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一輛經過改造的悍馬,緩緩停在鴻運賭場門前。
整個賭場燈火通明,在黑暗的夜里,像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門前更是車水馬龍,豪車云集,人群熙攘。
唐南把車停穩后,小跑著來到后座,拉開車門,“陸總,蕭總。”
陸薄歸穿一身墨黑色的西裝,內搭同色系的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沒系,露出精致性感的喉結。
他眸色寒涼,漫不經心的抬頭,看向巨大的led屏。
蕭北謙跟隨他的視線,輕笑著開口,“拉美這邊的賭場生意如火如荼,作為伊亞郡最大的賭場,里面玩法多種多樣,什么都可以當賭注,金錢、器官,包括女人,陳可進約我們在這里見面,恐怕今天晚上的談判不會太順利。”
陸薄歸沉沉的應了聲,“恩。”
陳可進是鴻爺的手下,鴻爺之前是混混起家,后來因為不要命,混出了名堂。
他們在當地是赫赫有名,而陳可進能混成鴻爺的左膀右臂,心機和手段都不容小覷。
蕭北謙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萬事小心,以防他使詐,不過我們的人已經到了。”
陸薄歸輕笑了聲,“進去吧。”
他垂眸挽了挽袖口,大步流星的進入賭場。
賭場內部是歐洲中世紀的皇室裝修風格,十分奢華貴氣。
玉白色的羅馬柱威嚴而莊重,璀璨奪目的水晶吊燈,耀眼的令人頭暈目眩。 整個賭場不知道有多少層,只能看見盤旋而上的樓梯,一眼望不到頭。
饒是唐南跟在陸薄歸身邊,見多識廣,還是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驚嘆,“哇。”
他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賭場呢!
簡直刷新認知!
陸薄歸朝他瞥來,“土包子。”
唐南嘴角一抽,心里悄悄翻白眼。
暴君自打凌晨從酒店出來心情就不好,這可算逮著機會找他泄憤了。
估計他和太太是吵架了,不敢對太太兇,只敢欺負他這個本本分分的打工人!
他命苦啊!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個戴著藍色帽子的服侍生,“幾位,我們進哥特意讓我來迎你們。”
蕭北謙揚了揚下巴,“帶路。”
服侍生將他們引進一間包廂。
包廂里有個大轉盤,圍著大轉盤坐滿了人,當他們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過來。
陳可進笑出聲,“各位,給大家介紹下,這位是陸總,那位是蕭總,都是我的客人。”
“既然是客人,那就坐下一起玩吧。”有人招呼道。
陸薄歸和蕭北謙看了眼,在空位置上坐下。
陳可進還是笑,“陸總,第一次見面就請你在這里,實在不好意思,但我這人,談正事之前,必須得玩盡興了,玩盡興之后再談正事,那是相當的好說話,所以您見諒,既然來了,就和我一起玩。”
他長得很粗獷,但是卻穿著一襲淺灰色的中式長袍,說話也粗聲粗氣,一股土匪氣。
因此整體看起來,不倫不類,十分滑稽可笑。
陸薄歸確實笑了,面上的寒霜仿佛因此消融些許。
他隨手招來服侍生,“拿一千萬籌碼給陳先生。”
陳可進喜上眉梢,“陸總大氣!在座的各位,可能有的聽說過陸總,有的沒有,實不相瞞,五年前我就聽說過陸總,并且一直想見一面,你們恐怕不知道,五年前陸總隨隨便便就可以拿出一千億,那可是眼睛都不眨的!”
人群中嘩然。
雖然來這里玩的,都是有些家底的。
但一千億的確不是個小數目啊!
而且還是在五年前!
眾人看向陸薄歸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攀附巴結的意味。
有人好奇的問,“敢問陸總是做什么生意的?”
立刻有人回答,“這你都不知道?陸氏集團的總裁!”
“啊……陸氏集團實力居然這么雄厚?”
“好歹也是排在全球前十的大財團,拿出來一千億不足為奇!”
“……”
眾人議論紛紛,目光全都看向陸薄歸。
陸薄歸笑的清淺,對他們的問話熟視無睹,只是看著陳可進道,“玩的盡興最重要。”
晚他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別客氣,您請。”
陳可進豪邁大笑,“哈哈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得知陸薄歸是個有錢的主之后,桌子上的人都想從他身上狠宰一筆。
然而他們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錯的有多么離譜。
那個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就那么優雅自得的坐在那里,不動聲色,就贏走了他們的所有籌碼。
他面前的籌碼,堆積的像座小山那么高!
而他本人還是那般,眉眼冷冽,看不出情緒。
兩個小時間,原本二十人的桌子,陸陸續續有人輸光了而下桌,最后只剩下陸薄歸和陳可進。
陳可進虎聲虎氣的稱贊道,“原來陸總還是個賭神!只是不知道,這最后一把,咱們兩個會是誰贏呢?”
“你如果想贏,我就讓你贏。”陸薄歸心不在焉的笑。
他抬眸看他,漆黑的瞳仁,與清澈的眼白,格外分明。
陳可進聽完這話,心中可不樂意了。
他帶著幾分輕傲的傲慢,還有幾分嘲諷,“陸總這意思,難道是說,之前的都是您讓我的?”
“不然?”陸薄歸反問。
陳可進暢快大笑,“好!好好!我就喜歡陸總這么狂的人!那這把陸總可千萬別讓著我,我倒是想看看你的真本事!賭場賭場,賭的是個運氣,我竟不信,還有人能夠操縱輸贏!陸總,請別手下留情。”
陸薄歸似笑非笑,“我要是贏了你,你還會盡興嗎?”
“怎么說的好像你一定能贏我一樣?”陳可進大掌放在桌子上敲了敲,“你出去打聽打聽,我也算是方圓幾十里出了名的賭神,你想贏我,沒那么容易!這些年我還沒碰到過真正的對手,你要是真的能贏了我,那才是真正的盡興!”
陸薄歸朝著荷官,不以為然的歪了歪頭,“發牌吧。”
陳可進見他這樣,心中冷嗤,可真能裝逼。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子,狠狠打他的臉了!
然而一個小時后。
“再來!”陳可進擼起袖子,抹了一把額頭汗,漲紅著臉對荷官道,“發牌!”
服侍生在旁邊顫抖著提醒,“進哥,您…您已經輸光了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