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新還珠:嬌嬌的日常 > 第94章 敞開心扉
  好一個離鏡,不愧是他擎蒼的兒子,心狠手辣這點真是隨了自己。擎蒼心里冷笑一聲。

  “你去昭告四海八荒本君已經回到翼族,順便負責一下重整兵馬。”

  擎蒼想要與天族再戰一場的心愿有些急迫,他不想浪費時間在培養兵將上面,在高端的戰局,人數從來不是決定勝敗的關鍵原因。擎蒼相信自己的實力足夠蓋過一切其他要素。

  更何況,以他的威名,想必能招募到許多同樣對天族不滿的人才。

  “是,屬下這就去辦。”

  剛剛大著膽子站出來的士兵神情激動,望向擎蒼的目光滿是崇拜。他一定要辦好翼君交代的任務,不辜負翼君對他的信任。

  ……

  “娘親,青丘來了個好漂亮的姑姑,你快出來看看。”

  一只黑色小狐貍從綠色的草坪掠過,速度快得像是一團黑色的影子,她一邊跑一邊喊,眼里閃爍著喜悅的小星星。

  “你慢點跑,瞧著什么了,這么興奮?”

  隔老遠就聽見了自家孩子的叫聲,應娘掀起簾子抬頭問道。

  “先喘口氣,擦擦汗。”

  見丫丫氣都沒喘勻就想嘰嘰喳喳,應娘連忙從袖子里取出手帕,細細地給她擦著額頭上的汗珠,順便阻止她想要繼續說話的嘴。

  吸氣呼氣,循環往復了幾次,丫丫才感覺肺里好受許多,不像之前那般火燒了似的疼了,“娘親,剛才我和大毛二毛她們玩兒的時候,有一個好漂亮的姑姑來了,她長得可好看了,大毛和二毛她們都看呆了。”

  “真有那么好看嗎?”應娘好笑道,同時也有些疑惑。

  四海八荒各族誰不知道狐族素來出美人,全族上下基本上就沒有長得丑的,狐帝的幾個孩子更是長相頂尖。按理說,在美人堆里長大的狐貍崽子個個眼界高著呢,怎么可能對一般的美人如此贊揚,可她沒聽說過狐族又出了新的美人啊?

  “嗯嗯,特別好看,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睛的那種。”丫丫連連點頭,說著臉上還浮現出可疑的紅暈,一副花癡的樣子。

  “好吧,那我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能夠迷倒我們丫丫的究竟是怎樣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跟著丫丫往前走,應娘遠遠地就瞧見一群狐貍崽子團團圍成一個圈,似乎在圍著什么人興奮的尖叫。

  走近了,應娘才發現丫丫說得那個姑娘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只見對方一襲淺青色長裙,外罩顏色稍微深一點的輕紗,衣服上沒有什么復雜的花紋圖案,懷里抱著一只黑色的狐貍,光是坐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動人的姿態。

  圍觀的一個小狐貍不知道說了什么,似乎逗笑了對方,她仰頭笑得瀟灑暢快,讓應娘看清的她的樣貌。是極為明媚艷麗的長相,像夏日的灼灼天光,存在感足足的,叫人無法忽視,更絕的是,偏偏她周身縈繞著仙風道骨的氣質,相貌與氣質混搭在一塊,有一種十分惑人的美麗、妖嬈。

  被驚艷的同時,應娘還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熟悉感,她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對方?應娘仔細回憶了一下,才從久遠的記憶里找到了相關的圖像。印象中的美人,五官應該更為稚氣一些,氣質也要更靈動一些。

  “是女君嗎?”應娘語氣有些遲疑,聲音卻不小。

  白淺聽到后朝應娘看去,是不認識的人呢,“你是?”

