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墨安燃順著被抓住的手看去，就見墨祈淵不知什么時候，也出現在了破廟中。
墨祈淵此時的臉沉得嚇人，他只是看了眼墨安燃，帶著掠奪意圖的眼神，就落在了風瀾衣身上。
“別的男人很好抱！”
“那倒沒有，你看不到，他要死了。”風瀾衣心中裝著事，沒好氣地回懟，就算是沒有裝著事，她也不會給墨祈淵好臉色。
“別說他死了，就算是燒成了灰，也用不著你。”墨祈淵繼續沉著臉，霸道地道。
墨祈淵這句冷酷無情的話，算是徹底點燃了風瀾衣心里的怒火。
她原本就在意墨祈淵太冷血。
她將墨安燃放回了地上，提高音量質問：“什么叫做化成了灰，眼前這個人是你的哥哥，就算你們之間有仇，可是他現在要死了，你就不能多一點同情？”
墨祈淵漆黑的眸子閃爍了下，隨即冷酷地道：“不能，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早該死了。”
風瀾衣突然就不想說話了，只是看著墨祈淵的臉說了幾個字：“你的血，果然是冷的。”
說罷，風瀾衣再也沒有理會，轉身離開破廟。
墨祈淵看著風瀾衣離開的背影。抿緊了唇。
只剩一口氣的墨安燃躺在地上，表情是前所未有過的復雜。
他都要死了，還在他面前吵架，想過他的感受嗎。
“你……有何遺言！”墨祈淵的聲音響起，話中帶著不耐。
可注意看，才發現，墨祈淵從進門抓住墨安燃的手開始，就再也沒有將墨安燃的手放開過。
“你還愿意聽我的遺憾？”墨安燃震驚。
“少廢話。有話你就說，我不會像你一樣兩面三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墨祈淵的臉繃得更緊，像是要吃人。
墨安燃卻是突然地笑了：“老四，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軟，不過你的確有本事，東墨國交到你手里，應該會比交到我手里強，是吧。”
“廢話真多，再不說幾句有用的，你真的要死了。”墨祈淵不耐煩的表情，幾乎快要從他臉上甩出來。
墨安燃輕輕咳了咳，也算是終于想到正事。
“你幫我跟父皇說說，讓他放過母后，跟孩子們，他們都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如果可以，幫我帶信給他們，讓他們好好活著。”
“知道了，真啰唆。”墨祈淵道。
也就在這時，風瀾衣喂的藥已經失效，原本之前看起來精神不少的人，這會的生命力在肉眼可見的流失。
墨祈淵就看著墨安燃在他面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在最后徹底閉上之前，幾個字從墨安燃的嘴里溢了出來。
“對不起……”
墨祈淵抓住墨安燃的手，顫抖了一下。
他腦子里閃過小時候，每次墨安燃當著眾人的面，就會對他很好，轉身就讓人打他，教訓他、糟蹋他。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親手殺掉墨安燃的場景，現在這個人，真的在他面前死去了。
可是他反而沒有那么高興。
或許……是自己沒有親自動手，殺了墨安燃的原因吧。
墨祈淵很快給自己找好了借口。
“我不會原諒你。”他對著墨安燃的尸體說道，同時也放下了還抓著墨安燃的手。
墨祈淵走出破廟，外面清羽帶著人在等著。
他看了眼清羽，臉上表情和以前沒有任何不同，冰冷沒有溫度：“將二王爺的尸體送回去。”
“是。”清羽應聲，帶人走進了破廟。
漆黑的夜晚，附近除了他帶來的人外，再也不見其他。
風瀾衣走了。
墨祈淵斂了斂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你的手掌能生出花來嗎。”
就在墨祈淵被滿身孤寂包裹的時候，身后響起了風瀾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