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小白探長 > 僵尸病毒:危險的金屬王八殼
  人生恍然如夢,時間在睜眼與閉眼之間,悄無聲息的溜走。

  我做了一場夢,在圖書館旁的咖啡屋中,蕭墨色臨窗而坐,靜靜地注視著窗外。我的坐在他的身旁,安靜的看著他……

  當我猛然睜開雙眼時,眼前的一切都是昏暗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刺激著大腦,我知道我現在醫學院的病房里。房門留在一條縫隙,燈光從縫隙中擠進房間。

  師帥趴在床邊已經睡熟,就算我將手從他手中抽走,他竟然都沒有被驚醒。膝蓋隱隱還有痛意傳來,勉強能夠忍受,這說明傷勢并不嚴重。我將手上插著的針頭拔掉,然后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我的膝蓋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失血和傷痛讓我不想再逞強,所以我選擇很狼狽的拖著右腿向前挪。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想出去透透氣,無處不在的消毒藥水味,只會帶給我沉重的心里壓力。

  出門之前,替師帥搭了一件衣服,然后我拖著傷腿挪出了病房。時間應該已經很完了,病房外已經很少有人走動,可是通道中還是一片燈火通明。

  通道的盡頭的窗戶被人打開一半,微涼的夜風不時灌進來。窗前站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的夜空,仿佛已經成了一座雕塑。大半夜的,蕭墨色不睡覺,跑到這里裝什么憂郁。

  拖著病腿蹭到他的身邊,我一言不發的也盯著窗外的天空看。很可惜,今天晚上陰天,連星星的影子都沒有。走過來看過之后我才明白,蕭墨色是看遠處的人群。

  “你不怕變殘廢?”蕭墨色的話語里并沒有怒氣,更多的是無力感,他拿我實在沒有辦法,已經到無能為力的地步。我伸手將半開的窗戶全部打開,讓更多新鮮空氣涌進來。

  “你恨我嗎?讓你一次一次,一個人面對危險和痛苦。”蕭墨色聲音在耳邊響起,低沉而壓抑,聽起來心里很不舒服。心里堵得慌,饒是有夜風的吹拂,依然無法疏通心中的情緒。

  “我也想過應該恨你,可是我的潛意識一直在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有想害我。在遇到麻煩的時候,想辦法解決比無止境的發牢騷更重要。不過你要做什么,我始終相信你不會害我!所以……”

  “所以?”蕭墨色略顯疑惑的轉過頭看著我,正面看上去,壓抑的感覺更加明顯。我不想再被這種情緒干擾,抬手開始揉捏蕭墨色的小臉,“不要再裝憂郁影響我!”

  直到把他的臉皮揉捏發紅,我才停下手,在這期間,他沒有出手阻攔,任由我胡作非為。也多虧我的胡作非為,他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

  “你該回去休息了,不然你的小帥哥就要生氣了!”蕭墨色好心提醒我,微笑著向我搖搖手,算是向我道別。我回頭望去,師帥站在遠處,好像真的有些不高興。

  “你要去哪里?”我只不過回頭看了一眼,蕭墨色已經轉身了,我不得不伸手去拽他,結果不小心撲空,平衡沒有掌握好,整個人向前倒去。

  當然,蕭墨色不會見死不救,他及時將我扶住。至于我,借機抱住他死活不肯放手。任他如何勸說,我就是耍小脾氣不放手。最后實在沒有辦法,他只好聽之任之。

  “你再不放手,他真的就要生氣了。”蕭墨色拿師帥嚇唬我,這樣我也不怕,大不了過后再去哄。我現在都不明白,我是不是失血過度造成腦缺氧,所以才會嚴重影響情緒。

  “我隱約記得很小的時候,有一個人告訴我,他會回來的,可是我放手之后,他再也沒有回來。我已經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遇到過他。我害怕,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

  “如果你不讓我去睡覺,我真的會死!”蕭墨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像哄孩子一樣的輕拍我的背。我聽話的放開手,看著他向我揮手告別,看著他轉身離開,直到身影徹底消失。

