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這么快？”俞瓷怔愣。
俞沉星淡淡瞥他一眼：“喊哥。”
俞瓷慢吞吞走出門，“三哥。”
看他這副模樣，俞沉星了然：
“坐了？”
俞瓷一怔，臉紅的快要冒煙。
“不用在我面前害羞，我也是過來人。”俞沉星背對他彎腰。
“背你，快一點，等一會兒蔣少戈回來，我們就走不了了。”
俞瓷趴上去，“謝謝你，三哥。”
俞沉星背起他快速往外走。
“不用那么客氣，你一歲時候非要和我睡，后來尿床，也沒聽你道歉。”
小鮫人磕磕巴巴道：“我、我才……一歲，說話說不清楚。”
俞沉星沒忍住輕笑。
又問：“為什么不和蔣少戈一起行動？”
“若拉會懷疑的，換做三哥，不會。”
“嗯，你的記憶鏈沒有打開嗎？”
俞瓷摸摸儲物項鏈：“還沒有，我把屬于戈戈的留下了。”
他拿出一個很小的盒子，大概戒指盒那么大。
俞沉星把他往上顛了顛，“收好，抱緊。”
俞瓷連忙收好盒子，環緊俞沉星肩膀。
他看起來清瘦羸弱，實際力氣也不小，帶著俞瓷快跑幾步借力。
忽而輕飄飄躍起，翻出墻外。
兄弟倆很快消失在深夜空無一人的道路盡頭。
隔壁宿舍，蔣少戈開門出來，走進他和俞瓷的房間，拿了承載記憶鏈的盒子和一個聯絡器。
這種聯絡器只有主機主動聯系，要不然他沒法聯系上對方。
游霏展開自己的伸縮平板，給他看。
盯著屏幕中逐漸遠去的身影。
蔣少戈無奈嘆氣。
游霏微張著嘴：“嫂、嫂子跑了……”
路時鼻翼微微翕動，想笑不敢笑。
該，秀恩愛，沒得快！
蔣少梟從門后鉆出來，臉色復雜。
“是因為聽到我來了，他就走了？”
蔣少戈這會兒誰都想懟，“你多大臉？”
蔣少梟：“…………”
季延問：“看你這樣子，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嗯。”蔣少戈熟練地從他口袋掏煙，給自己點上。
“從剛才我莫名其妙又失控時候，我就猜到了……魚刺兒，他是把哥當成棒槌用了吧？”
尹之司木著一張臉：“這一句話你他媽可以省略了。”
季延忍不住陪一根，問：“你準備怎么辦？”
蔣少戈捏捏眉心：“按照原計劃，你，游霏，在北美洲戰區外潛伏等著隨時接應我們。”
林策出聲：“帶我一個，沉星也走了。”
俞則言上前一步：“也帶我一個。”
看在這是大舅子的面子上。
蔣少戈耐心問一句：“理由？”
俞則言：“其一，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弟，其二，學校考核有這一門，我想實戰增加經驗。”
蔣少戈又問：“萬一因為你其他人暴露？”
俞則言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忽然腦子里閃過一句話。
他很真誠道：“如果我拖后腿，我就給你們磕頭。”
游霏沒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時：“哈哈哈哈哈哈！”
尹之司不樂意了：“則言不會拖后腿，他比路時靠譜多了。”
路時笑容僵在臉上：“……我招你惹你了？”
蔣少戈清清嗓子：“行了，游霏季延，你倆帶一帶俞則言和林策，尹之司跟上，一日三餐你負責。”
尹之司攥緊拳頭：“我特么是你們保姆是吧？”
蔣少戈頷首：“不想去？可以，那你別去。”
尹之司能屈能伸：“沒有！我去！不就是一日三餐，我喂你都行，只要別讓我和則言分開。”
俞則言蹙眉：“你有病？后邊這句話可以憋回去。”
他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尹之司和蔣少戈一樣愛顯擺。
路時笑不出來了。
“合著你們不帶我玩？”
這坑貨剛才最高興。
蔣少戈逮著機會反擊。
“徐離專門交代過，你不能踏入北美洲戰區，他們能一眼認出你，就你這五體不勤的，被抓走還要救，麻煩。”
