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杳嘴巴噘得能栓大犟驢。
但是沒有辦法，安德魯手里的視頻鐵證如山，她先挑的事，雖然最后沒打贏，但依舊是她全責。
這一架打得損失慘重。
一旁的安德魯看著，心里的氣悶瞬間一掃而空，甚至有點想笑。
就算知道陸杳杳不是在為違反校規反思，但看著她吃癟還是挺開心的。
小樣兒，繼續犟啊，犟得過他，也犟不過校規。
心情被治愈了一點點的安德魯抬手握拳抵在唇邊，遮蓋住不是很厚道的笑意，看陸杳杳悶不吭聲，心里又有點虛得慌。
咳，他是不是有點太欺負小孩兒了？畢竟是20萬積分，堪稱巨款。
安德魯準備開口安撫幾句，余光瞥到陸杳杳賬戶上長長的余額，不由得呼吸一滯。
這是一個新生大半個學期能攢下的數字？
一瞬間，安德魯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深深惡意，并且伴隨著強烈的割裂感。
他在特殊科讀了5年書，工作整兩年，賬戶里的積分都沒超越6位數。
然后就聽到了陸杳杳的小聲念叨：“沒關系沒關系，錢是王八蛋，花了我還賺，過幾天就賺回來了。”
安德魯：……
emo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陸杳杳好了，現在換安德魯難受。
長久的沉默過后，陸杳杳一抬頭，就看到教官黢黑的臉色好了許多，變鐵青色了。
“教官，還有別的事嗎？”
安德魯深深地看了陸杳杳一眼，如果可以的話，他一點兒都不想搭理她。
“沒有了，下次注意！”
“哦，下次我不會在訓練中打架了，我等訓練完再打。”
安德魯抿了抿唇，想到了校方的態度。
“……可以。”
“校規中的確沒有不允許學生肢體沖突這一條，前提是你先正視自己的實力，對自己的破壞力有點數。”
“學校里有正規擂臺，不提倡私下約架，明白了嗎？！”
陸杳杳眼神發亮，這還有啥不明白的？
教官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立場問題，反而給了她正規約架的提示，校方的態度可見一斑。
擂臺切磋有觀眾席，同意上擂臺的前提是允許拍攝。
學生們能參觀，校方能獲得更多資料，受益方多了，校方非但不會制止，反而會提供保護。
陸杳杳懂了，怪不得卡戎在課上挑釁嚴橫的時候學校一點兒都不管。
這種蹲在枝頭上看看就能當黃雀的好事兒，擱誰能拒絕？
陸杳杳悟了，和安德魯交換了下眼神，兩人的神情都有點賊兮兮的。
一直到陸杳杳做完異能訓練回校舍的路上，她還在研究約擂臺的事情。
卡戎那邊基本不會有什么意外，今天他應戰了，就代表以后都會遵循，但特殊科的擂臺規則她還真不太清楚。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還是熟悉的燒錢項目。
擂臺不是免費的，和藥劑系可租借的小實驗室一樣，得付出積分。
體術擂臺比較便宜，用一次需要雙方各支付100積分，戰斗結束后，失敗方要替勝利方出這筆積分。
異能擂臺就昂貴多了。
陸杳杳掃了一眼使用說明，眉頭一點一點皺起來。
異能擂臺分成低中高三種等級，學生不能自主選擇，工作人員會根據參戰雙方的最高天賦等級來選擇合適強度的擂臺。
陸杳杳可以理解，為了保證觀眾的安全，擂臺本身的用料以及防護用料都很貴重，如果造成損毀還得修理，維護費用全從租借費里來。
但她依舊肉痛。
低級擂臺800積分每人每次，中級擂臺1500積分，高級擂臺5000積分。
按照卡戎的標準來定擂臺，只能是高級擂臺，而她有自知之明，至少在未來幾年內她都很難打贏卡戎，再按照失敗方承擔損失的規則……
這筆賬算完，陸杳杳的臉吧嗒一下掉了下來，干一架得花費1萬積分，成本略高。
但轉念一想，總比賠償學校公共設施來得合算，心情多云轉晴。
本來以為賺取積分的速度已經夠快了，現在算上打架這筆花費，好不容易消失的貧困危機感再度上線。
要不再開個分店圈一圈積分？
陸杳杳覺得很可行。
把奶茶品類移出來單獨開店，缺失的品種可以用漢堡之類的填補空白。
西式快餐有了，再開一家中式快餐好像也不是特別麻煩，拉面小炒、各種蓋澆飯、餃子之類的，只要地方夠大，裝下全自動廚房完全不是問題。
開店前期是有點麻煩，好在已經做過一次了，該跑的手續也算是輕車熟路，籌備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大不了就犧牲半個月的休息時間。
陸杳杳迅速在腦子里起草了初步計劃，站在校舍外的小花壇邊愣愣地發了會兒呆。
嚴橫戴著圍裙，小心地將手里的菜品放進保溫器，一轉頭就看到陸杳杳一動不動地杵在外面。
嚴橫：！！！
陸杳杳現在的形象實在是不怎么樣。
和卡戎干仗的時候掛了不少彩，又在泥土地上滾了個遍，淺色運動服上的血跡混著浮土和成了泥。
半干不干地掛在衣服上，臉上也不可避免地連紅帶黃地沾了幾道，雙丸子頭其中一個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頭發里插滿了枯枝草葉。
知道的以為她是去上學，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炮轟了。
嚴橫打開門，幾步就走到陸杳杳面前，眉頭緊鎖。
“怎么回事？”
陸杳杳這才回神：“哥？”
“沒怎么，我在想開分店的事。”
嚴橫：……
嚴橫一言不發，攥著陸杳杳的胳膊把人帶回校舍。
大門一關，陸杳杳先往自己身上甩了個清潔術法。
嚴橫只覺得一道清風從自己身邊拂過，小姑娘肉眼可見地干凈了起來，身上的塵土和污漬瞬間消失不見，灰撲撲的小臉重新變得白皙漂亮。
雖然早就知道清潔術法的存在，但嚴橫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術法效果，感覺非常神奇。
陸杳杳一仰臉就看到了嚴橫臉上新奇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彎成胖月牙兒的眼睛里帶著壞笑。
“哥，你要不要試一試？超級干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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