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他們之后,萬逍遙的心也總算安定下來了,回頭說道:“你就在這廟里等待著,今天李莫愁他們也該回來了,讓他們在這等我,我去城里辦點事。”
“萬頭,城里還有事?”瞎子突然一問。
“哎,一點私事啊。”萬逍遙不好意思地回了,希望如煙沒有生氣吧。
說著,人就像一陣風一樣,向城內跑去,那速度可不比奔馬慢多少......
三盞茶功夫過后,萬逍遙來到了幽香院,沖進了如煙的后院,喊道:“如煙啊,我回來了!”
推門而入,發現里面空無一人,芳影無蹤。
萬逍遙愣住了,在房子里轉了一圈,除了一屋子幽香外,只在書桌上,留下一封書信和一支玉釵,他趕緊打開一看,有幾行娟秀的小字,印入眼簾:
逍遙
見字如面
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已經走了。
不必尋我,緣來則聚,緣去則散,我心一直想心慕于山水之間,這次是去找山青水秀之地隱居了。
你我之間,能有一天快樂的時光,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在以后的時光,將銘記于心,得空時,也有個念想。
其實,姐姐臨走時,已經和我說了,沈如刀被關在知州地牢里,但為貪念一夕之歡,就沒有告訴你,請原諒我的自私。
也別怪姐姐,她也是一個苦命之人,身不由己罷了。
壓信上的玉釵,是我最喜歡的一支玉釵,跟我多年,就留于你,做個念想。
就此我們就天涯共明月,清風伴相思吧。
保重!
如煙親筆。
萬逍遙徹底傻了,這是鬧哪樣啊?不就是一夜未回嗎?至于離家出走嗎?
他現在心急如焚啊,這人會去哪兒呢?
忽然,他眼前一亮,夢如肯定知道怎么回事,思來想去,他將信和玉釵收好,從窗子躍出,直接消失不見了。
不一會兒,富貴賭坊,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闖進大廳,吼道:“夢如,你給我滾出來!”
打手們見他這么囂張,哪能罷休,一個個都撲將上來,要將萬逍遙打出去。
只聽,噼里啪啦一陣響動之后,那些打手一個個自己飛出去,在街邊打著滾,哀嚎之聲一片。
“好了,別鬧了!你上二樓來。”夢如的身影出現在二樓之上,只見,她一襲紅艷的長裙,美艷中,還透著一絲成熟的韻味。
只是,那一頭青絲變成了白發如雪,胸前的鳳凰圖案,亦是不見了。
見此情形,萬逍遙反倒收斂了,不為別的,心中有愧啊。
大步走上二樓,跟隨在她的身后,來到上次那間包間,關上門之后,夢如笑道:“怎么上門討債?先說那些錢,可沒有還了,如果硬要,小女子只能肉償了。”
說著還一撫秀發,挑釁地拋來一個媚眼。
萬逍遙心中一蕩,這容貌和如煙太像了,以至于他又想起如煙了,不過收斂了心神,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道:“這...不是來問金子的事,是如煙今天不知所蹤,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走了?怎么回事?你欺負她了?”夢如也很意外,說著用懷疑的眼光看向了他。
“冤枉啊,昨天還好好出門玩了一天,直到晚上,還高高興興的,今天一早,就不見了。你看這是她留的信。”說著,萬逍遙掏出那封信,遞給她過目。
夢如打開信一看,便了然于胸,嘆了一口氣:“傻丫頭,你這樣又何苦呢?”
“怎么?你知道她為何如此?”萬逍遙見她的樣子,就知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隱瞞了什么。
夢如瞟了他一眼,道:“你真想知道?”
“嗯,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
“那你去問她啊,來找我干嘛?”說著就欲開門離去。
萬逍遙哪肯她走,一把拉住她手,一扯,夢如不由自主的直接被扯進他的懷里......
而他的手正好搭在不該搭的位置,此時,萬逍遙尷尬道:“我,不是故意的。”
“還,還不放開?”夢如白了他一眼,有一抹紅霞出現在玉容之上。
萬逍遙趕緊放開,結巴道:“我只想知道事情真相。”
夢如整理了一下裙子,低頭說道:“其實告訴你,也于事無補的。”
“但最少,我想知道,有什么事,能不能解決,我說了算。”此時,萬逍遙一臉霸氣,直接逼視于她。
“嘆,這都是冤孽啊,其實,為了救你,她不僅破了身,而且還獻出了自身所有的陰元,精氣,如不是我插手,當時她就會精元枯竭而亡,但是,這也只是延緩一些日子,隨著時日,她會日漸衰老,直至死去,我想,她是不想,讓你看見她蒼老的樣子,只想你記得她最美麗的樣子吧。”夢如淡淡地說道。
“你說什么!?”萬逍遙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原來,昨日的她一直瞞著的就是這事啊,難怪,她要自己好好陪她一天呢。
自己還以為日子還長,并沒有在意這些,連她眼底的哀傷,都不曾發覺......
自己是有多混啊?
他狠狠甩了自己兩巴掌。
“她還有多長日子?告訴我!”他激動的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淚水在眼中打轉著。
夢如見他這樣子,也不忍心瞞他,便說道:“最多還有七天,最后,會老死......”
“那你知道她會去哪里?!”他已經快失去理智了,只想陪著她渡過最后的時光。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夢如也流著淚吼道。
見此情形,他知道沒有用,一掌拍在墻上,轟出了一個大洞,一搖一擺的走了.....
無意識的在街邊晃悠著,抬頭正好是自己留宿的客棧,進去大喝了一頓,又牽著老黃,走出了店門口,邊走邊喝,最后干脆趴在老黃身上,喝著,任由它逛著......
走出青城......
來到白狐廟前......
萬逍遙翻身下馬,就盤坐在廟前,看著官道上的人來人往......
“你說,人總是在失去之后,才會知道珍惜呢?”
“我不知道,因為我沒什么可失去的。”瞎子在他身邊坐下,一把搶下他的酒葫蘆,自己喝了起來......
“對不起。”
“沒關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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