  沒有否認,那就是承認了。應娘心中的猜測得到肯定,當即跪下來拜道:“應娘拜見青丘女君。”

  “女君?”、“她是女君?”、“我們的女君長得這么好看嗎?”、“你見過女君嗎?”、“沒有,我聽阿娘說女君一直在閉關,已經閉了很久了,從來沒有出來過。”

  小狐貍崽子們瞬時議論紛紛,好奇地看一眼白淺,然后不確定地低著頭和伙伴小聲商議,發現討論不出什么結果后,繼續抬起頭看一眼,似乎光是看看就能確定眼前的漂亮美人是不是他們的女君。

  “起來吧,我閉關許久,如今才出來,發現這些小崽子們都不認識我了。”白淺的笑容有些難以言述的落寞。

  玄嬌用僅剩的一條尾巴勾了勾白淺的手,似是在安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這或許是對于離家多年的人來說最難過的事情之一吧。

  ‘我沒事。’白淺捏了捏盤繞在手腕處的紅色尾巴。

  “是啊,女君確實閉關太久了,若不得小仙幼時常常和您玩耍,如今怕是真的要認不出來了。”

  雖然對外說是閉關七萬年,但自白淺被送到十里桃林后,之后又去了昆侖虛,這期間就沒有回過青丘,所以別說是狐貍崽子了,便是成年狐貍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自家的女君。

  “你是應娘!”

  一提到幼年玩耍,白淺霎時間就想起了面前的人,而且瞧著她的相貌與記憶里的輪廓也對得上,白淺就更加肯定了。

  倒不是她記性多好,而是雖然白淺幼年時期調皮搗蛋,但通常是獨自行動,一塊兒玩的固定伙伴幾乎沒有,也就是嬌嬌當了她的伴讀之后,才有了同甘共苦的好伙伴,在此之前,玩的比較多的好像也就是應娘了。

  “是,女君還記得小仙呢。”應娘驚喜道。

  “自然記得。這是你的孩子?”白淺瞧了一眼抓著應娘衣裙的丫丫,問道。

  “是,丫丫是小仙的女兒,已經五百歲了。丫丫,你不是剛剛還嚷著要看美人姑姑嗎?怎么現在害羞躲在阿娘身后?”

  應娘摸了摸害羞的女兒,打趣兒道。

  “哦,丫丫,到姑姑這來?”

  白淺拉過丫丫,仔細看了看,從她的眉眼中找到了幾分應娘的影子。這便是血緣嗎?孩子與父母之間天然的聯系。

  “姑姑。”

  丫丫臉色通紅,不敢抬眼看白淺,低著頭小聲喚道。扭扭捏捏的樣子與剛才熱情活潑的小炮仗簡直判若兩人。

  其他狐貍崽子看向丫丫的目光羨慕極了,啊啊,丫丫被美人女君摸頭了,我也想要。

  “嗯,姑姑如今出關了,以后有空可以來狐貍洞里找姑姑玩兒。”

  “好。”丫丫用力的點點頭,感覺到來自小伙伴們羨慕的目光,她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

  ……

  日暮將至,狐貍崽子們再喜歡瞧美人也得回家吃飯了,否則家里的阿娘怕是要拿著搟面杖出來打小孩。

  拒絕了應娘的邀請,白淺抱著懷里的黑狐貍繼續漫步在闊別已久的家鄉。

  “淺淺見了孩童時的玩伴,什么感覺?”

  “感覺時間過得真快,我印象中的應娘還是個會滿山遍野撒腿跑的小狐貍,如今已經是小狐貍崽子的母親了。”

  白淺感嘆道。

  “那青丘呢?”

  “青丘還是老樣子,與我記憶里的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今日那群小狐貍問我從哪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許久沒有回過青丘了。從前的許久只是言語上的,今日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許久的含義。”

  久到故鄉的人已經不認識自己了,久到再回到家鄉時,不像是主人反倒像是客人了。

  “淺淺,我很開心。”

  聽聞白淺的話,玄嬌似乎沒有共情到對方的感受,而是一臉幸福地看向白淺。

  “什么?”白淺疑惑地看向玄嬌認真的眼眸。

  “我之前和師父去了一趟翼族,你知道如今的翼族是什么樣的嗎?土地荒敗,河山破碎,每一個起起伏伏的小包丘里都埋著被人思念的將士。”

  “即便我們和離鏡有過節,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不錯的翼君,可就算如此,整整七萬年,戰爭留下的傷疤和陰影也沒有從翼族子民的生活里退去,每一寸土地上都是血與淚的交織。”

  “天族亦是如此。天族分支眾多,我們能夠看到的只是小小的天宮中那點繁華安穩,可是在很多天族分支的族地上,一眼望過去,老人是最常見的,年輕人和孩子很少能夠看到。”

  白淺被說的有幾分動容,對照別人的慘烈其實是一種很殘忍的行為,可是這樣對比出來的幸福,白淺看著眼前充滿安靜祥和的青丘說出不半句反駁的話,她莫名由心生出來一種名叫慶幸的感覺以及小小的幸福。

  “所以淺淺,看到這樣的青丘,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陰影的青丘,我感到十分幸福。謝謝你,淺淺。”

  “謝我?”

