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小白探長 > 保衛珠寶:到此為止
  不知是不是藥物刺激的原因,我完全不再畏懼金屬特有的冰涼觸覺。

  我的頭腦異常清醒,久違的信心再次歸來,我的動作也變得異常敏捷。我稍微側頭,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右手插入肘關節的縫隙,依照記憶尋找一個位置,手指稍微用力。

  陳警官手中的槍隨著她的一聲慘叫,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鑒于她的手一時半會是提不起力氣的,于是我也就很放心的放開了手。

  按照我的經驗判斷,陳警官此時應該是手掌發麻,尤其是無名指和小指,可以說是毫無力氣。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陳警官見右手無力無法反應,她只好用左手去撿槍。

  “你竟然敢……啊!”

  就在陳警官的左手即將碰到槍時,我很從容的抬腳將槍踢開。陳警官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倉皇起身欲向門外跑,一張小臉被嚇得已經沒了血色。

  “啊!”

  陳警官又是一聲尖叫,這次又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萬萬沒料到,門口竟然會有人突然出現。慌張的陳警官向門外跑,結果與來人剛好撞上。

  “隊長,救救我!墨白瘋了,她要殺我!!”

  陳警官見來人正是警隊隊長方玨方隊長,仿佛碰到了救命稻草,驚慌的躲在他的身后,雙手緊緊抓著方玨的手臂。那樣子,完全不像遇到了歹徒,她的反應更像遇到了鬼。

  我現在沒興致和她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回身繼續用涼水洗臉,試圖用短暫的清涼維持自己的理智。顯而易見,那條蛇的血液里有問題,那個男人很有可能在蛇身體里注射了興奮劑,所以我現在才會覺得血液沸騰的難受。

  陳警官依然不依不饒的向方玨告狀,我被吵得心煩意燥,覺得心中有莫名的怒火在不停地燃燒,我緊握著拳頭壓抑著隨時都可能噴發的怒火。

  手臂緊繃的肌肉忽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爬過,我心里一驚,怒火也稍微消散。這次的事情鬧大了,我恐怕已經被某種藥物控制了,再任由事情發展下去,后果會很嚴重!

  想到這一點,我毫不猶豫的將外套脫下來,一刻也不停留的將它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一抬眼,剛好和一位美女四目相對。

  美女震驚的瞪大雙眼,嘴巴也驚得合不上,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淑女風范,傻傻的看著我。

  “小,小白,那,那衣服,是我二哥,最喜歡的!”

  “沅沅,你要明白,他再喜歡,他也不可能再穿上了,別那么激動啊!要追究的話,讓他親自找我!”

  我上前安慰似的拍拍蕭沅沅的肩,轉身欲離開這個充斥著危險氣息的地方,可是陳警官拽著方玨堵在門口,死活就是不肯讓路。

  “讓開。”

  “你不能走!”

  “誤會,剛才只是誤會!”

  劍拔弩張之時,蕭沅沅站了出來,強拉著我,深怕我會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有沒有搞錯,明明就是那個女人在找事,我始終都沒有和她計較好不好!

  方玨也很有眼力的極力阻攔著陳警官,怕她再說出什么令人激動的話,方玨直接用手將陳警官的口鼻捂上。

  “再不松開她就斷氣了。”

  沅沅沒有什么力氣,我手一伸將方玨捂著陳警官的手拉了下來,失去了束縛的陳警官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方玨有些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無視陳警官哀怨的眼神,站在一旁裝路人甲。

  “兩位警官誤會了,我剛才眼花看錯了,所以才喊出聲。我們是認識的,她沒有對我怎么樣!”

  沅沅怕兩人不相信,特意重復了兩遍,見兩人都沒有言語,沅沅又重復了一遍。陳警官因為沅沅為我開脫,一副忍怒不發的樣子,而方玨則是一副忍笑不發的樣子。

  我沒有心情和他們再糾纏下去,一言不發的離開。一路步行,我又回到了剛才那個房間,不為別的,我的衣服和背包都在這里,最重要的是,我的藥還在我的背包里。

  將身上的衣服全部丟進垃圾桶,這次我選擇沖涼水澡,雖然涼水會刺激我的肌肉,很有可能再次引起大面積的肌肉痙攣,可是我真的不敢在熱血沸騰的時候沖熱水澡,那后果可是意料不到的嚇人。

  “小白,衣服放在床上了,我在外面等你。”

  師帥在外面禮貌的敲敲門,說完之后就離開了房間,沒多久就聽到關門的聲音。我胡亂將身上的水漬擦干,打開門,又是一套西裝,而且還是經典的黑白配。

  我無語的翻了兩個白眼,默默地將衣服穿在身上。什么是財大氣粗,看看人家這出手多大方呀!這一套又一套的西裝,從面料到做工再到樣式,絕對是一流大師級的水平,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吃穿住行樣樣講究呀!

