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抱歉。”歲歲打斷了他的話。
“嗯？”
“其實我不是來請家教的，我找您是有別的事。”她先退出了直播間，翻出那張ai照片遞到了李陸面前，“請看這個。”
李陸狐疑的接過手機看了眼，“這是什么？”
歲歲簡單的說明了前因后果。
李陸聽后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請問這是新型詐騙手段嗎？我看您是花了點功夫的，先是跑到我曾經租過的房子里拍了張照片，用特效合成，然后還弄到了我的手機號碼。”
“不過，劉小姐，您認為我會上這么明顯的當嗎？”
“不是，這不是詐騙，這是真的，麻煩你用手機登錄鯊魚。葉大師您知道嗎？她算命很靈的，你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我沒騙人。”
“李先生，我真的只是想幫助你們一家人。”歲歲急了，沒想到這人會完全不信自己的話。
李陸搖頭，“我不知道什么葉大師，我手機上也沒有下載鯊魚軟件。既然您不是來請鋼琴家教的，那么我就告辭了。”他面露不悅的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歲歲說：“我真的沒有騙您，大師說了，明天您老婆就會死于非命。李先生……”
李陸很生氣的走了。
“李先生，您要相信我啊！”歲歲追了上去。
李陸走出咖啡廳，在路邊攔了輛車。
歲歲跑過去抓住了他的胳膊，焦急的道：“李先生，我真的沒有騙您。”
“走開！”李陸推開了她。
他開門坐進了車內。
車子發動，開走了。
歲歲無助的站在原地。
在咖啡店門邊的一棵大樹后面，黑衣男走了出來，到旁邊的摩托車旁，戴上頭盔，跟上來李陸的出租車。
歲歲渾然不知。
這時的她正用手機撥打了李陸的號碼，結果一直顯示對方正在通話中，不出意外應該是被拉黑了。她的一顆心逐漸沉了下去。
幾分鐘后，她失落的打開了直播間。
【怎么樣了？】
【歲歲，進展還順利嗎？】
“各位，對不起……”
“他完全不相信我的話，已經走了，”
“是我辜負了大家的期望。”歲歲紅了眼眶，并不是因為歉意，而是自己沒辦法繼續直播了，整容的事也……她現在真的很想哭，“都怪我搞砸了，對不起！”
【別哭啊，歲歲。】
【你已經很努力了，是那男的不知好歹。等到了明天，他老婆死了，他肯定會后悔死。】
看到這條彈幕，歲歲的眼睛亮了，對，還有機會，只要明天他老婆死了，他肯定就會相信自己的話，到時候直播還是可以繼續。只是……“這樣豈不是要眼睜睜看著他老婆去死嗎？”她良心感到隱隱不安。
夕陽紅團花送出黃桃罐頭。
至關重要的御影送出嘉年華。
【是他自己不相信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更可況那女人很有可能是壞人。】
看到有人給自己送了嘉年華，歲歲的心情這才變好了些。
回到家中。
歲歲站在洗手臺前，摘掉了口罩，看著鏡子里那張奇丑無比的臉，給自己打氣。明天，只要過了明天李陸就會相信她了，應該很快就可以賺到足夠的錢整容了吧？
這天晚上，歲歲做噩夢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容顏很憔悴。她抬摸著心臟部位，還是感覺很不舒服。一想到今天那個女人會死，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就會有心理負擔。
“這不應該是我的錯……”她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臉，心似乎逐漸麻木了。
上午她打開直播間和網友們聊了會天，收獲了幾百元禮物。
今天一天她無心做任何事，眼睛時不時要看下時鐘，焦躁不安。
天快黑的時，手機鈴聲終于響起了。是李陸打過來的，歲歲看著屏幕上那串自己可以倒背如流的號碼，露出了一個快要哭的笑容。
高興他終于主動聯系自己了。
難過那女人還是死了。
“喂？李先生。”
“劉小姐，我老婆死了。”李陸的嗓音沙啞，似乎哭過一樣。
歲歲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么。
“我應該相信你的。我……我剛才下載鯊魚登錄上去看了，那位大師確實很有名，是我錯了，我的無知害死了我老婆。劉小姐，我的兩個女兒沒有媽媽了。”
“節哀。”歲歲從嘴巴里吐出了這兩個字。
“再過不久多久，我和其中一個孩子會死？另外一個孩子會殘廢，是嗎？”他問。
“沒錯。”
“大概是什么時候？”
“半個月后，看照片你們可能會死于一場車禍謀殺。對于兇手有頭緒嗎？”她猜想男人肯定會知道什么。
“我們一家人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要殺我們，劉小姐，我報警了，警察正在調查中。”
“您老婆是怎么死的？”
“今天中午，她身中數刀死在公共廁所里，臉也被劃花了，那里的攝像頭被人為破壞。兇手實在是太喪心病狂，我實在是子想不出……”他在電話那頭哽咽了。
聽得出來，這男人很愛他老婆。
“劉小姐，麻煩您將那張照片發給我。”
“好的。”
“李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我……”
“我最近辭掉了工作，所以時間很多，如果您需要幫忙請盡管開口，我是十分愿意幫助你們一家的。”
“您在直播是嗎？”
他已經知道自己在直播間事了？歲歲不由感到心虛，自己這種行為在他眼中肯定是很不要臉的吧？
“劉小姐，我沒有要怪您的意思。”
“李先生，我……”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解釋。
“您沒有工作，想要通過這件事的熱度直播賺錢我可以理解，沒事的。而且我相信，您是真的想要救我們一家人。”
“謝謝您的理解。”歲歲松了口氣，好在這個人沒有責怪她。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壞人啊，相反人還很好。
為什么葉大師勸大家不要插手？她疑惑了。
李陸說：“我現在確實需要人幫我照顧兩個女兒，如果您愿意，可以過來我家照顧她們一段時間嗎？當然了，我會給您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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