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時王翠花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立刻接上了鐘老三的話,“鐘大隊長,可不能光說大話,那要不回來怎么辦?”
聽她這么一說,大廳沒內頓時議論紛紛。
“還幫著要錢呢,他欠不欠人家飯店的債還兩說呢。”
“吹牛誰不會啊,嘴在人家身上長著,上下嘴唇一吧嗒,還不是想說什么說什么。”
“就是呀,鐘家兄弟說話根本靠不住,寧愿相信這世上有鬼,都不能相信他們兄弟的這張嘴。”
……
這些人交頭接耳,雖然聲音很小,但足以能夠傳到鐘老三的耳朵里。
可氣的是,一圈人議論下來,竟然沒一個替鐘老三說一句好話的。
這么多人,全都不相信他會辦成這件事的,著實讓人尷尬。
唯獨秦獸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手指放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桌面,悠閑地看著鐘老三。
雖然他沒評頭論足指責自己,不過看這架勢,擺明了也是想看自己笑話。
所有人都不好看自己,在鎮上混了這么多年,鐘老三哪里受過這種侮辱。
“啪。”
他一咬牙,拍著桌子說道,“要不回來的,缺多少錢都算我頭上,一分不少給你補齊。”
秦獸假裝一驚,故意往鐘老三腳上用力一跳,嘴里驚呼道,“哎呀媽呀,嚇我一跳,三哥,你別太激動了,嚇死我了。”
他一臉慌張地拍著胸脯,似乎真被嚇得不輕。
再看鐘老三站在秦獸面前,此刻已經淚流滿面,面目也有些猙獰,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
“不是,三哥,是不是整反了,嚇著我了,你哭什么?”秦獸忍不住問道。
眾人也是不解。
對呀,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一定是后悔自己剛才說了兜底的話,這會兒想起來開始心疼自己的錢來了。
“你踩著我的腳了,疼疼疼!”鐘老三這才哀嚎一聲,趕緊用手指了指被秦獸踩得生疼的腳面。
“踩你腳了?”
秦獸假裝剛回過神來,慢慢悠悠看向地面,果然看到自己的右腳結結實實踩在了鐘老三的腳面上。
按理說一個大男人,背踩一腳也不至于哭天抹淚的。
別人哪里知道,由于秦獸太用力,鐘老三的鞋尖都已經被踩癟了。
鞋子都被踩這樣了,可想而知,他的腳指頭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所謂十指連心,怪不得他直冒眼淚,這種鉆心之痛,比女人生孩子還要疼上幾分。
“真是抱歉,你看我一驚慌,竟然連踩著你的腳都感覺不到了。”秦獸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向鐘老三道了歉之后,才挪開自己的腳。
先不管秦獸是不是有意的,既然他已經道歉了,鐘老三也不方便在說什么。
畢竟只是不小心踩了一腳,能有多疼,根本沒必要大驚小怪、興師動眾的。
至于疼不疼恐怕只有秦獸和鐘老三兩個人知道。
畢竟是秦獸踩得鐘老三,感受最深的,自然莫過于被踩的那個人。
嘶,實在是太疼了。
秦獸的腳剛一抽離,鐘老三趕緊蹲下去捂著自己的腳面,他本想立刻脫了鞋檢查一番,無奈身在酒樓,這么多人都看著呢。
他這一雙大汗腳,平時就連自己都能被辣流淚。
如果這個時候脫鞋,不被人問候祖宗十八代才怪。
為了緩解疼痛,鐘老三只好鉆進桌子下面,抱頭痛哭,盡情釋放自己脆弱的一面。
想躲避,哪有這么容易。
秦獸窮追不舍,他也跟著將頭埋進桌子下面,逼問鐘老三,“對了,三哥,你說的補齊,不會是寫白條抵債吧,不瞞你說,我可在墻上看到了你的欠條了。”
秦獸哪壺不開提哪壺,凈揭鐘老三的短處,弄得他十分尷尬。
鐘老三立刻矢口否認,“老弟,你這說的什么話,我鐘老三可是老公雞頭上一塊肉,大小也是個官,怎么會做那混賬事。”
沒被秦獸抓住現形的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也不會承認。
但白條的事,白紙黑字在墻上掛著,秦獸畢竟親眼看見了,他無論如何抵不了賴。
“我給顏掌柜打的這些欠條,都是出來的著急,忘了帶錢罷了。再說了,我也沒簽幾張,沒啥大不了的。”
關于白條,鐘老三給出的理由,勉強還能說得過去,外人聽了根本挑不出毛病。
鐘老三以為秦獸可能就看了幾眼,絕不會記住自己打了多少張白條。
不過他還真是低估了秦獸。
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樣,什么沒簽幾張。
秦獸一張一張看得很清楚,整個墻面上就屬他鐘老三的多,占了大概三分之二。
不過,既然鐘老三裝糊涂,推說自己的欠條不多,那秦獸干脆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鐘老三還在為自己的回答沾沾自喜,以為秦獸終于沒辦法找自己的麻煩了。
誰知,秦獸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安置到座位上,鄭重其事地說道,“三哥,有句話叫己不正,何以正人。既然你已經答應幫忙要賬,不如就起個表率作用,先帶頭把白條清了,就像你說的,反正也沒幾張,捎帶手的事。”
帶頭清賬!
“……”鐘老三怎么也不會想到秦獸會給他來這一手,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到底簽了多少白條。
如果現在就清賬,那可要狠狠損失一筆錢啊,他真舍不得。
但秦獸好像只是告訴他一聲,不管他答不答應,可沒有征求他的意見。
“翠花,快去把鐘隊長的白條都拿過來,他現在就把欠的錢還給你,一會兒一手交錢,一手交白條,我給你們做個見證,證明你們兩不相欠。”
秦獸的聲音很洪亮,怕王翠花不明白他的意思,還故意拖長了腔調,給她琢磨的時間。
“哎,我這就去。”王翠花可不迷糊,聽了秦獸的話,心領神會,立刻轉身就往樓上跑。
剛上樓沒一會兒,就聽見她像一只歡快的小鹿一般,“咯噔咯噔”就飛奔下了樓。
“秦獸,這些都是鐘隊長的白條。”還沒到秦獸身邊,王翠花就喊了起來。
只見她兩只手里各抓了一大把白條,這些條子多得都快拿不完了。
雖然早知道鐘老三地欠條不會少,但看到王翠花拿出來這么多,秦獸還是吃了一驚,“乖乖,這么多,翠花你沒有搞錯吧,鐘隊長又不是豬,當真吃了這么多白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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