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叢回過頭來仰視秦梟。
她沒有化妝，臉上還帶著點未愈的淤青，嘴唇干裂出了一個小口子，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關系，那雙眼睛清亮得異常。
“戰損美人”四個字從秦梟的腦海中冒出來，他突然想吻她。
“你什么時候來的？”她問。
“有一會兒了。”他真的遵從自己的內心，低下頭親了她。
秋季天干，葉星叢的唇帶著點粗糲的觸感，磨得秦梟癢癢的。
他原本只想淺嘗輒止，卻再也停不下來。
葉星叢被親得頭昏腦脹，下意識地抱住秦梟的脖子。
“換氣，寶貝。”看著懷中人一點點紅透的臉，秦梟忍不住低笑，怎么每次都要他提醒啊。
“啪！”
不遠處傳來水杯在地板上碎裂的脆響，秦梟回頭，看司蘭因站在辦公室門口，眼睛已經紅了。
“蘭因，你也沒下班么？”秦梟尷尬地打招呼。
司蘭因沒有說話，哭著轉身跑了出去。
“你的白月光傷心了。”葉星叢說。
“別亂講。”秦梟彈了她的鼻子一下，好像并沒有放在心上。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誰知，到了凌晨1點多，秦梟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不一會兒慌忙起身換衣，就要出去。
葉星叢睡眠原本就淺，她早在秦梟起身時就跟著醒了，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換好衣服，一句話都沒說。
“我去去就回。”秦梟說，湊過去親了她的唇角一下，急急忙忙地走了。
那通電話，葉星叢一個字都沒有聽到，可直覺告訴她，一定跟司蘭因有關。
葉星叢擁著被子坐起來，再也睡不著了。
……
秦梟接的電話是孟清暉打來的。秦梟趕到時，司蘭因正醉醺醺地站在一處高樓的天臺上，下面站了許多民警和消防員正在鋪氣墊。
“我們勸不住她，也不敢靠近，你快過去看看。”孟清暉看秦梟過來，趕忙拉著他坐電梯往頂樓方向走去。
到了頂樓，再爬一小段樓梯，出去就是天臺了。秦梟走在前面，孟清暉在身后留出一小段距離。
司蘭因穿著單薄的裙子，站在天臺邊緣處，跟身后的夜色融為一體。
“蘭因。”秦梟怕嚇到她，壓低嗓子喚了一聲。
司蘭因看過來，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往后一個趔趄。
秦梟一驚。
“蘭因，別往后退，過來。”他盡可能溫柔地對司蘭因招手，語氣更是小心翼翼。
“梟哥哥？”司蘭因不確定似地問。
“是我，蘭因，過來。”秦梟說，一點點往司蘭因的方向挪動。
“梟哥哥，你不要我了，嗚。因因好可憐，梟哥哥不要因因了。”司蘭因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秦梟，突然蹲在地上失聲大哭起來。
她像一個失去芭比娃娃的小女孩，滿腹委屈地等著大人來哄。
想起兩人青梅竹馬的過往，秦梟心里一疼。
小時候，他也說過許多次將來要娶司蘭因做老婆，也曾對她實打實的動過心。他從來沒有因為司蘭因離婚而低看過她，如果沒有葉星叢，現在的秦太太就是司蘭因了。
不，這個念頭讓秦梟難受地搖了搖頭，怎么能沒有葉星叢呢，他不能沒有葉星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