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江慕慕便忍不住對衛商,生出一絲同情。
還是她家賀俊好,家庭背景簡單,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沒有那么多復雜的關系,需要她去處理,也沒有那么多鶯鶯燕燕往他的身邊湊。
他們只要簡簡單單的,過好兩個人的生活就好。
白躍辰看著江慕慕的表情,就隱約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掃了那三個女孩一眼,對著江慕慕打趣道:“看來這秦雋的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大,果然是鉆石王老五,十分吃香。”
“不過,你說秦雋和你丈夫賀俊的名字,發音是不是很相似,念起來感覺只有一字之差,兩人不會有什么聯系吧?”
江慕慕咬了一口小蛋糕,神色溫和,“如果都姓秦的話,往上數個幾百年有可能是一家,但只是名字里其中一個字讀音相同,那可就差遠了。”
“誰比誰差遠了?”
這句話問得有些冒失,白躍辰問完,自己都怔了一下,本想道歉重說,卻不料江慕慕神情絲毫沒變,從容開口。
“在我心中,一百個秦雋,也比不上一個賀俊。”
她目光灼灼,眼神堅定,有那么一瞬間,白躍辰能感受到她對賀俊那份隱忍,卻濃烈的感情。
“而且......”江慕慕放遠目光,看向正在糾纏的衛商和秦楓等人,明凈素麗的臉龐上多了幾分玩笑。
“一個秦楓出場時,都跟皇帝駕臨那般隆重,那你說秦雋本人又該多高高在上。像我們這種寂寂無名的人,怎么會跟他們那種,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扯上關系呢。”
白躍辰先是頓了一下,隨后嘴角微勾,眼底溢滿欣賞的目光。
“年紀輕輕,倒是看得很透。”
“我只是清楚,什么樣的生活更適合自己。”江慕慕淡然一笑,白凈的眉目間,有一種不符實她現在這個年齡的成熟。
“對于一直生活在金字塔塔尖的人來說,他們的伴侶,也理所應當從金字塔頂部那群人里挑選,那樣才不會徒生許多問題,所以秦雋配衛商,最適合不過了。”
而對于她來說,她不喜歡上流社會的那種充滿虛偽和算計的生活,她喜歡平平淡淡,兩人三餐四季,平平安安即可。
白躍辰凝著江慕慕,清朗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思索,有些不解,她這超出她年齡的透徹是怎么來的。
但他摸了摸下巴,也沒再多說什么。
宴會進行的如火如荼,閑言碎語不少,戲也不少。
而此刻,秦家老宅的側殿,三樓的一個房間里,正亮著燈光。
秦一一路奔向那唯一亮著燈光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直到里面傳來一聲“進”,他才推門而入。
屋里坐著兩個男人,楚涵坐在沙發一側,閑適的把玩著手機。
而沙發的另一側,坐著秦雋,他今夜身著一襲黑色名貴手工西裝,內襯一件緞面白襯衫,氣質矜貴的男人。
他修長的手指,在真皮靠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五官精致的臉龐上,染著一絲旁人看不透分毫的神情。
秦一朝他微微躬身,沉聲道:“雋爺,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我也檢查過了,秦楓確實是想用下三濫的手段,讓衛小姐成為他的人,他遞給衛小姐的那杯酒里放了春藥,幸好您安排秦董事出面幫衛商解了圍,如今秦楓已經被秦董事罵走了。”
“衛小姐還在宴會上,跟秦董事在聊天。”
秦瀟瀟是盛景集團的董事之一,因此秦雋的手下都尊稱她為秦董事。
秦雋冷笑一聲,神色暗沉冷漠。
秦二家父子那點心思,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想趁他不在的時候拉攏衛家,簡直癡心妄想。
不管他有沒有跟衛商聯姻,他都不會讓衛家站到他的對立面。
只是,現在還不是他回歸的最好時間,江慕慕那邊的事情,他也還沒有安排好,因此沒辦法親自解決秦楓這個跳蚤,便只能拜托姑姑出面。
在秦家,如果說他還有誰可能信賴,那只有姑姑了。
父親離世后,他身邊所有的親戚好友,頓時化身豺狼虎豹,目光泛著兇光緊緊盯著秦家家主的位置。
為了這個位置,甚至絲毫不顧及親情,想方設法想讓他在秦家消失,甚至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只有秦瀟瀟,以一己之力,拼盡全力護住了他年幼的性命。
秦一蹙眉,“雋爺,秦楓這次沒得手,肯定還會想別的方法接近衛小姐,我們是不是要安排人手,保護衛小姐?”
秦雋神色未變,英俊的眉目卻始終漫著冷意,嗓音低沉,“不用,衛家如果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那未免太徒有虛名了。”
今晚的商宴,秦老頭躲在后面并未出現,只有秦楓一人,領著他們自己培養出來的一批經營好手,以及M市商圈的各位話事人,打了個照面。
并沒有任何大動作,這足以說明有詐。
他冷漠的開口:“說到底,這場商宴不過就三個目的。”
“三個?”秦一硬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他一直以為這場商宴就是專門為衛小姐準備的,那其它兩個目的是什么?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楚涵,慢悠悠的開口道。
“一是為了拉攏衛家,二是給自己的手下建立起人脈,三,就是為了引誘雋爺出現。”
他修長的兩條腿交疊在一起,姿態雅痞,掃了一眼電腦上大廳監控傳回來的畫面,俊美的臉上,唇角勾著一絲冷笑。
“是我們過于心急了,你今晚不露面是對的,敵人在明,我們在暗,很多事處理起來就方便多了。”
他看著秦宅大廳外埋伏的人手,怕是秦雋出現在大廳之中,就很難活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