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私人機場。
早早頂著春寒來等候的姬家人站在冷風里,各自爭論不休。
隨著飛機的艙門打開,最先看到的是姬淮松石翡綠色的眼眸。
他們幾乎是一同靜了下來。
姬淮一身黑色羊毛大衣,他的五官鋒利且深邃,身材比例尤其完美。
這雙代表姬家正統血脈的眸子,正平靜無波的掃過人群。
仿佛他們跟空氣一樣。
如此冰冷的眼神,誰又敢上前問遺產的事情。
有沒有他們的份額,不差這一會兒。
要是惹惱了,只能活這么一會兒了。
管家上前接過空姐遞下來的行李箱,聽到姬淮在問,“他來了嗎?”
誰?哪位?看不到他們嗎?
“來了,在車里。”
“帶路。”
姬淮頭也不回的往車的方向走,雖說是一結束就飛回來了,看樣子并不準備和這些姬家人說什么。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人先開口,“姬淮忙,回去吧。”
黑色沃爾沃停在路邊,是個新車,還沒有貼膜的玻璃上印照出美人的側臉,安靜且漂亮。
他撐著下巴,單手在敲鍵盤,手背上的刺青顏色未褪,容顏卻比花要更加昳麗,無名指上的戒指仍在。
姬淮停下來,曲起手指,敲窗戶。
“歲寒。”
歲寒沒抬頭看他,把車門的鎖打開,合上電腦,開口讓他上來,“忙完了?”
“差不多。”姬淮直接坐在副駕駛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很好,幽冷的眸子也跟著飄起靜謐色彩。
不得不說,長久圍繞在身上的攻擊性減輕很多。
他一動不動的看向歲寒,緩解這些日子的思念,“歲寒,我沒有和那些姬家人打架。”
“我也觀察過了,他們打不過我。”
歲寒發動汽車,在往市區開。
的確是他要求的,讓姬淮在外不要太出頭,現在不是異世界,做什么都沒那么容易處理。
歲寒專心開車,敷衍的夸道,“乖。”
姬淮路上一直盯著他,似乎要把這個月沒有看過的份量都看一遍。
對于如此熱烈的視線,歲寒直接忽略了。
他按照姬淮的要求,把人帶回家吃飯,真真主動,嚴絲合縫的完成任務。
車輛停在老舊車庫,兩人肩并肩走上樓,姬淮往他身邊邁了一步,“你又換車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歲寒擰開門,“我去熱菜,門里面有鞋子。”
家是私人空間,姬淮不止一次的闖進來過。
歲寒在熱菜,“全是出發前做的,不是買的。”
姬淮穿著黑色毛衣,站在門口等他,松石翡綠色的眼睛無聲望著。
他摸了摸無名指上相似的戒指,“我能住進來嗎?”
“歲寒,我們結婚兩個月了。”
是的,他們結婚了。
歲寒的手頓了一下,“你要以什么身份對我說這句話?”
姬淮走進來,從后面抱住他,“現在的丈夫…曾經的戀人,還有未來…”
“我們為什么結婚呢?”
“因為相愛。”
歲寒鳳眸抬起,倒映著姬淮,這是一場誰也不明確的戰役,“姬淮,我們會有未來嗎?”
…
三個月前,川藏地區。
歲寒獨自出行,他需要散心和工作,原本以前打算是阮奚和謝宴辭的事情解決后就出發,準備十分充足。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多了姬淮這個變數。
原本沉寂的心,一天天重新亂起來。
歲寒的飛機剛落地,姬淮便跟著出現了,兩個人住在同一個民宿,直到第五天歲寒才發覺。
歲寒是圈里出了名的攝影師,一身利落保暖的沖鋒衣,上陣輕便,脖子上掛著最順手的相機。
歲寒正坐在街角的飯館里吃飯,旁邊坐著幾個偶遇的同行,大家一起聊的熱火朝天。
他回頭。
對面的攝影師正倒白酒,冷冰冰的天喝酒暖身體多好,“小歲,怎么了?”
“感覺有人在盯著我。”
外面霧蒙蒙一片,這里氣溫比家里還要低十度,誰會大冷天的在外面盯人。
這邊兒大風一吹,雪飄起來路都看不見。
“肯定是你想多了,哪有這么抗凍的人,瘋子嗎?”
歲寒喝了二兩白酒,起身出去,也是借著酒勁。
因為,他還真認識一個瘋子。
歲寒把周圍逛了一圈,一點沒看到影子。
是他想姬淮了嗎?
歲寒站在冰天雪地里,掏出最好用的老年機,給兔兔打了電話,“奚奚,姬淮聯系你了嗎?”
“沒有呀,哥哥。”
歲寒低下頭看鞋,語氣隨性,“我以為他過來了,我沒事,一切順利。”
“哥哥,有事情找我。”
歲寒離開后發過短信,換了手機后,再也沒有聯系過。
姬淮怎么會是沉悶的性格。
歲寒故意站在門邊,看玻璃門遠處有沒有印出來什么。
他掛掉電話也沒有看到。
歲寒確定他來了。
來就來吧。
歲寒伸了個懶腰,漂亮張揚的面孔在小城鎮里極為顯眼,甩了甩袖子進飯館了。
隔了一條街的角落里,姬淮一個手臂攬著一個小混子,松石翡綠色的眼眸毫無波瀾,每個動作都極具有威懾力。
“不許盯著他,聽到了嗎?”
雖然沒有受很重的傷,但是太疼了,簡直要命。
兩個人被踢開,接二連三的嗷嗷叫,扶著墻跑了。
姬淮蹲下來,拍了拍袖子,他選的顏色特殊,是基本上沒人會買的白色沖鋒衣。
歲寒看不到正常。
歲寒喝的微醺,他背著包走出飯館,一手差點兒擰掉別人想要攙扶的手,力道大的驚人。
“我不用扶。”
雪已經開始變厚了。
歲寒滑了好幾次,幾個攝影師沒辦法,想找人接個滑雪棍拽著,總不能真摔了。
一直在觀察的姬淮走過去,“我來吧。”
“你是?”
姬淮:“我是他的…朋友。”
他一手就摟住了歲寒,還沒被推開,“喝了多少?”
懷里的歲寒鳳眸抬起,眼尾很輕的挑起來,半個褲腿沾著雪,“你來了,剛才躲哪里去了?”
“我贏了,我就說你會來的。”
“酒錢你們平分,要請我。”
幾個攝影師笑呵呵的應了,紛紛拿錢,還囑咐他們路上注意安全,回去發信息報信。
歲寒收完錢,把幾張紙幣揣在口袋里。
對姬淮說,“我沒喝醉,剛才都是假的,你知道我多能喝。”
“所以喝了多少?”
歲寒豎起手指,“一瓶白酒,還能再喝兩瓶。”
姬淮情緒難辨,黑沉沉的笑起來,“是挺能喝。”
冰天雪地里,姬淮扯著他的衣領,腿一抬,他的腳一左一右夾住了歲寒的左腳,讓他走不動一步。
他懶懶的垂著冷眸,“歲寒。”
在扣著沖鋒衣的手指松開,拉緊了帽子,“讓我出來,知道后果會是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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