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這么簡單，白嬸子就不說了。
“誰說的？”白嬸子一臉神秘，“還是有點用處的，你都不知道，那小媳婦吃藥當吃飯，八個月的時候生下來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柳思思一愣，“什么？”
“你沒聽錯，”白嬸子滿臉都寫著造孽，“男女特征都有，就是都不全，生下來，還渾身長著白毛，嚇得那家子人看見就給扔進尿盆里溺死了。”
柳思思當即倒抽一口冷氣，“這家人確實造孽。”
“誰說不是呢，”白嬸子唏噓道：“更離奇的還在后頭，哎喲，我都沒法跟你說，那小媳婦生下這孩子，自己把自己個兒給嚇瘋了，還沒出月子就投河死了。”
柳思思的心情稍許沉重，白嬸子感慨道：“老話說的真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你看看這女人嫁錯了，那真是把一輩子都搭進去了。
仔細想想，那男人也不是個東西，這媳婦兒還沒閉眼一個月了，新人就領進家門了。”
“現在這新人咋樣了？”
提起那新人，白嬸子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頗為不屑的，“繼續生孩子唄，前年生了一個女娃，現在肚子又大了，估摸著也快了。”
白嬸子看一眼柳思思的肚子，“那你也就是前后腳吧。”
柳思思：“……”
如果有鏡子的話，柳思思就會發現自己的現在的表情跟吃了狗屎也差不多了。
“還生啊，他們家都幾個娃兒了，養的起嗎？”
“這有啥養不起的？”
白嬸子提起這事兒就生氣，“吃糠咽菜也能活，餓不死就行，他們家可不講究什么精細。”
柳思思一臉的無語，“這孩子托生到他們家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白嬸子憤憤不平的，“誰說不是呢？我說句難聽的話，倒不如剛生下來就把這些女娃給掐死，也省得長大遭這么些罪。”
何只是長大的過程遭罪了。
柳思思心情沉重的想，她們遭罪的日子，還在后頭呢。
看著柳思思的情緒不大對勁，白嬸子回過神兒，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說的太多，以至于有些冒昧了。
她訕笑一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這樣。一旦打開了話匣子，那嘴巴就跟機關槍似的，一個勁的往外突突，根本管不住。
你也別害怕，這個是個人家的事，跟你肯定是沒關系的。”
柳思思知道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和自己沒關系，但是……
可能是因為懷孕了吧，有些多愁善感，聽說了這種事情總歸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造孽啊！”
白嬸子也感慨，“你說是不是造孽，唉！有時候我都尋思著這孩子，就算是有下輩子，也挑個好人家。可千萬別來這種地方了，簡直是遭罪。”
柳思思也跟著笑笑，完全沒看出來呢。
這嬸子也是性情中人。
三個人湊成一堆，主要是白嬸子嘮嗑，柳思思附和，剩下霍秀娘……
額，她起到了一個裝飾性的作用。
嘮嗑一會兒，柳思思就帶著酸黃瓜跑路了。
白嬸子依依不舍，難得有這么對她胃口的小女娃！
嗯，以后可以常來往。
霍秀娘離了白嬸子家，這才慢騰騰的張口，“現在咋辦？”
柳思思也覺著頭疼，“我也想知道。”
霍秀娘想了想，“一定要一趟都弄完嗎？”
柳思思愣了一下，回過神，“啊？”
霍秀娘認真的，“我力氣大。”
字面意義上的。
霍秀娘本身力氣就不小，傀儡接手之后，還給身體再淬煉了一遍，她現在的力氣，若是使出來全勝一擊，挪動一輛汽車，灑灑水。
“所以呢？”
霍秀娘：“先把冬儲菜領了，然后你擱那里看著，我來回往家里送。”
柳思思：“！！！”
她一激動，往腦瓜子上可勁兒一拍，“你說的對啊！我咋就忘了呢！”
霍秀娘終于找回自己身為傀儡的優越感了，“那就這么辦。”
“好！”
柳思思興奮的往那邊跑，剛走兩步就被霍秀娘截住了。
“等會兒。”
柳思思：“嗯？咱們不現在過去嗎？”
“準備一下。”
回了一趟家，拿了幾根麻繩，又給柳思思帶了一兜子零嘴和一個小馬扎。
順手撈上糧本和錢。
娘倆這才慢悠悠的往發冬儲菜的地方去。
二人來的晚，從第一個開始排起，只剩下稀稀拉拉幾個人，只十多分鐘就到了。
場面鬧哄哄的，運輸冬儲菜的方式很多，有一家老小齊上陣，熱火朝天背的，還有三輪車，牛車，兩輪車……
一整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柳思思嘆為觀止，霍秀娘注意避讓來來往往的人群，“小心點。”
“哦。”
柳思思倒是乖巧的很，只是她一出現，就吸引了好多打量的視線。
其中，有善意的，也有不善的。
但是柳思思全當做是沒看見，只要沒上來跟自己打招呼的，一律裝瞎，好用的很。
霍秀娘將小馬扎放好，跟柳思思叮囑道：“你照顧好自己，看好菜。”
“好的。”
霍秀娘干活兒從來都不是花架子，將分到手的兩麻袋白菜堆在了柳思思的腳邊，然后又去排隊了。
這次是水蘿卜。
柳思思一旦落單，就有人湊了過來，“哎喲，這就是你小姑啊。”
柳思思瞄了一眼，不認識，微微一笑，“對的。”
“哦哦哦，看著怪兇悍的，她打你嗎？”
柳思思：“？”
她不敢置信的扭臉，真的，若不是教養在，她肯定是要張嘴問候她全家的。
能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腦瓜子里進了大糞？
柳思思憋了一下，沒憋住，抱著肚子，真誠發問，“你是腦子有病嗎？”
問話那人懵了一下，無辜的，“你這人咋這樣呢，我跟你嘮嘮嗑，你咋還罵人呢。”
裝傻是吧。
柳思思也會。
而且，她的模樣就是看著小可憐的樣子，當即一縮腦袋，囁喏著，“你說話咋冤枉人呢，我只是看你有點不太正常，好心問候你一句，是不是生病了。
你就說我罵人，你這不是赤裸裸的污蔑嗎？”
眾人：“。”
不知道為啥，看見這小媳婦對上柳思思，還沒討著好的時候，眾人心里登時就舒坦了。
嗯，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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