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區大院。
這里安保是整個戰區最嚴的地方。
想要進內，必須提前申請。
就連俞瓷來拜訪，也需要等上一會兒，云簡書親自出來接。
“抱歉，等久了吧？”云簡書出來時手里還拿著兩條圍巾。
今年冷的早，但凡陰天刮著風，這風像是刀片一樣，吹的皮膚疼。
俞瓷微微一笑：“還好，我們來沒多久的。”
云簡書幫他戴上圍巾，這是親手織的，奶茶色倒是很配俞瓷，松松軟軟，遮著一半的臉。
蔣少戈也不客氣，接過另一條圍上，開玩笑道：“沾我家魚刺的光，這也算第一次從總指揮這里得到點好處。”
云簡書莞爾：“跟我進去吧，中午留下吃飯。”
進入大院，路上蔣少戈問：“上校，這總指揮找我們有什么事？我一個人來還不行，非得帶家屬。”
云簡書道：“一些小事情，雜七雜八聊一聊，還有這段時間其他部不是缺人嗎？來問問你們隊有沒有人想去的。”
“都是一些清閑的工作，不累，也沒有危險，特別適合結了婚家里有孩子的。”
蔣少戈放心了：“要不然怎么說還是總指揮對我們好。”
他倒是自動忽略以前總在背后說徐離壞話的情景。
四五分鐘走到徐離家這棟小別墅。
俞瓷一進院子，發現院中植物依然生機勃勃，花開得正盛。
發現他好奇，云簡書輕聲解釋：“徐離知道我喜歡曬暖種花，所以買的隱藏天幕，相當于蓋了一間玻璃花房。”
俞瓷軟聲道：“您和總指揮感情真好。”
云簡書耳根發紅：“還好，徐離會照顧人，他脾氣還不錯。”
蔣少戈琢磨“不錯”這兩個字，云上校是怎么坦然說出口的。
走進屋內，徐離聽到動靜，拿著鍋鏟，身上還圍著一件在超市消費滿99送的圍裙。
碎花樣式，硬是有那么一丟丟鐵漢柔情：“隨便坐，半個小時后開飯。”
蔣少戈笑道：“這多不好意思，我們空著手什么也沒拿。”
徐離懶得戳穿他：“得了，你少找點麻煩，我就謝天謝地。”
“看您說的。”蔣少戈牽著俞瓷，倒也真不客氣，走去沙發旁坐下。
一年不論見多少次，見一次吵一次，
吵完下次見面公事公辦，不翻舊賬。
云簡書煮上一壺果茶，茶葉醇厚和水果酸甜氣息被霧氣更好地揮發出來。
“喝杯熱茶暖暖。”
俞瓷接過云朵造型的陶瓷杯，一口熱茶喝下去，那股子酸甜的暖意鉆到胃里。
云簡書瞧他喜歡：“這水果是農業研究院培養的，檸檬橙子沒有苦澀味兒，等會兒我給你們裝一些，拿回去吃。”
蔣少戈嘴角微揚，又佯裝無奈嘆息：“謝謝上校，天氣一冷，小瓷也不愛吃水果，昨天蒸了個冰糖橙，他嫌酸，吃兩口跑了。”
云簡書溫聲道：“給他吃新鮮的水果就行，適量就好。”
說著，云簡書起身去一樓的小藥房，配了兩副藥出來，遞給蔣少戈。
“回去你再分一下，兩包分為二十小包，每天煮一杯給俞瓷喝，鮫人不像我們，這么多年飲食習慣不同。”
“在陸地待的久了，難免會在換季時身體不舒服，很正常，不用那么小心翼翼，這些藥喝完，以后不會再犯。”
蔣少戈連忙站起來，微微欠身，再次道謝。
俞瓷學他，被云簡書摸摸頭阻止。
“不用和我客氣，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陸地或者是海洋，你們對全人類有恩，我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云簡書手很溫暖，氣息是海面暖風縈繞在小島的感覺，舒服的俞瓷想瞇起眼眸。
“一直沒能幫上什么忙，兩百年前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們雙翼獨角獸一族或許真的要滅絕了。”
如果不是兩百年前的首領，他也等不到徐離。
俞瓷乖軟一笑：“我們是鄰居，也是朋友。”
云簡書在他對面坐下，“兩百年前遠遠遠看你，我沒有勇氣湊上去，當時南海所有種族都怕你。”
不過誰也想不到紅眸首領看似狠厲冰冷，實際上連頭發也不會扎，吃魚還能被刺卡到的笨鮫人。
每天看這個像糖，看哪個像巧克力。
徐離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喊了一嗓子。
“開飯了。”
蔣少戈自覺去廚房幫忙。
真像大爺似的坐在客廳，說不好會挨罵。
云簡書朝俞瓷笑了笑：“走吧，你們總指揮做飯還算可以，來嘗嘗。”
徐離摘掉圍裙，拉開身旁座椅，動作熟練地拿了只軟墊，墊在椅子上。
“我覺得我手藝還行，家里阿姨上次親口承認干鍋蝦沒我燒的好吃。”
“那是阿姨在安慰你，給你面子。”瞧他急了，云簡書忍下笑意，“不過你燒的也很好，各有各的特色。”
徐離高興了，一向臭著臉的領導在丈夫面前被夸兩句，眼睛快笑沒了。
蔣少戈開了眼。
后悔今天沒帶迷你相機，要不然非得偷拍一張，以后再吵架，好能用來堵總指揮的嘴。
“蔣少戈，自己盛湯啊，吃什么自己夾，別等著我讓。”徐離指指面前專門燒的脆皮肘子。
蔣少戈：“看您說的，我就沒客氣過。”
他輕車熟路從紙巾盒里摸出一雙一次性手套，開始給俞瓷剝蝦。
“這次您老找我倆來有事要說吧？”
單看今天的菜色，能猜到徐離肯定有事情要囑咐。
徐離輕嗤一聲，說：“你小子鬼精一個，什么都瞞不過你。”
蔣少戈學他笑：“總指揮，我混，您可別想著我有了俞瓷就從良了。”
徐離愣是氣笑，沒急著提，先是站盛上一碗熱湯，放在云簡書面前。
對方也自然而然伸出雙手。
徐離幫他卷起略微過長的衣袖，撫平。
這些小動作，彼此陪伴百年，刻在骨子里。
“湯里放的參，胡蘿卜，我剛才嘗了一碗，覺得不好喝，放了一根甜玉米又燉半個小時。”
云簡書短暫牽一下他的手。
“聞到了，有甜味兒，應該能喝一碗。”
徐離：“喝不下也沒關系。”
上次補湯喝完云簡書不喜歡那個味道，半夜吐的昏天黑地。
徐離心里一直吊著，在家照顧他兩天，確定沒事后才又去忙工作。
蔣少戈把蝦喂俞瓷嘴里，心里想著果然老夫老妻就是不一樣。
不需要膩歪，一些生活中的小舉動就夠他學的。
徐離這才切入主題：“其實也沒什么大事，聽說你和俞瓷用生育囊了？”
蔣少戈手指一頓，眉頭微擰。
“您這就開始打我們未來崽子的主意了？”
徐離說：“少扯，上邊關心的是你們倆個優秀的基因能不能得到繼承，托我來問問。”
蔣少戈道：“是，大概過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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