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明末余暉 > 第757章 舊情復燃
  面對著顧將軍如冰刀般的眼神,兩名護衛暗感不妙,倒是聰明,率先開了口:“將軍盡管放心,我們入夜都是守在酒館外頭的。”

  這話倒是讓顧謹言心頭舒坦了些,于是沉聲交代道:“入夜便不得進小院,除非他們遇上了危險。”

  兩護衛額頭冒汗,果然是吃醋了,好在他們聰明,連忙應下了。

  護衛退了下去,顧謹言想起宋氏總是心照不宣的給他留飯菜,這習慣也得從年夜飯那次開始,顧謹言并不想跟禁衛軍一起過年,當天夜里守在這院里,見廚房里有剩下的飯菜,他便吃了。

  于是從那日開始,廚房里總是有飯菜留著,但不是剩下的,而是宋氏親手做好放在那兒的,她定是猜到了幾分。

  顧謹言想到宋氏那一手好廚藝,肚子都應景,咕嚕聲響了起來,這就去了廚房。

  六個菜,一壺酒,都是溫在鍋里的。

  顧謹言忍不住先喝了一口酒,味道香醇,他很滿意,于是在廚房里的小八仙桌前坐下,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一個倩影進來了。

  往日宋六洗完澡就會睡覺去了,今日竟是穿著薄衣來了廚房。

  一時間兩人打了個照面,顧謹言剛喝了一口酒,酒還沒咽下就將自己給嗆到了,他瞪大眼睛看著身姿嬌軟的宋六站在門口,逆著光,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帶著成熟女人獨有的香氣撲面而來,顧謹言的臉像煮熟的蝦,雙手雙腳不知往哪兒擺。

  宋六看著這樣毫無男女經驗的顧謹言,心頭一嘆,來到他身邊,隨即拿起酒壺,上前給他斟酒。

  “公子要回京城了吧。”宋六那柔軟的聲音每一個音都像落在顧謹言的心尖上。

  顧謹言正襟危坐,不敢亂瞥,腦子里亂成一團。

  宋六看出來了,他很緊張,晉王說的不假,顧將軍年少時跟著他,走南闖北的,沒有男女經驗,越是這樣,宋六越覺得自己配不上,可是眼前的男人馬上就要回京都了,以后天各一方,老死不相見了吧。

  許是這月色太美,宋六看著漲紅了臉的顧謹言,她輕輕偎了過去,從他胳膊下鉆到了他懷里,隨后坐在他僵硬的腿上,抬起他的下巴,使他直視著自己。

  “我與別的女子不同,我不想計較禮義廉恥,在我的人生里,只有生存,我攀上你,初衷是你的權勢,我想脫離青花樓,我想母憑子貴。”

  “到現在我也是這樣的想法,但是我現在是位母親,貪圖權勢是我的本性,可是孩子平安喜樂一生是我做為母親對他們的保護,所以我不會糾纏你,也不會跟著你回京城去。”

  “更不會給你做外室,或是小妾,等你回了京城,我會找個老實人嫁了,這樣孩子雖是貧寒出身,卻是正兒八經的嫡出,而你我也將老死不相往來。”

  宋六就這般冷靜的說出自己的計劃,顧謹言心如刀割,叫他的親兒子去叫別的男人為父親,他不準,那是顧家的血脈。

  “你當真要嫁給別人?”

  顧謹抿緊了唇,目光沉熾。

  宋六對上他帶著暴風雨的眼神,輕笑出聲,“你以為我青花樓里出來的女子會有多少良心,會替你守身一輩子?我做不到。”

  “我宋六最是現實,我想活著,我的孩子們也想活著,我爛泥一般的人生,我掙扎出來了,那我的孩子們,我會替他們開拓出嶄新的天地,以后的他們,會憑著自己努力過上富足的日子,而我絕不會拖累他們。”

  “我未婚先育,若不是我與任府沾親帶故,我在蘇州城里早被口沫子淹死了,將來我的孩兒要讀書,要科舉試,他們必須是良籍,而不是私生子。”

  宋六就這么坐在顧謹言的懷里說著對他不忠的話,告訴他,只待他回了京城,她就要嫁人,好狠的女人。

  顧謹言氣壞了,血性男兒豈能如此受制于婦人,顧謹言的手掐上了宋六的脖子,哪能想宋六突然傾身而來,鮮艷的紅唇吻上了他冷硬的帶著固執的唇瓣。

  “睡了你一次也是有了肌膚相親,再睡一次,算是對過去做個告別。”

  宋六的聲音幽幽傳來,可是此時的顧謹言連威脅她的話都說不出口了,掐住她脖子的手不知不覺變了方向,壓住了她的后腦勺,將她嬌小柔軟的身子按在了懷里。

  清冷的月光撒在床榻上交織的兩人身上,要說在安城的時候,顧謹言吃了酒,他什么也不知,而這一次,他并沒醉,他初次嘗到女人的滋味,竟讓他有些沉迷。

  清晨,笠澤湖上的花船又來了,巡邏的禁衛軍很快被晉王召集到了一起,

  禁衛軍統領不在,晉王很是意外,顧謹言跟著他這么久,辦事向來一絲不茍,眼下這樣卻是頭回見,問禁衛軍顧將軍去了何去,禁衛軍都答不上來。

  晉王只是路過笠澤湖,過來看情況,就碰上了這種事,只得交代好禁衛軍好生巡視,他帶著護衛先回城去。

  晉王已經辦完了事,回來向皇上復命,他們都該回京城去了,晉王還記得大媳婦說的團圓飯,一直沒能實現,所以晉王早早辦完事,還能在任府多陪陪他們。

  晌午時分,顧謹言方醒來,聞到的卻是女子閨房里的香氣,立即讓他想起昨夜的纏綿,顧謹言的臉頰又紅了,他小心翼翼的朝床里頭看去,沒想宋氏早已經不在,里邊的被窩都是涼的。

  顧謹言一時間有些苦惱,莫不是他昨夜不行,宋氏被他折騰了一夜,她還能早早起床,顧謹言當真有后悔,沒有早早的問問身邊有經驗的護衛,或者是自己做的不對。

  顧謹言起身披衣,沒有下人服侍,顧謹言也是習慣的,屋里頭很清靜,倒是此時外頭的酒館里,生意興隆。

  宋六在廚房里忙活著,只是每走一步,她就腰酸,心頭感嘆:“不愧是行武出身的顧謹言,昨個兒夜里真是嚇人,可惜男女之間的風流韻事不能當飯吃,她還得早早爬起來做生意賺錢養家呢。”

  憐兒進來端盤子,看到宋六時不是皺眉露出痛苦的樣子,便忍不住上前小聲問道:“主子,可是哪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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