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抿了抿唇說：“你還是離我遠點吧，別破壞你們的關系了。”
江越眉眼壓下，電梯到了，他沒說什么，大步出去了。
“跟上。”
……
昨天在會議室的事情，不知道誰傳出去了，成了所有辦公室的熱議話題。
“你是沒見咱們顧董那焦急的樣子，腿還沒好就直接站了起來，生怕他老婆被人欺負了！”
“那廖經理也是活該，手多，心思不干凈，好幾個女職員都被他侵犯過。”
一群小女生圍在一起八卦。
這時主管咳了一聲。
她們一回頭，就看見木寧挽著顧知胤的手走來。
幾人趕緊站好，鞠躬，“董事長，董事長夫人，早上好！”
董事長夫人……這稱呼令木寧有些羞赧，他們還沒成為真正的夫妻呢。
顧知胤目不斜視，直接從她們身前經過了。
倒是木寧微笑著，朝她們打招呼，“你們早上好呀。”
幾人驀地臉紅。
天啊，她們顧董如此年輕，沒想到董事長夫人更年幼！
而且好親切，好可愛，簡直就是個軟萌妹子！
好想捏捏她的臉……咳咳。
木寧扶著顧知胤進辦公室。
“好了，把你送到了，我走了。”
顧知胤說他昨天已經被人看到了走路的丑樣子，就不用輪椅了，但要木寧負責把他送到公司。
“走哪兒去？”
“當然是回家啊。”
顧知胤的心思，難道只是讓她送他來上班？
怎么可能。
他要的，是讓她留在這，時刻看見她。
“來都來了，待會兒再走。”
“那我去找婷婷。”
顧知胤一把拉住她，“寧寧，我腿疼。”
“啊，怎么又疼了。”
“嗯，剛走了會兒，就疼了。”
木寧立刻彎下腰，手放在他腿上，“哪里疼？”
顧知胤隨手給她指了指，“這兒。”
木寧心疼地給他按摩，想讓他舒緩一點。
顧知胤靠著椅背，心里喟嘆，寧寧的小手按著真舒服。
他打量著木寧專注的側臉，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
忽然聽見他嘆了口氣，木寧抬頭，看見他憂傷的眉眼，“怎么了？”
“寧寧要是走了，我一個人去哪里都不方便，要是腿疼了怎么辦？”
木寧微頓，也是啊，宋恒一個大男人，總歸做不了那么細致。
“那我在公司陪著你，等你一起下班。”
顧知胤斂去心思，勾起唇，“真的嗎？”
“嗯。”
他笑了聲，摸了摸她的頭，“寧寧真好。”
木寧給他揉了揉腿，“還疼嗎？”
他眼里都是笑意，“不疼了。”
顧知胤撈起她的小手，“去玩兒吧。”
“咦，你怎么讓我去玩兒？”
“我要工作，不能陪你，跟我待在一起，你會覺得枯燥。”
木寧點頭，“那好，我去找陸心婷了，你有事就叫我。”
“嗯。”
木寧出去后，顧知胤撥弄了下懸浮擺臺的小人偶，輕聲笑了笑。
這時，宋恒敲門進來，“顧爺。”
顧知胤收斂笑意，“什么事。”
“顧沛遠和顧淮安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教唆罪、故意殺人罪、經濟犯罪坐實，銀行沒收了他們名下所有資產，顧沛遠已經被關起來了。”
顧知胤若有所思，“最近老太太怎么沒動靜了？”
宋恒面無表情，“哦，她病倒了，老夫人年事已高，恐怕這次……很難挺過去了。”
顧知胤漫不經心地笑，“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
宋恒打量他，“我覺得應該去，畢竟，她讓您十幾年都不痛快。”
……
陸心婷單獨有間辦公室。
正好今天上午不忙，兩人窩在辦公室聊天。
到了中午，宋恒和顧知胤外出了，陸心婷便帶木寧去員工食堂。
