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小鮫人,掉珍珠!腹黑狼王他要瘋 > 第201章 路時番外(二)
  一個月后。

  “發什么呆?”林策胳膊肘碰他一下,“今天來一定得多提點研究經費,要不是我弟接濟,巡航戰機這個月做不出來。”

  路時滿腦子想著剛才來飯店時偶然看見的身影。

  直到林策又撞了一下他。

  路時回過神。

  “剛才老朱說,要一百斤變異鰻魚,新培育出的一批還沒長大,特么的,肥的都看不見腳,這傻叉只記得吃。”

  他看一眼坐在沙發幾位勾肩搭背的上級,正鬼哭狼嚎唱著情歌。

  路時煩躁,摘下眼鏡往桌上一扔。

  林策捏著酒杯,“一會兒我再替你喝幾杯,等會兒得回去照顧塔塔,這兩天我家寶會在水缸里游泳了。”

  他說著,拿手機給路時看自家閨女的照片。

  照片中,人身蛇尾的小女嬰在水中游得非常歡快。

  她的頭發隨鮫人,如同海藻,出生兩個月,頭發已經到了下巴那么長,黑亮柔順。

  看到塔塔,路時心情好上不少。

  “塔塔鱗片漂亮,和俞瓷挺像,一黑一白,塔塔黑色鱗片里摻金色點點。”

  女兒被夸,林策嘴角止不住上揚。

  “尾巴是像他舅舅,畢竟命都是舅舅給的,塔塔喜歡她兩個舅舅,每次看到他倆來,就會笑。”

  路時瞅這長蟲沉浸在幸福里,嘴快咧到耳朵根。

  “說起來,沉星他爺爺前段時間自殺了,連尸體都沒留下。”林策收起手機。

  瞧他面色不對,路時也是個人精,猜出其中有蹊蹺。

  “自殺?”

  林策壓低聲音:“不一定是自殺,連尸體都沒留下,直接化成一灘白沫。”

  路時懂了:“有人動手了。”

  林策:“嗯,這樣挺好,省得還得給這老小子辦葬禮,這老頭咎由自取。”

  路時和他碰杯:“禍害走了,值得慶祝。”

  “小路!”老朱喊他一聲。

  這人是財政部部長,撥多少經費全憑他一句話。

  路時心里不舒服,還是得給幾分面子。

  “朱部長!來我陪你喝一個!”

  “好好好!來喝!一天天別總是悶在研究室里,多出來走動走動。”

  老朱那只肥手拍在路時肩膀。

  醉眼惺忪叮囑道:“這幾位是上邊新派下來的領導,今天喝高興了,關系不就近了?以后有啥事兒也好商量你說是不?”

  “對!”路時扯起笑,給幾人滿上。

  又過一個小時,眼看一群傻逼喝嗨了,正迷糊著。

  路時壓低聲音:“你回去吧,早點回去陪塔塔,姜姨總是說你不回去這小家伙不睡覺。”

  想起家中愛人和閨女,林策這一顆心早飛回去了,看一眼手機。

  俞沉星還沒吃晚飯,他從小落得病根一直沒除干凈,最近換季,經常咳嗽。

  今天早起就在咳,今天要不是經費的事兒,林策根本不準備出門。

  看出他擔心,路時說:“回吧,這群小趴菜好收拾,實在不行只能抬老蔣出來,壓一壓他們。”

  蔣少戈嘴是欠,名頭好用。

  近乎沒哪個部門不怕他。

  這貨說瘋起來是真瘋,總指揮和他都打過架。

  “行,辛苦你了,下次再有這種場我來,有事記著給我打電話啊。”林策歉疚道。

  路時擺擺手:“回吧,照顧好寶貝塔塔。”

  林策彎著腰悄悄溜出去。

  包廂內又響起跑調跑到大西洋的歌,路時仰頭長嘆一聲。

  聽到老朱喊自己,起身,擼袖子。

  “來了!我給您嗷一首聽聽!”

  .

  鬧到凌晨,路時把喝的爛醉一群上級送上車。

  看時間兩點多,酒勁兒慢慢涌上腦袋,路時站原地愣足足五分鐘。

  晚風一吹,腳步踉蹌兩下,靠墻緩緩蹲下。

  他記得,今天作戰隊也有聚餐。

  好像是歡迎俞瓷和俞則言以個人能力坐上五隊和四隊長的位置。

  聚餐在這家飯店。

  所以才能看到姚澤。

  路時笑了下,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拿出煙,打著火,但是醉得太狠。

  對不準,一直點不著。

  一陣風過來,又吹滅了。

  “草!”路時猛地抬手摔了火機,煩躁地捶了下發昏的腦袋。

  喜歡?