  我又站在窗前吹夜風,并沒有回病房的打算。樓下也算是燈火通明,黑制服和橄欖綠交織,兩隊人互不干涉,秩序井然的進行巡邏任務。嘉嘉姐的主意,就是讓軍方也攪和進來。

  站得時間久了,兩條腿也有些累。于是借助雙臂的力量,我坐在了窗臺上,將我的右腿也抬上窗臺。之前沒有查看傷情,現在突然心血來潮,想挽起褲管看看自己的傷。

  身著寬松的病號服,做點兒什么都方便。所以,我如愿以償的將褲管拉高。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傷情不是太嚴重,膝蓋只是紅腫而已,在膝蓋的四周,有一排細小的針眼清晰可見。

  腳踝上突然多出一只手,溫暖細膩的觸覺嚇了我一跳。猛然抬頭,看到的果然是師帥冷颼颼的目光。夜風本來就涼,再加上他的冷,氣溫明顯下降好幾度。

  “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你先放開手,我馬上回去,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亂跑了!”見師帥真的被我氣到,我趕緊向他認錯,態度相當誠懇而真摯。

  不過我的致歉和承諾沒有用,他的手根本沒有拿開的打算。因為是坐在窗戶上,他不肯放手,我也不能反抗呀,只要一個不小心,我就等同于跳樓自殺了。

  喜歡抓著就抓著吧,反正我也不想回去。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我反而舒適的靠在窗邊,和師帥進行著目光對峙。沒有為什么,純粹是閑著無聊。

  師帥的手忽然用力,我不免全身肌肉緊繃起來,因為實在疼呀!我一直沒有主意到,他的手下剛好有上次留下的針眼,用大力揉捏的話,針眼也是會疼的。

  我實在看不透師帥的想法,見他沒有行動,只是盯著我的小腿看,于是我試探性的想要將腿收回來,不過沒有成功。因為我的動作,師帥又將目光轉向我的眼睛。

  “這是什么?”師帥的手有意無意的沿著一排針眼緩緩向上,心里明白還故意問我。那條瘀青是從腳踝外側開始,一直蔓延到膝蓋內側。他的手指一路向上,我大腦反應明顯慢一拍,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完全忘了出手阻止。

  “別碰那里!”在他的手指即將到達我的膝蓋時,我終于有了反應,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用力將他的手拉開,緊張的看著他。

  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每個人都很不正常,尤其是師帥,情緒變化太快,讓我根本就跟不上他的節奏。再怎么說,我也算是個病患,他就不能對我好點兒嘛!干嘛擺著一張臘月的臉,看著怪嚇人的!

  “蕭墨色可以碰,為什么我就不可以?”師帥冷笑一聲,拋給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我現在沒有太多力氣,所以師帥輕而易舉掙脫我的束縛,那只手又伸向我的膝蓋。

  我的右腿伸到窗外,于是我騎坐在窗臺上,用軟綿綿的手掌抓住師帥的衣服,湊到他的面前,認真地問他:“那個東西是蕭墨色拿下來的?什么時候,在哪里?”

  “這么快就不記得了?要裝,也應該裝像一點!”師帥沒有回答,反而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堆廢話。我不想再管他為什么生氣,我現在想要知道,我的傷是誰處理的。

  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機,我才后知后覺的想到,我現在穿得是病人服,我的褲子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褲子沒了,手機一定會在病房里。