游霏一個勁兒笑，“路哥，你忘記在北美洲戰區你有多少迷妹迷弟嗎？”
上次過年路時發明了一個全自動廚師機器人。
不僅精通全球美食，并且會自己買菜切菜做飯，各國美食信手拈來。
如果可以，它甚至可以自己種菜，因為它算法芯片中包含農業方面的知識。
“自打那個廚師機器人一出，路哥多了不少研究員迷弟。”
游霏倚靠在門邊：“那群笨貨終于能吃上熱飯了，而且聽說還會做寶寶輔食？”
路時屈指托了下眼鏡：“對。”
“行了，題外話少說，人已經來了，剩下的交給你。”蔣少戈把親弟弟往面前一推。
路時盯著他倆看一會兒。
“你倆說不是雙胞胎誰信，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小子沒你高，沒你壯。”
“還沒我俊。”蔣少戈又添這么一句。
眾人：“………………”
蔣少梟嘀咕：“我覺得還行。”
路時服了，“走，跟我進屋去。”
現在唯一需要改變的就是蔣少梟的身高和肩膀。
臉上必須用一些隱形墊骨，把蔣少戈面部比較明顯的輪廓填充出來，能達到九分像。
“還有一件事。”蔣少戈打開另一間房。
“俞彥尾巴的魚皮我得剝下來，剩下的你們隨意。”
林策遞出一把非常鋒利的刀。
“用這把，上邊浸泡過凝血劑，會讓他更痛，但是不會失血過多死亡。”
蔣少戈接過：“謝了。”
尹之司排在林策身后。
“林策要抽他骨頭，那我就大發善心，喂他多吃點腐爛的魚蝦……唉，我還是太善良了。”
俞則言：“………………”
蔣少戈輕嗤一聲，戴上手套，嘴里叼了根煙，走進屋內。
房門沒有關，鮫人尾巴的鱗片早已經被林策拔個干凈。
這會魚皮從肉上分離的聲音，黏膩，令人作嘔。
.
北美洲邊境，俞瓷和俞沉星過了河，按照當時若拉給的地址找過去。
深夜敲門，若拉看到二人，連忙迎他們進屋。
“瓷瓷，你終于來了。”
她完全沒有看一眼俞沉星，目光集中在俞瓷身上。
俞瓷怯懦道：“媽媽，我可不可以和三哥一起，路上太黑了，我害怕……所以三哥陪著我。”
若拉這才轉頭看一眼對方。
“好，當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和媽媽去北美洲，不帶戰隊人員，任何人都可以。”
俞瓷眨眨水靈靈的眸：“那媽媽，我們今天晚上在這里休息嗎？”
“不。”若拉快速轉身去拿自己的背包。
“我現在就帶你回去，防止蔣少戈他們找過來，把你搶走怎么辦？”
俞沉星目光掠過一絲涼意。
和俞瓷對視，二人心照不宣沒有出聲。
邊境中間有一條寬闊的河流，流入森林，被分割成無數條小溪流。
俞瓷被強行帶走時，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河對岸。
沒有分別，甚至連一句再見也不能說。
他感覺自己心臟好像也被這一條大河給隔開了。
俞沉星握住他另一只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兩人之間沒有對話，一個眼神。
俞瓷明白，他在安慰自己。
蔣少戈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去北美洲。
很快，會再一次見到。
去往北美洲戰區需要再乘坐飛機或者郵輪轉站。
若拉帶他們乘坐郵輪。
一上船，俞瓷便感受到許多不懷好意的視線。
俞沉星森寒的目光掠過這些即使在黑夜里，依然在甲板上狂歡的乘客。
“我們去房間。”若拉牽緊俞瓷，正要帶他繞過人群。
忽然，面前七八位男的堵住去路。
“若拉博士，好久不見。”
“這兩位是你的誰？留下來認識認識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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