  打開房門我就郁悶了,這一大群人怎么都這么閑,沒事都堵在門口干嘛!

  門外的人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我的臉,好像在我的臉上找到了新大陸一般。沉默幾秒后,葉子姐終于忍不住了,撲上來就開始對著我的臉動手。

  一旁的薛凱黑著一張臉,和師帥齊心協力將葉子姐拉開。小林子茫然的看著不斷掙扎的葉子姐,她不太能理解,葉子姐如此瘋狂的行為為那般。

  “小林子、嘉嘉姐,把她拉走!”

  小木向嘉嘉姐使了個眼色,嘉嘉姐了然的一手拉著小林子,一手拽著葉子姐,不過薛凱卻被嘉嘉姐強行留下來。

  “哇,這是神恢復力呀!你看這小臉,別說瘀青了,這痘印都沒了!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

  “別碰她!”

  小雯姐的手被匆匆跑來的蕭墨色拍開,而且蕭墨色還警惕的攔在小雯姐面前。蕭墨色一向淡定,很少會露出慌張的神情,今天可是難得一見的看到了這么罕見一幕。

  小雯姐摸著被拍疼的手,很不痛快的斜瞪著蕭墨色,那憤恨的模樣,好像隨時會張嘴咬他一口似的。

  “干嘛!”

  “你沒看到她眼睛是紅的嗎?”

  “那又怎么樣?!”

  “你見過剛吸完毒的人嗎?不對,應該是你見過她服用興奮劑過量的結果嗎?”

  小雯姐稍做回憶,面露驚恐的向后退了一步,剛好為身后的小木讓開了路。小木將手中的藥瓶和水杯遞到我面前,我接到手中沒有停留就吞了下去。

  將水杯還給小木,像是對他表決心,更像是對我自己做出了一個決定。

  “到此為止吧。”

  “你甘心?”

  “甘心呀,他付出的代價比我大,至少我不虧呀。你知不知道,他在那條蛇的體內注射了什么?”

  “混合毒品提純物質。”

  “呵呵,這種東西的成本可比那幾只疫苗高多了!”

  小木贊同的點點頭,這種對比是顯而易見的,我昨天注射的那幾只疫苗和那種提純物質相比較,疫苗的花費連那東西成本價的尾數也不值。

  這種比較雖然對我有利,可是整件事多數細節就于我是大不利,而小武哥就注意到了這些。那人去而復返的舉動,只能說明他的疑心太重,如此重的疑心,真是個致命優點。

  “如果你就此收手,那不像你的風格,他會不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實度?”

  “如果我繼續糾纏在這件事上,那我可能會有生命之憂。那條蛇是警告,他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住嘴,才能保命!”

  我擺弄著手中的時尚領帶,研究著應該從哪里入手將它系上。可是看了半天也找不到思路,我只好伸手直接將薛凱揪到面前,將手中的領帶交給他。

  薛凱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實在令我的施虐心理大大得到滿足。薛凱心里很憋屈,低著頭小聲嘀咕。

  “那條蛇怎么不直接咬死你!”

  薛凱咬著后槽牙憤憤的詛咒我,不過還是聽話的彎下腰替我打領結。

  “他是有那個打算。”

  “嗯?”

  薛凱可能只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沒有想到會被我聽到,更沒有想到竟會得到我這么一個回答。因為太驚訝,薛凱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疑惑的看著我,雙眼眨了又眨。

  “注射這種毒品混合提純物質是怎么個情況呢?簡單來說,那就是吸食毒品過量。注射在一條兇猛的毒蛇身體中,若不是有抑制性的藥物,那條蛇怎么可能乖乖待在盒子里。只要盒子被打開,藥物失效,蛇很快就會恢復興奮狀態,那時候我就小命不保了。”

  “那個女孩子身上有抑制藥物?”

