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橫確實沒有離開過帝都星，海鮮等富含暗輻射的食材只要不是吃進肚子里，光接觸的話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扳指里暗輻射總量多，是因為他不再刻意控制和壓抑自己的情緒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異能是怎么一回事，嚴家的核心科研人員研究了三十多年也沒能得到確切的答案。
只能根據大量的實時監測數據來進行總結，最后的結果是沒有任何人為干預的手段。
嚴橫想要正常地生活工作，就必須做到心如止水毫無波瀾。
情緒、精神力和異能之間的聯系千絲萬縷，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科學家能系統地總結出它們之間互相影響的具體數據。
嚴橫曾經不止一次地想，對于一個連情緒都被剝奪的人來說，“正常”兩個字未免過于諷刺。
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禁令十分有效，只要控制好情緒就能減緩暗輻射堆積的數量，再注意定時驅除，二十多年來，他的確沒有再失控過。
他也曾抗爭過，覺得痛苦不過如此，但他的意氣最終還是被驅除時的各種不良反應消磨殆盡。
每次驅除暗輻射都像是將靈魂從體內抽離一部分，而這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只是其中一部分。
除此之外還有長達12個小時的精神力衰弱的副作用。
在經歷過一次戰場延誤之后，嚴橫就再也沒有嘗試過抗爭。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陸杳杳的出現給了他底氣。
想到這里，嚴橫的視線停留在陸杳杳因為咀嚼食物而鼓起的側臉，眼神炙熱而專注。
陸杳杳可能永遠也想象不到她對他來說有著多么重要的意義。
這樣就很好。
兩人默契地沒有繼續暗輻射的話題，嚴橫是無法解釋，陸杳杳是無法解決。
實力不夠，她也不想空口給嚴橫畫餅。
“你還想再開分店？積分又不夠用了？”
陸杳杳兩三口解決一只皮皮蝦，嘴角都沾了蝦黃，好不容易咽下去，這才把缺積分用的始末緣由告訴嚴橫。
卡戎……
這兩個字在嚴橫的舌尖轉了幾圈，他品嘗到了酸澀的味道。
“賺積分是為了和他打擂臺？”
嚴橫很想問一句難道他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嗎，又馬上反應過來這句話充滿了不健康的歧義，又咽了回去。
“對的，之前是我糊涂了，被他的不要臉操作搞得自己沒了主動權，今天我突然想明白了！”
“明明是他求著我辦事，我辦不辦另說，再怎么樣也輪不到我躲他吧？”
“再說了躲也躲不過，不如趁便多壓榨點好處，這可是他樂意的，我可沒有承諾過什么。”
陸杳杳覺得自己很機智：“都送上門來了，我不坑的話顯得多不禮貌，多不大氣，哥你說呢？”
嚴橫還能說什么，他被說服了。
“非得是他？”
陸杳杳的注意力有一半都在椒鹽皮皮蝦上，沒有注意到嚴橫隱藏的小情緒，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主要是我試過索瑪了，索瑪不行。”
“他連我一招都接不住，也不知道帝國的高級將領標準到底是怎么定的。”
“卡戎下手又黑又狠，再加上是雷系異能者，和他打架就跟極限挑戰一樣，哥你更像是日常訓練那種。”
“我解釋不好這兩種模式對我修煉具體好在哪里，反正各有各的好，都很重要。”
說到這里，陸杳杳語氣一頓，看向嚴橫的目光充滿堅定。
“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往上突破。”
嚴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團棉花，又輕軟又沉重。
“哥，我可以這樣做嗎？”
畢竟卡戎身份敏感，陸杳杳還是得征求一下嚴橫的意見，當然，她非常有自信，嚴橫不會攔著她的。
“對你有用，是他的榮幸。”
這世上沒有什么比她更加寶貴。
妥了，陸杳杳徹底把心放肚子里。
“對了，陸家的事，哥你怎么看？”
“你想和陸家主直接見面？”
陸杳杳短暫地停下筷子，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我就是有點好奇陸老頭的態度，我覺得他應該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用石碑殘片的研究結果來試探我。”
殘片的研究肯定是有點眉目的，關于這一點，她就算不信陸老頭，也會信莫特教授。
但究竟有什么眉目，內容是不是全都能公布，其中的界限就很曖昧了。
“我仔細想了想，莫特教授說要和我分享新消息，但其實并沒有提及任何具體的信息，說明保密條款的約束力還在。”
“陸老頭是全部公布，還是只公布一部分，都不好說，他主打一個愿者上鉤。”
嚴橫明白陸杳杳的意思：“只是好奇態度，不好奇石碑碎片的研究結果？”
他其實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把結果原原本本地弄出來。
但他不能直接告訴陸杳杳，倒是可以暗示陸杳杳去找阿加托。
對，這種猥瑣的、無視規則的事還是阿加托來做更加合適。
嚴橫這邊都把計劃步驟123想好了，沒想到陸杳杳直接搖頭。
“我對他們的研究結果興趣不是很大。”
石碑最大的秘密已經在她身上了，剩下的東西對她來說沒什么用。
“他想試探你什么，你有想過嗎？”
“我想過，可能是試探我對陸家還有沒有興趣，也有可能是想從我這里得到陸家真正傳承的線索。”
“管他為了什么，反正他不敢對我做什么。”
關于這一點，嚴橫和嚴家給了她無盡的底氣。
從上次德拉蒙德家族宴會的事就能看出，她真的可以在帝都星這幫大家族、上流人士中間橫著走，基本不用在意會得罪誰，反正沒人敢得罪她。
見陸杳杳自己已經想得很明白了，嚴橫自然無條件支持，順便給出了建議。
“你決定了就好，我覺得這件事不著急。”
陸杳杳連連點頭：“對，我不著急，著急的是他，反正還有段時間，先晾著。”
她一天天的連軸轉忙得很呢，哪有時間跟糟老頭子勾心斗角。
要不是考慮到陸家手里可能會有回家的線索或是提示，陸老頭的態度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至于原主父母的仇，等實力上來直接滅了就好，她甚至不用去考慮時機成不成熟。
簡簡單單一頓飯時間內，陸杳杳把自己的思路捋得明明白白。
嚴橫突然想起了什么：“讓陸家更著急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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