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你先放手。”蘇玉婷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說話都有些含糊。
對于她的哭喊,夜少荀視而不見。
蘇玉婷何曾經歷過這種痛苦,她用力搖頭,拼命掙扎,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
淚眼朦朧間,她看著夜少荀那張猙獰的臉,心中一片冰涼。
有一剎那,她恨不得昏倒在地,免得看見他那可怕地樣子。
就在她以為要被夜少荀掐死地時候,陳延年焦急的聲音,從書齋外傳來。
“殿下,屬下查到張太醫地去處。”
夜少荀這才如夢初醒,不自覺地放開了她。
蘇玉婷癱軟在地,雙手捂住胸口,氣喘吁吁地說道。
“殿下,殿下,你好狠地心吶!”她泣不成聲。
夜少荀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以往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他都會心疼不已。
此時看到她哭哭啼啼地樣子,莫名覺得心煩,忍不住揮了揮手。
“你怎么這么蠢?明知道本王心情不佳,還非要撞上來。”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沒有半點憐憫。
“你這不是找死嘛!”
蘇玉婷心涼了半截,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動不動。
天底下怎么會有夜少荀這種人!
明明是他傷害了她,現在卻反咬一口!
她心灰意冷,萬念俱灰。
縱然心里憋屈到了極點,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雙手撐著腰,笨拙地站了起來。
陳延年被夜少荀招進來。
當他看到蘇玉婷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的時候,心中一驚,沒想到這才幾天不見,這個女人就已經失寵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們本以為,蘇玉婷會成為王爺最寵愛的人。
在外人面前丟了臉,蘇玉婷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雙腿一彎,連忙離開。
她在書齋外偷聽。
“回稟王爺,今晚張太醫攜妻帶子,連夜出城了。”陳延年老老實實地稟報。
“王妃娘娘現在就住在夜來客棧里,我們的人都住在客棧里,只等王爺一聲令下,我們就立刻動手。”
夜少荀面色變得非常難看,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怒氣沖沖地一甩衣袖。
“給本王盯緊了!”
他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這幾日,本王要讓她們主仆嘗盡人間疾苦。”
“是。”
陳延年領命而去,先前殿下還說要讓王妃吃點苦頭,如今卻是下了死命令,要讓王妃后悔都來不及了。
不一會兒,書齋里就只剩下夜少荀一人了。
他黑著一張臉,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敢威脅他,他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等著看她哭爹喊娘的樣子。
她會明白,離開了他,她將一無是處,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平民。
躲在暗處的蘇玉婷聽到兩人的對話,眼眸中迸發出滔天的恨意。
*
夜色中,景王府只有書齋里只燃著幾盞落地燈,橘黃色的蠟燭照在夜少衍臉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書齋里,一片肅穆,落針可聞。
言述默默站在他身后,將寧王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覺得自家主子對魏小姐的關心,實在是太多了。
他不僅幫魏小姐拿到了寧王殿下的藥方,還要派人保護她!
寧王殿下那藥方,孫大夫看過了,那是一種治療陽痿的藥,沒想到寧王殿下竟然得了這種病。
這種病,對男人而言,是一種侮辱。
在世人看來,不舉之癥,那還算男人嘛!
可這位魏小姐還真是厲害,竟然知道這種病對男人來說意味著什么。
誰也沒想到,魏小姐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她拿到藥方之后,二話不說,一回王府就安排妥當,直接去找寧王殿下交涉,寧王無力招架,只能簽了和離書。
他不由得對魏清莞刮目相看。
這么聰明的女人,怎么能會被人傳得那樣不堪呢!
這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抬起頭,對上了夜少衍那雙深邃的眸子,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夜少衍沉吟道。
“言述,以夜少荀的性子,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寧王府那邊,我們得多派幾個人盯著,客棧那邊,一定要保證魏清莞的安全。”
言述皺了皺眉頭,擔憂道。
“爺,寧王一定會知道是我們做的,到時候寧王一定會找你算賬,你若是插手他和魏小姐之間的事,他怕是會魚死網破。”
“爺,你傷勢未愈,不宜和寧王動手,到時候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作為謀士,他只想著如何保住景王府,如何為夜少衍謀得最大的利益,不想著惹是生非。
夜少衍的眼神變得陰沉了幾分,冷冷道:“今夜,他們已經在宮中對本王動了手,既然他心狠手辣,那本王也無需顧及任何情分。”
面具之下,是平靜無波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栗。
“今夜若非魏清莞,本王必然身敗名裂,如今她落難,本王自當助她一臂之力,以禮相待!”
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說出去的話,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心中深深嘆息,也不知這位魏小姐到底是走了什么運氣,竟然被主子如此看重。
他暗中觀察著夜少衍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地提醒自家主子。
“爺,這位魏小姐雖然醫術高超,人漂亮,心地又善良,但是并不適合做您的王妃。”
夜少衍的眼睛微微瞇起,一抹危險的寒光從他的眼底一閃而過。
“言述,今夜你話太多了。”
即便是對上了夜少衍那危險的眼神,他還是忍不住不吐不快。
“屬下只是實話實說,先皇后之死一日未明,你肩上的擔子很重,你要娶的王妃,一定要出身名門,身世清白才行。”
“雖然魏小姐出身書香門第,但她已經嫁人了,不適合做景王府的王妃。”
這一點,夜少衍心知肚明。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莫名有些煩躁,眼眸低垂,語氣也變得冷淡起來。
“這是本王的事情,你只管做好分內之事。”
言述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便不再多說,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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