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閃這一次的「簽」卻比之前更加奇怪了,上面依然有五個字。

  「萬民齊賑災」。

  這支「簽」的下方畫著向左的箭頭。

  “賑災……?”蘇閃看了看這支「簽」,感覺和之前自己手中的兩支「簽」一樣,她能夠理解「簽」上所寫的字,卻并不了解這些字的含義。

  如果許愿「賑災」……會發生什么事?

  “等一下……”蘇閃果斷的想到了什么,“「賑災」……不就是「賑濟災荒,救助災民」的意思嗎?”

  那豈不是可以應對「災厄」?

  她知道這支「簽」極有可能是「保命符」,一旦地狗將災厄對準了自己,這支「簽」上所寫的內容完全有可能救自己一命。

  蘇閃將「萬民齊賑災」放在了一旁,然后拿起另外兩支「簽」看了看。

  「細雨綿綿落」和「四海無閑田」。

  一支畫著向右的箭頭,一支畫著向左的箭頭。

  此時一個回合已經結束,游戲僅剩七個回合了,若是不能在七回合內滅掉三盞燈,游戲就結束了,秦丁冬也白死了。

  說到秦丁冬……蘇閃又扭頭看了看她,細沙已經沒過了她的大腿,估計幾分鐘之內就會把她完全淹沒。

  她的臉上已經沾滿了沙土,露出了非常絕望的表情,她的嘴巴一直都在動著,似乎在說一個二字詞語,可是玻璃房間內沙土飛揚,蘇閃根本看不清楚。

  “對不起……”蘇閃說道,“我沒有把握救下你。”

  她拿出一支「四海無閑田」看了看,放在了洞口,如今「鞭炮辭舊歲」已經試過了,下面該試試「四海無閑田」了。

  可是片刻之后蘇閃的手停在了半空。

  秦丁冬在游戲開始之前,說過那兩句唇語在她眼前浮現了出來。

  蘇閃起先沒在意,可現在想想,秦丁冬現在一直在說的二字詞語,似乎和游戲開始之前說過的一樣。

  她皺起眉頭,穿過沙土仔細的看了看秦丁冬的嘴型。

  若沒猜錯,這兩個字就是「合作」。

  “合作?”蘇閃一愣,隨后低頭思索了一下,“難道是說這個游戲要合作?”

  可是四個人分別都在自己的房間中,又要怎么合作?

  幾秒鐘之后,蘇閃想起了林檎房間中的大風。

  “等一下……難道這些「簽」……”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幾支「簽」,它們上面分別畫了箭頭,“難道說……”

  這些箭頭是指「生效的方向」?

  向左的箭頭代表「簽」的內容會在左側的房間生效,而向右的箭頭代表右側的房間生效。

  “這就是「合作」……”

  蘇閃似乎抓住了什么縹緲的線索,她手中的「細雨綿綿落」畫了向右的箭頭,意思是這支簽如果投下去,將會立刻在右手邊秦丁冬的房間生效。

  可是「簽」真的太少了,每個人手中最多只有三支。

  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是……究竟是秦丁冬的「命」比較重要,還是手中的這支「簽」比較重要?

  蘇閃思索了幾秒,感覺自己的大腦有點亂。

  究竟怎么才能像齊夏那般,果斷賭上自己和隊友的性命,然后贏下游戲?

  “我的思維還不夠完善……”蘇閃慢慢閉上眼睛,開始復原這整場游戲的原貌。

  假設自己對于「簽」的理解是正確的,那么在這場游戲中,還有什么規則是沒有猜透的?

  還有什么東西看起來是某種「規則」,自己卻沒有猜到的呢?

  這樣看來……確實有一個明顯的「規則」自己沒有想明白。

  那就是每個人玻璃房間的顏色。

  按照出手順序,四個人的房間分別是粉色、綠色、橘色、藍色。

  「年獸」則是大紅色。

  如果通過「年獸」房間的顏色來反推其他人房間的含義,那么「大紅色」很有可能代表了「鞭炮」。

  那么自己房間的「粉色」代表什么東西?

  蘇閃雙眼微閉,在腦海中快速地進行著頭腦風暴。

  如果提到「粉色」,自己第一時間能夠想到的東西應該就是「花」。

  “花……?”蘇閃嘴唇微動,“開花……?原來是這樣……?”

  蘇閃猛地睜開雙眼,將「細雨綿綿落」插在了桌上的孔洞中。

  下一秒,秦丁冬房間的沙土停了下來,頭頂居然落下了細小的水珠。

  還不等她明白過來,她腳下的鐵網也發生了變化,只見雙層地板微微旋轉,霎時間露出了不少孔洞,這些孔洞讓整個房間內的沙塵在細雨中開始下落。

  秦丁冬慢慢抬起頭,看著這像淋浴一般的水珠,表情更加疑惑了。

  她思索片刻,用手捧起少量的水擦了擦臉上的沙土,然后轉頭看向蘇閃。

  蘇閃沖她點了點頭,秦丁冬也在愣了幾秒之后露出感激的眼神。

  “原來真的有效……”蘇閃的嘴角慢慢揚起,“果然需要用更宏大的視角來看待這場游戲……畢竟「冬天」遭遇的「沙暴」,只有「春天」的「細雨」能解。”

  四個顏色代表的是「四季」。

  粉色為「春季」,綠色為「夏季」,橘色為「秋季」,藍色為「冬季」。

  正如這場游戲的名字「災厄年」一樣,這是一場持續「八年」的游戲,這八年之中每一年都會遭遇「災厄」。

  而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一年四季互相照應,安穩地度過春夏秋冬之后,豐衣足食的迎接「年獸」。

  蘇閃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四海無閑田」,已經大體了解了這支簽的意思。

  正因為自己是「春季」,所以應該在自己的階段使出這支簽,由于這支「簽」的箭頭是向左,所以會作用在章晨澤的房間,也就是「夏季」的身上。

  春天一旦播了種,夏季便會開始勞作,秋季就會豐收,這樣冬季就可以對抗「年獸」了。

  也就是說現場雖然坐著四個人,但真正能夠對「年獸」造成傷害的只有「冬」。

  畢竟一年如果攢不下糧食,冬天又要怎么熬過去?

  只要其他三個季節能夠安穩度過,「冬」一定會有辦法出手。

  蘇閃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想法雖然天馬行空,但是非常接近真相,畢竟自己作為「春」,打出「鞭炮」之后年獸沒有任何反應,足以說明「用錯了時機」。

  可是蘇閃同樣明白,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全年沒有任何「災厄」的情況下。

  如今的「地狗」就是能夠帶來「災厄」的人,他絕不可能讓眾人安穩度過每一年。

  再加上「規則」的限定,每個人每回合只可以許愿一支「簽」,而蘇閃手中的「簽」卻有兩種,一種可以視作「播種」,一種便是「救人」。

  可惜的是若「救人」則不能「播種」,若「播種」則不能「救人」。

  所以關鍵時刻……該不該放棄某個隊友?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夏」是可以放棄的。

  只要「春季」能播種,「秋季」能豐收,那么理論上這一年就可以「過冬」。

  蘇閃扭頭看了看自己左手邊代表「夏季」的章晨澤,心中已經閃過了不少念頭。

  此時地狗的廣播也緩緩響起——

  “第一人「許愿」結束,下面由第二人「抽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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