氣憤地說道,“你這年輕人,嘴這么損,看大門是我的職責,怎么不讓你,你還詛咒起我來了,告訴你,大爺我身體好著呢,你還不快滾。”

  他以為秦獸說他下不來床,是對自己沒放人進去采取的報復行為。

  “快走,再不走我告你擾民。”于是,老頭態度更加惡劣,開始拿起傳達室的掃帚趕人了。

  這哪里是看門的保安,分明就是一條見人就咬的惡犬。

  “你這看門狗,都這么大年紀了,也不知道給子孫兒女積點德,說話這么難聽,也不怕折壽。”

  柳軟兒一看這老頭不但蠻橫不講理,竟然還要打人,頓時火冒三丈。

  “你這丫頭片子,嘴巴這么毒,竟敢咒我死,看我不拍死你。”

  人到了一定年紀,最怕被人說到“死”這個字,柳軟兒這一頓罵,徹底禁怒了老頭。

  他二話不說,舉起掃帚就要拍過來。

  秦獸見形勢不妙,一把拉過柳軟兒,輕聲說道,“別理他,明天他就蹦跶不這么歡了,等著瞧吧,他會主動來道歉,至于原不原諒他,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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