  “對。”

  “那種東西作用時間有限?”

  “對。”

  “他預料到你的一切動作,他清楚你的所有忌諱,所以你才會不追究,因為你怕陷入被動,你怕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對,我怕我真的張嘴咬死人。”

  我的手只是稍微動了一下,薛凱就警惕的躲到了師帥的身后,深怕我像平時那般對他拳腳相加。冤枉呀,我只是后背有些癢而已!

  看著從師帥身后探出來的腦袋,我內心中施虐的欲望呼之欲出,趁著葉子姐不在,欺負她家薛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凱凱,學姐今天不開心,過來讓學姐出出氣!”

  “我說你今天怎么說了這么多的話,原來你心情不好呀!我還有事,有急事,我馬上去找葉子!”

  “別跑呀,我的領帶還沒弄好!放手!我警告你,師帥你再不放手,我咬你呀!”

  薛凱逃得飛快,我原本想去追,可沒想到師帥竟然拉著我不放手,就是不肯讓我去追薛凱。我掙扎不開他的鉗制,不得不開口威脅。

  “你們先去會場,我們馬上到!”

  “那我們先走了!”

  師帥一開口,幾個人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我真的會上前咬他們一口似的,雖說我現在確實有咬人的沖動。

  “放手呀,我……”

  “對不起!”

  師帥突如其來的鄭重致歉把我搞迷糊了,我還在糾結這道歉緣何而起時,師帥已經放開了手,緊接著我就迎來了暖暖的懷抱。

  師帥這是摸清了我的致命缺點,而且還學會合理應用了。在這溫暖的懷抱中,我又開始犯困了。真奇怪了,我的情緒竟然也如靜水一般,我現在才發現,這體溫對我竟然還有鎮靜劑的作用。

  “小白?”

  “嗯?”

  “對不起!”

  “癢呀!”

  師帥的氣息吹拂著我的短發,發梢掃過皮膚,癢癢的感覺沿著血管蔓延至心臟。

  “小白!”

  “小白!”

  “小白!”

  ……

  我放任自己在迷糊而溫暖的意識中沉溺,可是師帥卻一直在我的耳邊叫我的名字,那完全是一種魔音穿耳的感覺。

  迷迷糊糊的腦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這張嘴堵上,必須要堵上!

  心動即要行動,于是我抬手捂住師帥喋喋不休的嘴,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把我的手扒了下來,而且還攥在手里不松開。這只手抽不出來,我還有另一只手!只是很可悲,我的另一只手也被師帥攥在了手里,可是這家伙竟然還在不停地叫著我的名字。

  惱羞成怒的我,橫眉立眼的瞪著他也沒有效果,看著他的染滿笑意的雙眼,我腦袋一熱,張嘴直接咬上了師帥的下唇。

  “再嘮叨,我真動嘴!”

  威脅性的輕咬一下,正準備松開嘴,可是身后突然響起一聲驚叫,我被嚇了一跳,然后條件反射的咬肌收縮,師帥粉嫩的下唇就這樣被我咬破了。

  血液腥甜的味道勾起了我的血液中興奮因子,本該松開的唇齒不退反進。我突然覺得異常興奮,不顧一切的用舌頭舔食著溢出的絲絲血液。我說會咬人,那不是威脅,那真是對血液的渴望呀!

  越來越多的血液仿佛溝起了我血液中的嗜血因子,我的理智和本能的動作拼命的較量。終于在理智站上風的一瞬間,我毅然將師帥推開。

  “啪”

  打在臉上的那一巴掌卯足了力氣,巨大的力道將我推著撞到了身后的墻上。撞擊并沒有引起其他傷處的痛意,不過我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流下。

  “別碰。”

  揮手推開師帥伸來的手,我無力的依著墻坐在了地上。我現在的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

  “我沒傷到你吧?我剛才下嘴重了,你要不要去處理一下,打個防疫針什么的?”

  “我沒事,你的臉!”

  “幫我把背包拿過來可以嗎?”

  接過我的背包,在里面翻找一番。我無視師帥和沅沅的滿臉擔憂,無視陸璐的滿臉怒火,將手中的針劑交給沅沅,然后費力的挽起袖子遞到沅沅面前。

  這幾個人之中,只有沅沅是專業學護理的。堂堂蕭氏大小姐,竟然跑到醫學院里學護理,最主要的是,這蕭大小姐竟然暈血!我真懷疑,蕭墨色不惜花重金安排沅沅進醫學院,只是哄自己的小妹開心。

  “小白!”