  “淺淺,我們所做的不會是白費的,很快,這樣的幸福將永遠不會被打破,四海八荒將迎來真正的太平,青丘會永遠這樣安寧下去。”

  東華從前一直認為四海八荒各族應該保持危機感,所以放任了戰爭,但事實證明,與人斗,于四海八荒無益,于個人、各族來說也只有短暫的好處,真正的修仙之人應該與命斗,與世界意識斗,才能真正擺脫自己的命運得到超脫,得道成仙。

  很快就能擺脫世界意識了,等擎蒼揭竿而起,等白淺和夜華的劇情線走完,他們就能迎來世界升級,命運自主。而玄嬌對這樣的未來無比期待。

  “很快?我真得能堅持到那時候嗎?”

  在那么光明美好的未來面前,白淺終于忍不住將自己破破爛爛的精神世界暴露在殘陽之下。

  “為什么不能?淺淺,你可以的,如果你不喜歡夜華,等劇情線一結束,我們就再也不見他好不好?又或者如果你喜歡他,我們就把他搶到青丘給你做入贅夫君也行。”

  “入贅夫君?師父會打斷我的腿的。”把師父的弟弟強搶到青丘,日后怕是別想等昆侖虛的門了。

  白淺被自己的聯想給逗笑了。

  “嬌嬌,別看我總是對夜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但我心里清楚,我討厭的不是夜華,而是夜華所帶給我的被捆綁的命運。他又有什么錯呢?他比我更倒霉,一出生就已經在戲里面了,我起碼小時候還是過得開開心心的。”

  “可是,我沒有我想得那么理智,我做不到不遷怒他。嬌嬌,你知道他第一次跟我告白的時候,我什么感覺嗎?”

  “什么感覺?”

  “荒謬,太荒謬了。那一瞬間,我分不清自己在戲里還是戲外,沒有人能夠演一場戲演七萬年甚至更久而不淪陷的,時間久了,連記憶都會騙人。我有時候一覺起來,都會感到恍惚,自己到底是在夢里還是夢外,世界對我來說像是多了一層霧蒙蒙的屏障,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卻看不清,嬌嬌,你能知道那種感受嗎?”

  白淺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玄嬌能聽得出來,字字真心,字字皆包含了這七萬年中的痛苦。

  “淺淺,我很想告訴你我能理解你,但是我不能,我沒有經歷過你的痛苦,我說不出一句感同身受。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是,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沒有人應該活在別人編排的木偶戲中,我們都是自由的靈魂,有著充滿未知的人生。”

  自由的靈魂。是啊,即使她不得不演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戲,但沒有人能夠掌控舞臺上的演員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如今沒有自由的現在,可是她會有自由的未來。

  未來?真是一個充滿希望的詞語呢。白淺忽然就笑了,笑著笑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從眼尾滑落,留下一道嫣紅的痕跡。

  殘陽如血,青衣女子抱著有紅色尾巴的黑狐貍笑得開懷,哭的暢快,即將落下天際的余暉似乎驅散了她心中的陰霾,留下些許暖意。等黑夜徹底過去,就將迎來黎明。

  ……

  “玄女,你可不能不管我們這些叔叔伯伯啊,大家都是狐族,少了我們也不像話不是。”

  蒼狐一族族長對著玄女殷切的笑道,和藹的目光中帶著些藏不住的懇求。

  實在沒辦法了,如今大半個狐族都已經并入天族了,連翼族也并了進去,他們蒼狐一族總不能獨立于天族、狐族之外,另起一族吧。倒不是沒有這個野心,而是實在沒有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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