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柔自然知道男子來這種地方干什么,難怪他獨自出宮,好歹也是個皇子,三軍統帥,竟干些上不得臺面之事。
原本這次見到夏文,尤其是在疆場上時,他展現出的那種風采,頗有王者之姿。
南宮柔徹底對他刮目相看,但現在看見他走進怡紅院,像是一盆涼水澆到頭上,讓她清醒過來。
“骨子里,還是紈绔子弟。”
緩過神來,不知為何,她還有些氣憤,卻又不敢進去,只能在外面等著。
此時,二樓的雅間里,悲喜交加。
高興得是夏文居然還想著回來見她,難過的是他負傷了。
“公子今日才回來,怎有空來我這里?您受傷就別飲酒了,我讓人給您換壺茶吧。”
夏文笑著擺手道:“無礙,這些天凈喝藥了,待在宮里太悶,我來就是想喝點酒。”
“可您的傷...”
“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夏文笑道:“你近日可好?”
“勞公子掛念,小女一切都好。”她坐下道。
“嗯,過兩日我就得回陽都復命了,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夏文說道:“今夜你就給我多唱幾首歌,如何?”
“自然沒問題。”
顧韻眼中流露出些許不舍,夏文不止是個君子,更像個難得的知音。
但她也清楚,兩人萍水相逢,身份差距太大,注定不會有太多的交際,所以她更得珍惜這短暫的相處。
于是,她彈唱夏文教他的那兩首歌,兩人暢聊了一番,夏文又教了幾首歌給她。
直到夜深人靜,才起身告辭。
“顧小姐,你早些歇息,我就不打擾了。希望下次見面,你能再唱我剛教給你的歌。”夏文笑道。
顧韻掩飾心中不舍,輕笑道:“公子放心,我定好好練習,待有緣再見,唱給你聽。”
“好,你若是不想在邊城待了,隨時到陽都找我,或者你有什么困難,也可找我。”
夏文從身上把早已備好的錢袋,放到桌上。
“我身上的錢不多,這些留給你,望你能早已找到家人團聚。”
顧韻眼眶濕潤,感動道:“公子,這萬萬不可,我怎能收你錢財。”
“有何不可,我不需要錢,但你需要,就不必跟我見外了。”
說完,夏文笑了笑,直接走了出去。
“公子,您真是個好人,希望下次還能相見。”
顧韻拿起錢袋,依依不舍道。
從怡紅院出來,夏文心情放松了不少,在冷清的街道上走著。
“九皇子真是好雅興啊,傷勢未合,便迫不及待的來尋歡作樂了,不愧是陽國有名的紈绔之徒。”
忽然,后面傳來一道悅耳又冰冷的聲音。
“嗯?”
夏文停下,覺得聲音有些熟悉,轉頭一看,竟是南宮柔。
他大感意外道:“公主,怎...怎么是你?”
南宮柔緩緩走到他面前,聞到一股酒味,皺眉道:“來看看你是死是活,沒想到卻碰到九皇子的美事了。”
夏文干笑兩聲,她定是見自己去怡紅院了,難怪話里話外都充滿嘲諷。
“你誤會了,我只是會見個朋友,喝了點酒而已,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
“話又說回來,即便我真是尋歡作樂,跟你也沒關系了吧,我已經不是艷華駙馬了。”
南宮柔語塞,惱怒道:“沒錯,確實與我無關,但你不是與黎素欣在一起了嗎?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
“嗯,可這兒也與你無關啊。”夏文戲謔道:“倒是公主獨自潛入我方邊城,有何用意,還敢現身見我,難道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南宮柔氣得暗暗咬牙,冰冷道:“你傷勢未愈,現在是我對手嗎?”
“況且,我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免得我良心難安。”
“哦,原來公主是在關心我啊。”夏文恍悟道:“謝謝公主,難得你那么惦記,也不枉你我夫妻一場。”
“你....”她臉色羞紅:“既然沒死,我有話問你,事到如今,你不必再瞞我了吧。”
夏文稍楞,應道:“好,你問吧......”
“為何之前在麗國,隱藏實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她直勾勾的盯著夏文:“你究竟有多少事騙我?”
夏文沉思片刻:“公主,抱歉,此事我確實騙了大家。但我也是出于自保,沒有目的,望你能理解。”
“自保?”她不解。
“是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跳入懸崖自盡未遂嗎?”夏文解釋道:“我醒過來時,雖然失憶了,可經脈卻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