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風燁放下簾子，出聲喊道。
馬車應聲停下。
“哥哥，怎么了？”風瑤被吵醒，睜開水靈靈的大眼睛。
“睡吧，跟你沒有關系。”風燁看著風瑤困到不行的模樣，本能地出聲安撫。
前面護衛早就替風燁掀開了簾子，等待著吩咐。
風燁二話不說下了馬車，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風燁四處尋找，那個剛剛明明就瞧到的漆黑鬼臉面具卻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小世子，您需要什么，屬下幫您去辦。”
護衛看著自家極少情緒外露的小主子，此時臉上罕見出現著急神色，不由開口詢問。
“方才站在那里，一個戴著漆黑鬼臉面具的孩子，你有沒有看到。”風燁指了指自己方才看到懿爺的地方。
護衛定睛看去，風燁所指的位置別說鬼臉面具的小孩，連人影都沒有一個。
護衛眨了眨眼，領悟了，一本正經遵命般的道：“小世子，等下送您到宮學，屬下就幫您去買鬼臉面具。”
誰要鬼臉面具了。
風燁小眉頭打結，不過他是情緒不外露的性子，再郁悶也是自己消化。
他又在附近仔細地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記憶中的那個鬼臉面具。
難道真是眼花，風燁小臉上閃過失落，矜貴端莊的轉身回到馬車。
到了宮學，風燁失落的情緒也沒有好轉。
夫子還沒有開始授課，他習慣性先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看書，眼前的陽光被遮住，書本上被投下一大片陰影。
他抬頭，那個消失的漆黑鬼臉面具又出在眼前。
“你在找小爺！”懿爺還是上次出現在樹林時的裝扮，墨色的袍子，漆黑的鬼臉具扣住大半張臉，語氣又狂野又欠揍。
“真的是你！”
風燁高興得一下子站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討厭跟人接觸，可眼前的孩子只見過一次，就一直記掛著，連做夢都夢見一起并肩玩耍。
“不是我，難道小爺是鬼。”懿爺夸張地翻了個白眼。
風燁就不自覺露了一個笑容，若是風瀾衣在這里，一定會驚訝，因為自己這個上面癱面的兒子，就算是對著她時，也極少看到有明顯表情。
“你不是鬼。”風燁一本正經回答，突然想到什么，緊張的抓住懿爺，跟懿爺交換了位置，將懿爺往假山山洞里推。
“這里皇宮，守衛森嚴，你怎么跟進來了，要是被人發現，就慘了。”
懿爺看著風燁抓著他胳膊的手，眼里閃過異樣情緒，突然開口道：“若是在谷里，有人敢這么抓著小爺，師父肯定會把你的手砍下下酒。”
一共見過兩次面，上次懿爺也是說要將那追殺他的殺手嘴巴削下來，給他師父下酒。
他師父在他的形容中真可怕。
風燁也不是嚇大的，他皺了一下眉打斷：“現在不是逗趣的時候，關鍵是你要怎么出宮。”
“煩。”懿爺甩開風燁的手，眼里有戾氣閃過，不屑地道：“區區皇宮，區區護衛能奈小爺如何，小爺能進得，就能出得。”
聽著懿爺這語氣，再想到上次懿爺擊殺那殺手時的手段，風燁終于沒有那么緊張了。
不過，他還是謹慎地道：“這里不安全，你是來找我玩的嗎，那你先出宮，我們晚點再約見面。”
懿爺想到他這次出來的目的，面具下的小臉閃過一絲落寞，然后很快又狂野，邪氣起來。
“找你玩？呵呵……你想得美，小爺是來捉你回谷，當小爺小跟班的，嗷！！”
懿爺說著，張牙舞爪地嚇唬風燁。
風燁眼里閃過一絲嫌棄，覺得這個喜歡自爺的狂野男孩，跟妹妹一樣幼稚，倒也不討厭，正巧有人來了。
他又往里推了推懿爺：“你先出宮，等我下學，我們在早上見過的那個集市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