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方的天空像是漏了一個口子，云層倒灌下來，隱隱的雷光讓身為雷系異能者的卡戎有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
是自然災害？還是新式武器或者裝備？
嚴家應該不會瘋狂到在古地球上建設秘密實驗室。
瑪卡里婭胸口砰砰直跳，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們跟上來的時候還很平靜。”
“唯一能確定的是嚴橫在懸崖山腳下布置了干擾器，而他一直親自守在這里。”
說完，瑪卡里婭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心里滿是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哥，我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卡戎看著云層，眉頭越皺越深。
“哥？我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瑪卡里婭像是想到了什么，在頻道中呼叫烏里的名字，烏里作為精神系異能者，感知能力非常卓越，應該比他們更加清楚。
“烏里，你感覺怎么樣？”
烏里的語氣有些遲疑：“感覺……像是有什么超出我們認知的存在正在注視著我們……”
“它的‘目光’帶著實質性的壓力，殿下，我現在有點喘不過氣，恐怕不能很好地操作機甲。”
要是陸杳杳在這里，高低得給烏里點個贊。
不愧是精神系異能者，感知能力果然超群。
瑪卡里婭眉頭緊蹙，干脆讓烏里進入亞當的機甲，烏里從自己機甲里出來時，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慘白。
卡戎皺眉：“還能撐住嗎？”
亞當打開自己的駕駛艙，一把將人撈進去，駕駛艙瞬間關閉，烏里虛弱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殿下，我還可以。”
“哥？！”
“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哥，我們……”
古地球上的異象已然超出眾人的認知，瑪卡里婭并不贊同卡戎的決定。
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何必還要上趕著作死？
卡戎答非所問：“你看云層里的雷電。”
“不像是自然景象，倒像是人為。”
能引發雷云，對古地球上極端的暗輻射環境基本免疫，還能讓嚴橫這么在乎親自守護的……
如果不是什么實驗基地而是某個人的話，答案昭然若揭。
瑪卡里婭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如果涉及到陸杳杳，他們的確不能就這么離開。
毫不夸張地說，陸杳杳就是卡戎的第二條命，她要是出事，等同于卡戎出事。
至少在他們找到其他救治卡戎精神海癥狀之前是這樣。
梅納德是個很謹慎的人，雖然也對遠處懸崖上的異象和盤旋的鷹獸萬分好奇，倒是沒敢直接莽上去，而是選擇帶著自己的隊伍先同卡戎匯合。
卡戎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人是他自己引來的，現在后悔也晚了，好在他沒什么契約精神，該翻臉時就翻臉。
一個可以替他解決暗處麻煩的海盜團體，自然沒有他的命來得重要。
“到底怎么回事？”
梅納德在進入古地球大氣層后便與幸存的兩個成員取得了聯系，聽完全過程后，他確信殺死另外兩名成員的人就是嚴橫本人。
除了他，沒人能在不露面的情況下僅憑機甲裝備的熱武器將S級機甲和駕駛機甲的異能者直接殺死。
嚴橫為什么會出現在古地球上？是他在周圍布置了干擾器？懸崖上的異象和他有什么關系？
頂著越來越瘆人的壓力，梅納德一頭霧水，向卡戎團隊發出靈魂拷問。
卡戎的回答也很干脆：“不知道。”
梅納德微微瞇起眼睛，他當然不會真相信卡戎的話。
他此行的目的是將瑪卡里婭親自帶回戰艦，如果能趁機探查到嚴家的秘密更好。
嚴家和第一星盜團的矛盾由來已久，現在嚴橫或是他的心腹十有八九就在這附近。
梅納德非常期待這次珍貴的找回場子的機會。
“殺我手下的人是嚴橫，五殿下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瑪卡里婭沒有說話，不知是默認還是根本不屑于回答。
卡戎一行的態度越發令梅納德捉摸不透，一行人就這么僵持在原地，心思各異。
半晌，卡戎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他怎么樣，不是他又怎么樣？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我不想再看到什么意外。”
他也很好奇陸杳杳究竟在古地球上做什么，要是能掌握點讓她定時出手治療的把柄更好。
但眼下的情況只能退而求其次。
有嚴橫在，不管陸杳杳在做什么，至少能保證安全。
要是第一星盜團的人再插一腳……就不好說了。
最好的結果他帶著所有人撤走，而最壞的結果……
梅納德果然不肯放棄。
“這里是截殺嚴橫最好的地點，卡戎，這點你心里最清楚。”
卡戎的聲線依舊輕飄飄的，像是毫不在意。
“可是我失敗了。”
梅納德嗤笑一聲：“你不敢的話可以先離開。”
卡戎嗤笑一聲。
“你覺得嚴橫會毫無準備出現在金烏系？兩艘戰艦，一顆農業星，我妹妹的治療機會和上千份藥劑……收獲已經足夠多了。”
“過于貪婪，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他們殺不殺得死嚴橫還是個未知數，停留在金烏系的嚴家駐軍雖然實力不濟，但嚴橫調動精英隊伍并不是什么難事。
最簡單的取舍問題擺在梅納德面前。
可惜了，卡戎越是想“息事寧人”，這位從生下來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法外狂徒越是蠢蠢欲動。
“勸一個海盜放棄到嘴的肥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帝國的戰神還有這么幽默的一面？”
卡戎反唇相譏：“你確定這里面有肥肉？”
雙方再次陷入僵持的局面。
陸杳杳那邊已經開始發動了。
“殿下！”
隨著索瑪的一聲驚叫，低垂的天空上像是刮起了看不見的颶風，越來越多的云層吸納到懸崖之上。
云層滾動摩擦，轟轟的雷聲響徹天際。
“走！”
梅納德一咬牙，直接帶著手下們向懸崖所在的高山逼近，眼底的貪婪毫不遮掩。
不知道嚴家在這里藏匿了什么，但他確定，能讓嚴橫親自坐鎮守著，不管是什么研究，都值得他為之冒險。
卡戎眼神一黯。
“跟上去。”
幾臺機甲將索瑪的機甲保護在中間，朝著山腳下的位置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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