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點多,他們吃完后,米藍才走進來。
“師父,你們都吃好了吧,對不起,我是家中獨女,所以父親的后事,我得幫著忙活,不能夠好好招待你們。”
米藍看上去頗為憔悴,看得出父親的死,對她打擊很大,仿佛成熟了不少。
“沒事,又不是外人客氣什么。”夏文輕聲道:“現在忙完了嗎?聊聊?”
“忙完了。”
她點點頭。
夏文順手拿起桌上的酒,跟她走到三樓的天臺上。
“來,喝口酒減壓輕松點,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夏文倒了杯酒給她,笑道:“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米家將來還得扛在你肩膀上呢。”
米藍牽強的笑了笑,拿起酒一飲而盡。
“最近修為怎么樣?進步了嗎?”他問道。
米藍回道:“師父,我可沒有偷懶,自從回來我一直消化在天香國得到的神力,然后鉆研你交給我的兩套功法,我現在已經會用三分之一了。”
“我已經達到武道四星的修為!”
“這么快,看來你天賦也沒有為師想得那么差。”夏文欣慰的笑了笑。
“當然,有我這個徒弟,你就驕傲吧。”她自得道。
身為米家唯一有武道天賦的人,她確實很努力,沒有辜負這個天賦。
別人家的大小姐,每天都是享受著光鮮亮麗的生活,而她唯一的興趣,只有修煉,讓父母十分省心。
“米藍,你爸的死,你覺得蹊蹺嗎?”
夏文話題一轉,米藍瞬間愣住,有些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抿著嘴唇道:
“師父,我...我不知道怎么說,但確實很蹊蹺。”
“我爸三個月體檢一次,身體沒有過毛病,突發惡疾發生在他身上,確實讓我們難以接受。”
“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他...已經走了。”
夏文接著道:“那去醫院的時候,怎么說?”
“醫生說肝臟都出了問題,并且是晚期,根本治不了了。”米藍紅著眼眶道:“這么說起來,確實蹊蹺,我爸定時體檢,如果肝臟真有問題,早就發現了。”
“之前好好的,怎會突然就不行了。”
“問題就是出在這。”夏文低聲道:“如果你爸真是病死,那是他的命運,我們無能為力,只能接受。”
“可我擔心,他不是啊.....”
轟!!
米藍才反應過來,顫聲道:“師父,您的意思是我爸...死于非命?”
夏文點點頭,凝重道:“是的,很有這個可能。”
“什么,你...為何這么說?”她難以接受道。
夏文也不隱瞞,如實把剛才的發現說了一遍。
聽完,米藍氣得站起來,不停顫抖:“為什么,我爸為人和善,是個本分的商人,很少與人結仇,為什么有人要害他。”
“師父,你能查到是誰嗎?我一定要找到兇手,替我爸報仇!!”
夏文安慰道:“你先別激動,對方的手段不一般,能差使惡靈,殺人于無形,很難找到證據。”
米藍紅著眼睛道:“你的意思,那找不到我爸的兇手了嗎?”
“別著急,我對這方面不太了解,之前也是跟顧老聊江湖時,聽他過一些。”夏文分析道:“你爸的情況,跟他所描述的降頭術非常相似。”
“你們家有人會巫術嗎?或者道術。”
她漸漸平復下來,猛地張大眼睛:“米家沒人學過這些,但我們這邊少數民族多,尤其是在偏遠的城鎮,有不少巫師和巫婆。”
“我之前也沒接觸過,家人不讓我接近他們,可你這么說,我爸可能真是被巫術害死的。”
夏文點頭道:“這就說得通了,有人想讓你爸死,請了高人對付你爸。”
“可我聽顧老說過,操作降頭術,就得下蠱。需要生辰八字,還有讓他吃下蠱蟲。”
說到這,夏文不知為何,忽然想到剛才要進去見米德輝時,米德昆看上去似乎想攔著,不太樂意。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無憑無據的,況且人家又是親兄弟,所以夏文不敢細說。
“師父,那我該怎么辦?”
米藍聽完,有些亂了分寸。
“生辰八字這么隱私的東西,一般沒人會打聽,也沒人到處說。”夏文回道:“你暗中調查,看誰知道你爸的生辰八字。”
“我媽、我家人,那范圍也太廣了。”米藍愕然道:“而且...都是我家里人嗎?”
“你媽當然可以除外,但剩下的都可以暗中注意一下。”夏文提醒道:“畢竟有時,利益可以讓人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