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忙完了。”
墨祈淵又翻了一頁，仿佛直到這時，他才發現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他整人散發著一種慵懶又優雅的氣質，抬頭烏黑高束的墨發就垂到了躺椅上，這一刻仿佛五官也變得更加立體了。
在看到是她時，他的五官表情又變得柔弱，充滿溫度。
風瀾衣心中微微抽動，她盯著墨祈淵手上的話本，問道：“王爺，你覺得這話本如何。”
“非常有趣，雖然王爺跟丫鬟身份懸殊，但他們為了愛彼此犧牲的感情值得敬佩。若是換作我的話，我寧可放棄王爺的身份，跟丫鬟浪跡天涯。”
墨祈淵幾乎是不做考慮，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試問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會舍得放下到手的權力，在她的認知里，墨祈淵的主人格是崇尚權力的。
風瀾衣這個想法剛升起，墨祈淵就給了她答案。
墨祈淵道：“若是換作我哥，他絕對會跟我不同，他一定會殺了那個丫鬟。”
“你說什么？”風瀾衣心里一咯噔，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墨祈淵一點也不嫌棄麻煩地又重復了一遍解釋：“因為我哥執念很深，他不允許任何東西成為他成功的阻礙。既然已經以傾心丫鬟，那丫鬟就會成為軟肋。”
“我哥怎么可能會讓自己有軟肋呢。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親手毀去。”
“那真這樣做，還有沒有人性。”風瀾衣下意識不認同。
墨祈淵認可地點頭：“對，我哥那個人就是沒有人性，冷酷無情，他不相信任何的感情。可笑吧。”
墨祈淵同情地笑了起來。
風瀾衣看著墨祈淵臉上的那抹同情，怎么都覺得別扭還有一點點心酸。
墨祈淵知不知道，他是自己在同情自己？
墨祈淵不相信親情是因為他的父皇不喜歡他，母妃拋棄他們。
所以墨祈淵是真的無情嗎。
如果理性分析的話，不是的，是因為他的經歷，毀掉了他的情。
這也成了他的遺憾，所以生出來的第二人格才會變得格外有情，才會想也不想地選擇跟丫鬟浪跡天涯。
風瀾衣突然對墨祈淵就生出了幾分同情，那些對他的厭惡跟著又淡了幾分。
“你別這么說你哥，你哥對蘇側妃至少是不祥的，他沒有殺她，還一直在保護她不是嗎。”
“皇嫂，你是在為我哥辯解嗎？那你就真的錯了，蘇靜柔她不是軟肋，她是籌碼。我哥他是真的冷酷沒有情啊。”墨祈淵笑道，那笑里面藏著酸。
風瀾衣卻是糊涂了：“蘇側妃怎么會籌碼，她不是你哥的心上人嗎？”
“皇嫂，我知道你喜歡我哥，但這件事對我哥至關重要，我要是把這個也告訴你了，我哥會殺了我，接下來就別問了，因為真的不能說哦。好了，吃東西吧。”
一直坦誠，對風瀾衣知而不言的墨祈淵，這會卻是不愿意再答了。
他起身下榻，隨意套上鞋子，在旁邊的桌子上坐下，桌子旁邊一個燒烤架子上，放滿了各種已經烤好的肉串。
肉串散發出撲鼻的香味，琉璃燒的杯盞中倒著紅色的葡萄酒。
院子里燭光跳躍，此時氣氛正好。
風瀾衣真是服了第二人格的墨祈淵，果真會享受，將她自制的燒烤架找出來也就算了，還無師自通地用上了。
不過她也是真餓，墨祈淵不愿意說就算了，她還不想知道墨祈淵跟蘇靜柔之間的鬼關系。
軟肋也罷，籌碼也罷，蘇靜柔傷害了風瑤、風燁反正只要有機會，她還是會對付蘇靜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