  “乖,聽話!先消毒,然后將藥注射入靜脈。很簡單,和你每天演練過程是一模一樣的,相信我,你能行!”

  “可是,我是對著假人練的,我不敢!”

  “那你就把這當假人胳膊。”

  “可是你是人呀,我真的下不去手呀!”

  沅沅雙手抖得厲害,看來她確實完成不了這個艱巨的任務,我現在沒有多余的精氣自己注射,于是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給師帥。

  “你要是打偏了,我可真會咬死你呀!”

  師帥猶豫片刻,終于接過沅沅手中的注射器,一臉決絕的樣子,看得我真的很想笑。我只是故意嚇嚇他,至于搞得像壯烈就義似的嗎?

  “這是什么東西?”

  師帥動作挺嫻熟的,不過這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嚴肅了,臉部的肌肉明顯緊繃著,于是唇上的傷口又溢出絲絲血跡。

  我趕忙將目光移開,強迫自己忽略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腥甜。我可不想再來湊上去,真的把他的血吸干。

  “我不記得了。”

  他將針劑注射完畢之后,我才告訴他,我也不記得這是什么東西。師帥一言不發的瞪著我,而我則嬉皮笑臉的看著他。

  “放心,危險的東西我不會隨身攜帶。我腦子是有病,可我不是傻了。”

  感覺身體舒服些了,我這才起身,師帥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臉不相信的抬頭看向我。

  “我警告你呀,我可是喜歡虐待人,你要是再這樣的看著我,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呀!”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師帥,總感覺他現在這種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實在讓我有一種施虐的變態心理。

  我在心里鄙視自己,我現在真的是心理有問題,越來越變態了!以前只是喜歡虐待薛凱,現如今見誰想虐誰,我快無藥可救了!

  “你……嗚嗚……”

  一直被我無視的陸璐終于無法忍受我對師帥的虐待,出聲指責我,終于引起了我的注意。此時的她正被沅沅死死的捂著嘴,面目略顯猙獰的瞪著我。

  這時我才想起來,我這隱隱作痛的左臉是拜誰所賜。我抬手摸了一下,除了有些疼之外,那里并沒有浮腫,想必表面也看不出什么損傷。看不出來最好,否則今天我也別想回家了。

  我挪到陸璐面前,緩緩抬起右手,沅沅被我的動作嚇到了,拉著陸璐不停地后退。她們退,我就進,一進一退間,兩人已經被我逼進了死角。

  退無可退的沅沅依然捂著陸璐的嘴,眼見我的手就在眼前,她終于害怕的將雙眼緊緊閉上。和驚慌的沅沅不同,陸璐始終瞪大雙眼怒視著我,也不知是生氣還是缺氧,陸璐的臉上已經是紅霞片片了。

  “再捂,她就憋死了。”

  我原本就沒打算使用暴力,我只是想把沅沅的手拉開,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兩人都吃驚的瞪著我,仿佛不相信我是個崇尚和平的人一般。沅沅不放心的問我。

  “她剛才打你了!”

  “我知道。”

  “你怎么,不報仇?”

  “你很希望我送她一巴掌?”

  “不,不希望,非常不希望!”

  “那不就結了。”

  “可是,你為什么不還手?”

  “看在陸大少的面子上,我不應該和她計較,況且我的臉上也看不到明顯的外傷,總得來說沒有給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我也不想落下一個恃強凌弱的壞名聲。我的臉面沒多少了,應該算計著點兒丟!”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一筆勾銷?”

  “今天先一筆勾銷吧,明天我改了主意的話,那再另做打算。”

  看看手機顯示的時間,宴會就要開始了,再不下去報到,某些人又要嘀咕了。拉上師帥準備走樓梯,師帥不解的看著我,手還指著電梯的方向。

  “我現在對電梯十分抵觸。”

  “那你干嘛拉著我一起爬樓梯?”

  “我對一個人走樓梯也有抵觸。”

  “這可是二十八層,宴會在底層呢!”

  “我知道,一會兒就到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這你都看得出來?!”

  于是,師帥被我強制性的拉著進了樓梯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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