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莉家世顯赫,又長了一張洋娃娃似的漂亮臉蛋,向來只有她看不上別人,沒有別人敢輕視她的。
她在秦梟這里吃了癟,回去就對著父母掉了金豆豆。
第二天,秦梟剛到公司,沈廉便拿了一張請柬過來,讓他到程家做客。
秦梟受過程前的恩惠,也不便怠慢,讓沈廉準備了一盒金條帶著去了。
他本以為又要應付程雪莉一番,做足了心里準備,誰知,他被秘書帶到了程前的茶室,只有他自己在。
“程老。”秦梟禮貌寒暄,遞上東西。
“秦梟,不用這么見外,叫叔叔就好、”程前對秦梟和善地笑著,拿出一個領導平易近人的姿態來。
秦梟從善如流:“程叔。”
程前點頭應了,親手為秦梟倒了杯茶。
“都怪叔叔教女無方,雪莉太任性了。之前叔叔看你離婚了,想著讓你和雪莉接觸看看,誰知道這孩子就上心了……”程前把茶遞到秦梟面前,開門見山。
“秦梟,程叔問你,你對雪莉這孩子,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秦梟抿唇,眸子幽深如墨:“程叔,雪莉是個好女孩,漂亮又可愛,可我真的只能拿她當妹妹。還請程叔給雪莉另覓良人。”
程前畢竟有把柄在秦梟手里,也不敢太過激進。他們兩人,是天平的兩端,誰高誰低,都不能太過。
“唉,這孩子也是沒福氣。”程前嘆了口氣。
“程叔別這么說,是我沒福氣。”秦梟不動聲色地同他推拉。
“我和她媽媽老來得女,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給慣壞了。你不喜歡她,不想娶她,叔叔都能理解。這孩子昨天回來哭得覺都沒睡好,今天一早就去了醫院。你要是眼里還有我這個叔叔,哪怕是裝,也裝著對她好一陣子。她就是小孩心性,保不齊哪天就看上別人了。”程前這番話已經算得上懇求了。
“程叔,我不想騙她。”秦梟說的是心里話,程雪莉在他眼里,就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實在沒有欺騙她感情的必要。
程前搖頭,嘆息一聲:
“叔叔寧愿你騙她。不要你娶她,只要你陪她幾個月,哪怕是敷衍她,哄她,騙她,只要她別再這么難受,傷了身子,都行。”
秦梟只抿唇不語。
“你自己考慮考慮吧。我年紀大了,如今也是為兒女而活,女兒高興,我就高興。女兒傷心,我跟著難受,保不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來……”
后面這話已經是紅果裸的威脅了。
秦梟原本還算和善的神色變得又冷又沉,他放下茶杯緩慢起身:“如果程老的意思是由著我欺騙你女兒的感情,我倒是不介意做這個壞人。”
“秦梟,我對自己的女兒有信心,全天下的人都愛她,讓你愛上她并不難。”
程前也不敢太過,又放軟了語氣。
“三個月,我最多陪她玩過家家三個月。”
雖然秦梟也花了不少錢,可畢竟程前在葉星叢的事上功不可沒,他原本對程前多少帶點感謝的。
如今他硬把女兒塞給他,就別怪他冷血無情。
秦梟摸出煙來,在程前面前“咔嗒”一聲點了火。程前不抽煙,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抽,秦梟知道,他是第一個。
果然,程前微微皺眉,卻又馬上神色如常:“當然,到時候你們不合適要分開,誰也說不得什么。但是我對自己的女兒有信心,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呵。希望如你所愿。”
秦梟含義不明地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
“這人還真是有意思,逼著一個不愛自己女兒的男的做表面功夫。”
“誰說不是呢,程雪莉也是倒霉,有個這樣的糊涂爹。”
晚上,同陳彥儒孟清暉兩人喝酒,說起此事,兩人大為不解。
秦梟臉色帶著讓人生寒的戾氣,緩緩道:
“程前這個人,二十歲從政,如今五十多才坐上頭把交椅的,仕途不順,也是有原因的。”
“你要插手?”孟清暉忍不住問。
“秦梟,事務自古不分家,還是別沖動!”陳彥儒也跟著嚴肅起來。
秦梟勾了勾唇:“我給了程前幾分面子,他就以為整個T城現在已經姓程了。他該知道,有我秦梟在一天,這世界就由不得他做主。”
他臉上的肅殺之氣看得二人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