  沒到那個地步。

  只是想起男生上一次離開他家,露出那種……失落的表情。

  路時很少虧欠什么人。

  如果真的沒心沒肺,他根本不會有一丁點憐憫和愧疚。

  咔……

  一抹火光映亮墻邊昏暗角落。

  路時手中的煙被點燃,他抽一口,煙草味兒瞬間充斥鼻腔。

  他眼鏡沒戴,盯面前人好一會兒,看著熟悉。

  “你喝醉了嗎?”是姚澤的聲音。

  “沒醉。”路時身上酒氣熏天,還在嘴硬。

  姚澤笑一聲,蹲下身和他對視,瞧他眼神不聚焦,有些傻氣。

  路時今天還專門梳了大背頭,在氣勢上挺唬人。

  聽到他笑,路時不知怎么,跟著噗嗤樂出聲,無奈問:“笑什么?”

  姚澤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嘴角。

  “醬汁,你是不是也吃了這里的蜜汁魷魚?總隊家的小鮫人也喜歡,今天晚上吃了很多。”

  路時腦袋往后,咚地一聲靠在墻上。

  姚澤連忙伸手墊著。

  他身上有一抹雨滴落在薄荷上的氣息,不濃郁,很清新。

  “這家店海鮮做的很好。”路時聲音已經有些含糊。

  姚澤恍然大悟:“怪不得總隊要選在距離宿舍這么遠的飯店,原來是俞瓷喜歡啊。”

  從頭到尾,他也是知道蔣少戈和俞瓷的事情。

  十支隊伍,沒有不羨慕的。

  風風火火脾氣暴躁的蔣少戈,對待愛人,完全是另一副模樣。

  同理,尹之司也是。

  “原來他們面對喜歡的人,這么有耐心,說話都輕輕地。”

  想起今天席間,對待鮫人體貼溫柔的總隊長。

  姚澤感嘆:“真好。”

  路時揉揉額角,不太舒服。

  “你……不回去?”

  姚澤低聲說:“隊友們已經坐車回去了,我閑來無事,想走回去,沒想到看到你了。”

  路時沒再說什么,而是沉默著抽煙。

  姚澤看他一會兒,問:“我能抽一根嗎?”

  路時嗯一聲,“口袋里。”

  姚澤猶豫幾秒,伸手去拿,盡量不觸碰他。

  抽出一根煙,正要點燃,夜風忽然變得凜冽。

  這次輪到他點不著煙。

  路時齒間咬著煙,含糊說:“湊近?”

  姚澤懂了,指節夾著香煙,倏地湊近,一手遮擋,煙頭相觸。

  氣息融合,看似親密。

  路時有一瞬間呼吸停滯,盯著近在咫尺的男生。

  入眼是濃密眼睫,在微微顫動。

  對方忽然抬眼,話從嘴里哼出來似的,“路哥,點不著。”

  酒真不是好東西。

  路時心里這樣想,他閉上眼,又抽一口。

  煙頭明明滅滅間,像是一顆小小火星,在貧瘠之地,瞬間燎原。

  路哥什么路哥。

  草!

  路時恨不得轉身一頭撞死在墻上。

  緩上一會兒。

  眼睛半睜不睜時,無意瞥到對方暖白色的肩頸,以及耳朵上那顆黑寶石耳釘。

  姚澤面容屬于看起來很乖張那一掛。

  今天身上是一件厚衛衣,比較寬松,脖頸修長,側面有一顆極小的紅痣。

  發現他視線,姚澤頓時慌亂起來,連忙連抽幾口,借著路時的煙點燃,迅速拉開距離。

  兩人誰也沒說話。

  氣氛卻在愈發寒冷的夜,變得有些躁動。

  “這個紅點……以前破殼時候和鄰居家斑鳩打架,它啄的。”姚澤率先打破沉默。

  路時抹了把臉,問:“為什么打?”

  姚澤有些不高興:“他讓我長大給他當媳婦兒,但是我特么是個男的,我不同意,有一天,他用鳥嘴啄傷我,留了個點。”

  “本來不嚴重,但是我不小心把傷口弄感染了,發燒半個月,后來好了,但是留下印記。”

  路時把煙頭摁在地面,眉頭一皺,力氣大了不少,好似把煙頭當成斑鳩那樣。

  在地面使勁兒碾了碾。

  原本令他悸動的小痣,瞬間礙眼。

  什么玩意兒,一只斑鳩這么囂張?

  路時忽地意味不明道:“你想看看長生鳥留下的印記是什么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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