  想到這里,我收回自己的右腿,從窗臺上跳下來,結果差點兒摔倒。扶著窗戶站穩之后,我才拖著傷腿扶著墻回到病房。

  在病房里一通翻找,別說手機了,就連我的背包都沒有找到。死心不改的我,推開房門準備去找個知情人。我只是想知道,蕭墨色沒有碰我的血而已。

  “鬧夠了沒有!”師帥不但攔下我,將我丟回病床,而且對我大喊大叫。我不想和他吵鬧,于是起身繼續向外蹭,結果依舊是被他丟回床上。

  此時的我不知放棄是何物,爬起來接著跑。因為我的屢教不改,師帥終于動大怒了,下手自然沒有了技巧,所以我被丟回病床時,膝蓋不知道是不是碰到床板,反正很疼。

  疼,那里也疼,從里到外的疼,全身上下說不出來的疼,疼得只能在床上打滾。屋漏偏逢連綿雨,滾得太投入,一不小心滾到了地上。還好后背著地,不然我真的就殘了。

  灘在涼颼颼的地上,不說話也不動。就算我皮糙肉厚,我也是個人,我也知道疼,疼起來我也抗不住呀!我也不想矯情,可是我現在沒有強撐的資格。

  師帥好像將什么東西丟到床上,然后走出了病房。房門是被摔上的,看來我真的把他氣得不輕。我也不想得,我的情緒一激動,我真的控制不住呀!

  沖動是魔鬼,直接導致我因為疼痛而四肢無力,我爬不起來了。門外有人在說話,好像有人在和師帥打招呼。雖然被我氣得火冒三丈,可是他還是不忍心丟下我。哎~何苦呢!

  絲絲涼意從地板傳到我的體內,原本的疼痛更加嚴重。我不想開口呼救,我怕我張開嘴,我會控制不住哭出來。如果看到我哭,師帥肯定會更生氣。

  天無絕人之路,總算有人來查病房。當頭頂上的燈被突然打開時,我很不適合的閉上眼。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燈被打開后停頓一下,然后腳步聲由遠及近,焦急的來到我的身邊。

  “你不想活了!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會發高燒的!”郝優美女焦急的責備聲在耳邊響起,又溫熱的液體落在我的唇上。

  閑澀的眼淚在舌尖暈開,我睜開雙眼,將積攢的全部力量用在右手。抬起手將她的眼淚擦去,對她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放心,蕭墨色已經注射了疫苗,他不會有事。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你受傷了!”郝優美女很沒有美感的將眼淚胡亂抹去,伸手想要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只是當她的目光突然看向我的腿時,她的動作明顯停頓一下。

  郝優美女并沒有將我拉回床上,只是將我拖著靠在病床旁邊的柜子上,然后就跑了出去。我低頭看向我的腿,差點兒當場飆淚。我的膝蓋破皮流血什么的已經不重要。

  關鍵是,那條瘀青又出現了。現在已經不能叫做瘀青了,因為它現在是一條血紅色的印跡,紅得仿佛都快要滴出血似的。

  焦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用再猜了,肯定是李校長又被驚動了。果不其然,當高大的身影擋住燈光時,我如愿以償看到李校長近乎暴怒的臉。

  “老師,小白她沒事吧?她為什么不說話,她為什么也不動!”郝優美女看樣子是被我嚇壞了,跪坐在我的身邊,哪里也想摸摸,可是哪里也不敢摸。

  “她只是太疼了,不會出人命的!”李校長盡量將語氣緩和,盡量說得輕松一些。可是身旁的郝優美女明顯太敏感,知道李校長現在就是在粉飾太平,“老師!一句不會出人命就算了嘛!”

  “我們沒有辦法幫她,她只能忍著!就像前兩天,忍著!”李校長對于我半死不活的狀態實在看不過,轉身背對著我和郝優美女。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又開口:“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后抱回床上,我再去想想辦法!”

  李校長急匆匆的走后,郝優美女小心翼翼的將膝蓋上破皮的地方進行簡單的消毒,然后她將我抱回床上,替我蓋上被子,不停地埋怨,“小白,怎么就不長肉呢?抱著,一點兒都不舒服!”

  再然后,她又哭了。我不想被她傳染,于是閉上眼睛裝睡。郝優美女端著托盤走了出去,不多時,她又回來了,為我掛上點滴,然后就這樣守在我的身邊。中途沒有換藥瓶,二十分鐘后,她將針頭拔去,她也離開了。離開之前,她隨手將燈也關上,門也帶上。再然后,我就睜開了雙眼。

  窗外有燈光,氣氛太安靜,靜得仿佛可以聽到樓下人們弄出的響聲,笑聲、罵聲、子彈上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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