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的嗎？”
白淺一把拂開嬌嬌落在她肩膀上的表示安慰的手，冷冷地說道，哽咽的聲音帶著無法忽視的怒氣。
“淺淺，我……”
“解釋什么，離鏡的確不是個好東西，這下子，你滿意了。”
嬌嬌試圖解釋，但怒火上頭的白淺哪里聽得進去。
“十七。”
墨淵有心解釋，在他看來，此事確實是白淺識人不清，他們幫她看清楚離鏡的真面目，白淺不說有多感恩，但絕不該是這副遷怒的樣子。
殊不知，白淺此時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她既傷心又難堪，只覺得墨淵和嬌嬌二人設計這一出，就是為了看她的笑話。
“就連師父也幫著你，你們都來看我笑話，嗚~”
“淺淺！”
白淺哭著跑開了，嬌嬌擔心她出事，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被剩在原地的墨淵：……
是我不懂愛情，打擾了。
……
白淺和嬌嬌一個在前面走，一個在后面跟。走著走著，白淺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理智開始上線，她倏地停住腳步，回頭一看。
沒有人。
“你出來吧，我不生氣。”白淺平靜道。
這樣的躲貓貓游戲她們以前也玩過，嬌嬌剛到白淺身邊的時候，兩人對彼此性情還不太熟悉，磨合期期間沒少鬧矛盾，兩人一生氣就互相不想看見對方，但是又擔心對方一個人待著會出事，總會悄悄隱身跟在身后。
“淺淺。”
嬌嬌消了隱身的術法，一臉躊躇、擔憂地看向白淺，喃喃道。
“我想過了，之前你的確三番兩次提醒我注意地方離境，我沒有聽，是我的錯，但是你故意誘我這看這一出，讓我在你和師父面前丟臉，是你的錯。”
白淺紅著眼睛，語氣控訴，很是不滿。一想到當初她帶離鏡進昆侖虛時，信誓旦旦地向墨淵做的保證，她就覺得啪啪打臉，狐貍臉都丟到東海里了。
“是我的錯，我沒有考慮周全，對不起，淺淺，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下一次，下一次我肯定提前告訴你一聲。”
嬌嬌伏小做低對著白淺討饒，她深知白淺吃軟不吃硬，因而假裝出十分愧疚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盯著白淺瞧，似有一種只要白淺不原諒她，她就這樣一直盯到地老天荒的樣子。
“下一次？哪里還有下一次？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嘛。”
然而，白淺對于嬌嬌的服軟并不買賬，嬌嬌話語中的漏洞戳中了她敏感的神經，她是會在一個坑里跌倒兩次的人嗎？她白淺不說冰雪聰明，但也跟蠢沾不上邊吧，玄嬌竟然以為還會有第二次，太看不起狐貍了！
“沒有下一次，淺淺第一次喜歡上男人，識人不清很正常，如今有了經驗，以后肯定不會了。”
嬌嬌自知失言，急忙描補道，誰知越描越黑，白淺就快氣得跳腳了。
“你還說！”就不能不提這事兒嗎？我不要面子的嗎？
“我不說了，不說了。”
嬌嬌急得直擺手，她這嘴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聽話呢。
兩人一個雙腳躍躍欲試，想跺，一個雙手停不下來，直擺，若是有人路過瞧見了，多半忍不住想笑。
她們自己也意識到了什么，看著對方的窘態，一個沒忍住紛紛笑了出來。
“淺淺~”
嬌嬌上前幾步，試探性地拉了拉白淺的衣袖，撒嬌似的喚她的名字。
白淺想要抽出衣袖，她可沒有那么容易哄好，而且這次要是輕易地被哄好，嬌嬌下次肯定還敢有事瞞她。
抽了一下，沒抽動，白淺朝抓著自己袖子的人看去，撞進了一雙可憐汪汪的淚眼里，額，好像要哭出來了。
白淺繃不住了，心里的火氣早就散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一點也被這眼眶中的淚水給澆滅了。
“行了，我原諒你了，快把眼淚憋回去，別讓我看見你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好嘞。”演技精湛的嬌嬌，立刻回收了眼淚，那叫一個利落。
白淺哪兒能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但是即便是上當受騙，她也舍不得嬌嬌擺出一副可憐樣子。
二人相視一笑，離鏡這回事就算是雨過天晴了。
……
沒有既定的未來，只有躊躇不前的懦夫。只要勇敢地付出行動，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你看，自己不就成功了嗎？嬌嬌心里有些得意，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得到了多么大的回報，不止是讓白淺看清了離鏡的真面目，更重要的是，陣法圖沒有失竊，在數月后的戰爭中無數天族將士就多了一絲生還的機會。
嬌嬌再一次篤定：天命可改！
念頭劃過心間的那一剎那，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松動了，渾身的靈力開始沸騰，血液在胸腔里咆哮，嬌嬌的面色一下子漲得通紅。
“嬌嬌，你怎么了？”
白淺被嬌嬌周身洶涌的靈氣給彈開，她想靠近查看嬌嬌的狀況，又擔心強行擠進去會使嬌嬌受傷，只能在不遠處急得團團轉。
“我沒事，只是要突破了。”
嬌嬌之前數次試圖突破，對此已經很有經驗了，與之前的“假性”突破，一直沒有突破成功不一樣的是，她感覺這次是真的要突破了。
天空中慢慢聚集烏云，停駐在嬌嬌的正上空，有雷電在烏云間劃過，轟隆隆地聲音聽得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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