員工食堂在40層，環境極好，打卡拍照勝地。
陸心婷一眼看見坐在角落的楊帆，拉著木寧過去。
“嗨！”
楊帆看見她們，愣了愣，低下頭。
“干嘛呢，裝不認識啊？”
楊帆撇頭，“離我遠點吧，讓人看到不好。”
陸心婷和木寧面面相覷。
木寧先意識到什么，“楊帆，你別介意，也別誤會，我們沒別的意思，也沒拿別的眼光看你，今天早上……哎，臭男人不提也罷，我們還是很想跟你做朋友的。”
楊帆默不作聲。
木寧虔誠道歉，“楊帆，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的事把你卷進來，害你變成這樣。”
“算了，你不用道歉。”楊帆抬起頭，“事已至此，怪你也沒用，過去的都不要再說了。”
“那……我們可以坐下來，跟你一起吃么？”
木寧滿是真誠，楊帆吐了口氣，“坐吧。”
木寧趕緊拉著陸心婷坐下。
陸心婷掃碼點餐。
木寧：“食堂設計得不錯，環境優雅，還有點餐服務。”
陸心婷：“那是，還有機器人送餐呢。”
“高科技。”
陸心婷點完餐，隨口問了句，“楊帆，你是不是跟江總在一起了？”
“咳咳……”正在喝水的楊帆嗆咳。
“看你這反應，我沒猜錯哦，難怪今早你坐他副駕駛。”
楊帆俊秀的臉通紅，“你胡說八道什么！”
“難道不是嗎？不然你怎么會入職lm，肯定是江總把你拐過來的。”
“……”
楊帆羞恥地咬牙，“你能不能小聲點！還有，公眾場合，能不能別提這種事！”
木寧說道：“楊帆，沒事兒的，我們不拿有色眼鏡看人，人人平等，所有戀情也都被接受，存在即合理，這世界不應該有那么多定義，那些不被定義的東西，也應該值得被尊重。”
楊帆聽了木寧的話，眼睛有點熱。
“沒錯，那些不能理解，不能接納你的人，你沒必要強行融入他們，這世上總有能包容你的圈子，也有很多真正想跟你做朋友的人。”
陸心婷拍拍自己，“比如說，我們。”
楊帆心里有些難以跨越的障礙，似乎被清除了不少。
他靜了靜，緩緩說：“我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答應他過來上班。”
陸心婷激動，“尼瑪，就知道被江越騙過來的，江越那一肚子壞水。”
楊帆訝然，“你也是？”
“我？呵呵，顧知胤能比江越好哪里去呢？只會更壞！”
木寧笑道：“你說是不是上天的緣分，讓咱們又聚集在此？”
陸心婷：“別說還真是，從學校，到工作，咱們三，還是咱們三。”
木寧：“那要不然，走一個？”
楊帆：“工作時間喝酒不太好吧？下午還要上班呢。”
陸心婷勾住木寧肩膀，“怕啥？董事長夫人在這里，有她一句話，你還怕誰說你不成？”
“再說，我們這是陪董事長夫人喝酒呢，也算是工作。”
三人點了些啤酒，直接喝了起來。
“慶祝友誼長存！”
“慶祝我早日掰倒姓江的萬惡資本主義家！”
“慶祝……呃，我能賺夠兩百萬！”
陸心婷狐疑，“你為啥要賺兩百萬？”
楊帆尷尬說：“我就是想多賺點錢。”
“你家條件不是還可以么？”
楊帆搖頭，“我爸媽離婚了，是分了些財產，但我媽生病了。”
陸心婷嘆氣，“心疼你。”
木寧輕咳，“好了，別想那些了，干杯～”
“干杯！”
“叮”的一聲，仿佛他們的友誼，在這個初夏，發出了開始的訊號。
……
市人民醫院。
顧知胤來到病房。
老太太安靜得躺在病床上，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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