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這么多人,秦雋想必不敢做什么,就是要趁現在離開才好!
秦尚鈺也不等回復就要離開,誰知道秦雋發起瘋來會不會對他這個二叔下手,即便他留了記者等著抹黑秦雋,也實在犯不上搭上自己!
但下一秒,他身后傳來皮鞋落地的平緩腳步聲,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像是死神的鼓點,聽的人心慌。
秦尚鈺意識到什么,在他回頭之際,一只大手倏地扼住了他的喉嚨,將他壓倒在桌上。
只需要再一用力,就能輕而易舉的掐斷他的喉管。
“父債子償,二叔,急著跑什么?”
幽冷的嗓音陰森狠厲,四周桌椅擦地聲,驚慌尖叫聲混做一團,場面凌亂。
可無人敢上前阻止。
“救......救命,秦瀟瀟!快攔下他!”
秦尚鈺呼吸困難,艱難驚恐求救,盯著秦雋像是盯著索命的閻王。
他是真的想殺他!
這個沒有人性的瘋子!
“阿雋,你冷靜一點!”
秦瀟瀟也慌了陣腳,急忙上前阻止,可她拽住秦雋的手臂,用盡全力,也始終沒辦法撼動秦雋一分一毫。
眼看秦尚鈺要被掐的奄奄一息,秦瀟瀟壓低嗓子呵斥。
“阿雋!你真的要在這里搞出人命?這里藏了多少記者,你當真不知道?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上新聞頭條?”
“到時候秦家就全完了!”
秦雋的手一點點用力,黑眸危險瞇起,眸底一片猩紅,寒冰陰冷,將秦尚鈺口中僅存的氧氣榨得一干二凈。
秦瀟瀟瞳孔緊縮,太陽穴青筋跳動,額頭滲出冷汗。
秦尚鈺是該死,但是不該是在這時候死,更不該讓阿雋為他的死墊背!
阿雋,是秦家的希望。
修剪圓潤的指甲被她掐斷,秦瀟瀟聲音愈發尖利,“阿雋,你要是上了新聞,那位江小姐看到,能不能接受得了?”
肉眼可見的,在聽到江慕慕這個名字,秦雋動作停了。
秦瀟瀟心里愈發不平,在他心里,骨肉親情,道德倫理,乃至于整個秦家,都不如那個女人重要?
可厭惡的同時,她也開始慶幸,在她這個侄子脖子上還有江慕慕這么一根韁繩。
否則,今日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阿雋,你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你是什么模樣?你覺得,江小姐知道你的本性,還會接受這樣的你嗎?”
秦瀟瀟字字句句誅心,秦雋滿是殺意的眼神中劃過一絲清明,他嘴唇蒼白,終于松了手。
慕慕不會喜歡他現在的模樣。
秦尚鈺滑落在地,劫后余生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俯視著他的秦雋,眼底的驚恐和懼怕深入骨髓。
瘋子!秦雋就是個瘋子!
秦雋冷冷盯著狼狽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如同盯著一具尸體,不帶任何感情波動。
隨手抽了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了過去,棱角分明的輪廓顯得鼻梁愈發挺括,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
“二叔,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你和秦楓欠下的債,我會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警告完,秦雋不再多留,大步離開了宴客廳。
一屋子被撂下的人面面相覷,只恨不得今晚沒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