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小祖宗嘴甜腰軟,禁欲大叔忍不住 > 第442章 清醒了,接受手術
  醫院。

  顧知胤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

  他聽見開門的聲音,聽見急促的腳步聲靠近,他緩緩睜開了眼,“是……寧寧嗎……”

  衣領子突然被揪起來,響亮的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清醒了嗎!”

  臉頰火辣辣的疼,他空洞的眸子盯著上空,澀然地扯了扯唇,“回來,回來了就好。”

  木寧攥緊拳頭,一把松開他,“你要繼續這樣下去到什么時候?拿死威脅我有意思嗎!”

  顧知胤滿臉狼狽地倒在床上,額發蓋過眼睛,被打的半邊臉微微泛紅。

  剛洗了胃,整個人蒼白虛弱的不行。

  他唇邊噙著苦澀自嘲的笑,“現在我除了死,還有什么辦法能把你找回來?”

  “你跑了,我找不到你。”

  他轉過頭,眼眶通紅,布滿血絲。

  黑色瞳仁里除了死寂,還盛滿了眼淚。

  他努力的笑,邊笑邊掉淚,“我說過吧,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你不在了,活著也沒意思。”

  木寧心口壓抑得厲害,別開頭忍了忍,還是止不住心疼,抽了紙巾,給他把眼淚擦了。

  “能不能別任性了?三個月之后,我就回來了。”

  他吞咽了下干澀的喉嚨,竭力把目光凝聚在她臉上,仿佛這樣就能看見她。

  “放你去他身邊,比殺了我痛苦。”

  他的語氣很低,很輕,“那要不然,你殺了我吧,不然我不允許你走。”

  “你憑什么……”木寧隱忍著,“顧知胤,我現在看不懂你了,你正常一點好不好。”

  “我就是這樣啊,寧寧。”

  他伸出手,在空中盲目抓著。

  揮了兩下,抓到了她的裙擺。

  他緊緊捏在手里,“求你了,別丟下我。”

  他側著臉,聲音嘶啞,滾燙的眼淚濕了枕頭。

  木寧心頭酸澀,“你別這樣。你能不能別這樣軟弱?”

  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她簡直看不下去了!

  儀器讓他躺在床上動彈不了。

  他伸手努力去夠她,“把手給我好不好。”

  “我想牽著你。”

  木寧閉了閉眼,想起顧淮安的羞辱,想起他每晚做噩夢驚醒,在睡夢中痛醒。

  想起他在黑暗中摸索爬行。

  想起他曾經眾星捧月,現在像灘扶不起的爛泥。

  想起這一切一切的遭遇。

  她不能看他這樣了,不能讓他繼續頹喪下去……

  她咬牙心一橫,狠心得把裙擺從他手里拽出來。

  冷冷開口,“顧知胤,是你讓我滾的,現在我滾了。”

  “我也沒處可去,路德先生愿意收留我。”

  “治不治是你的事情,你想一輩子癱在這,那就癱,想死那就去死。”

  “我還要好好活著,如果你不想振作起來站在我身邊,那你就放我離開。”

  “我警告你一句,你要是死了,我就立馬找個人結婚,反正你死了,也不會知道我跟誰在一起。”

  木寧說完,決絕地走了。

  …

  顧知胤從醫院回來后,在木寧的房間里待了三天。

  他什么也不做,就抱著木寧的照片,坐在床上發呆,飯菜都是傭人端上去的,也沒見怎么動過。

  他又看不見,摸著木寧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天了,沒說一句話,人消瘦的厲害。

  旁人跟他說話,他沒有反應,整個人抽空了一樣。

  死不了,又活不下去的狀態,就是他這樣吧。

  傭人想起了那天在醫院,木寧走之后,他爬到了窗戶上,幸好護士進去的及時。

  傭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敲門,“顧先生,有些話,我想跟你說,關于木小姐的。”

  顧知胤讓她進來了。

  “顧先生,你們去復查的那天,木小姐扭傷了腳,她不讓我告訴你。”

  顧知胤眉心抽動,總算有了反應。

  傭人繼續說:“您每天喝醉,都是木小姐給您擦的身,換的衣服。”

  “那些被您摔在地上的飯菜,都是小姐親手做的,她說要給您調養身體。”

  “你每次心情不好,摔東西的時候,小姐就在旁邊看著,有一次,您砸到了她……”

  顧知胤呼吸一滯。

  “為什么……不跟我說。”

  “是木小姐不讓我們說。”傭人害怕地說道。

  顧知胤眼眶紅了。

  她的傷心難過,他一無所知。

  顧知胤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痛恨自己看不見。

  “木小姐說您承受的傷痛夠多了,不能再讓您擔心,害怕您會自責內疚,所以她才沒有告訴您。”

  “她說這些都不是您的錯,她理解,也心疼您,這段時間您暴躁敏感,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維護您的自尊心。”

  “我想,木小姐是不想看您這樣墮落下去,才離開的吧。”

  他自暴自棄的這段時間,木寧沒有放棄他,他卻一直在拒絕她的好意,糟蹋她的心思。

  三言兩語就對她不耐煩,心情不好就對她發脾氣,說了多少難聽的話,他都不記得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自我麻痹,對她疏忽冷淡,沒去管她怎么樣。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想讓她來打擾。

  他還為了氣走她,故意找她的茬,仿佛只要她不出現,他就不會想起那個孩子的死。

  他躲著她,她感覺的到,因此她盡量在別墅里不發出聲音。

  這些天他們沒有睡在一起,她那么愛哭鼻子,是不是經常躲在被子里哭?

  “顧先生,小姐沒收您的藥,您朝她發了火,那次她哭了好久,第二天眼睛都是腫的。”

  “她走的頭天晚上,您喝醉了,我在門外聽到你們吵架,您說……讓小姐滾。”

  顧知胤驀地怔住。

  “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讓她滾,我怎么可能說這種話!”

  他反應有些激烈,腦海里完全沒有印象。

  傭人瑟瑟發抖,“可是我在門外,清楚地聽見了呀。”

  顧知胤頭劇痛,猛的想起來,木寧從醫院離開時,說得那番話。

  “你讓我滾,現在我滾了,我也沒處可去,路德先生愿意收留我……”

  當時他反應不過來,只沉浸在被拋棄的絕望里。

  現在細想,他想起一些片段。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吼了她。

  顧知胤受到了驚嚇,顫抖地撫摸她的照片,“所以……所以她才不要我了?”

  “顧先生,小姐說您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她說活在天上的人,是接受不了自己摔倒在泥潭里,他應該回到屬于他的位置上。”

  回到屬于他的位置上。

  這樣,寧寧是不是就會回來了?

  三天后,顧知胤接受了手術。

  瑞德戴上無菌手套,打開手術燈,注射麻藥前戲謔道:“顧先生此時作何感想。”

  顧知胤死寂地看著無菌燈,面無表情,“生不如死。”

  讓一個搶走他未婚妻的人,給他動手術,這種憋屈窩囊的滋味……

  呵。

  瑞德笑得迷人,“放心,作為一個有醫德,并且不砸壞自己口碑的醫生,是不允許自己患者死在手術臺上的。”

  “準備開始手術了。”

  針管扎破皮膚,他感覺冰冷的液體緩緩流入血管。

  意識渙散前,他毫無意識地呢喃了一句,“她怎么樣。”

  “放心,她很好。”

  他安心地閉上了眼,“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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