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心理系法醫 > 第77章 江海精神病院
  周正閱讀的速度算是比較快的,在他看完了以后,又重新的看了一遍,盡可能多的尋找這份資料里面的細節。

  這只能算得上是高笙的人生簡歷,不可能囊括所有的事情,更不可能在一些事情上顯示出更多的細節。

  僅僅只能作為參考。

  不過,這依舊給周正提供了許多的靈感,他快速的思考起來,雙眼不停的在手機上圖片的文字上來回看,思緒早已飄飛。

  “他對社會沒有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夏炎發出了一句源自于靈魂的驚呼,在他說完之后,他的嘴角還在狠狠的顫抖著,甚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吧!”

  “這個醫生收錢了吧?”

  “人偶案都給搞出來了,還叫沒有危險?”

  “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夏炎一句接著一句的吐槽起來,他的語氣很不爽,江海市發生這樣的重大案件,會對民眾造成極大的恐慌,社會影響非常惡劣,這給他們的壓力非常大,必須要在第一時間盡快的破案。

  “不至于。”周正沉聲道。

  “高笙現在的行為還不危險嗎?”夏炎嘴角抽搐得更狠了。

  “我指的是醫生不至于收錢,這里面可能有什么事情,我們要去一趟江海精神病院,在那里可能會找到答案。”周正抬眼向著夏炎看過去,在他反復看過幾次高笙的資料之后,覺得最有可能發生問題的地方,還是在江海精神病院中,隨即問道:“那顆頭找到了嗎?”

  “沒有。”夏炎搖搖頭,他知道周正指的是誰,整個案件之中唯有一具無頭女尸沒有找到對應的頭,就是江海師范大學的老師張玲。

  “這就對了,但也不對,就很奇怪,難道他還有什么避風港嗎?”周正疑惑道:“夏隊,你查查高笙在本地還有多少房產,不僅僅是他的名下,他的父母名下也算,他們租住的房子也算,對了,還有王佳美,她的名下有沒有住房和租房的記錄?”

  “名下房產比較容易查到,但是租房信息比較復雜,一般來說不會串聯到戶籍系統里,除非辦理有本地的居住證,否則不會那么容易查到,倒是酒店的開房記錄比較容易。”夏炎回答道。

  “不可能是酒店的!”周正堅定的說道:“高笙非常聰明,他明白我們要搜查他的別墅,所以特意留給我們一些模棱兩可的東西,這里發現了他母親的尸體和兇器,在沒有足夠證據之前,他完全可以推給有其他作案人的可能性,除非我們能找到被害人的頭。”

  “周正,我有一個問題,你覺得張玲的頭此前會在這里放著嗎?”夏炎問道:“我的意思是高笙是知道了我們會來調查他的住處,然后特意將人頭帶走了,還是壓根就沒有放在這里?”

  “根據心理學中安全區域的效應,像是這種只要曝光就會對他造成極大威脅的人頭,他一定會放在自己心理上最安全的地方,那也是他最為信賴的屬于他自己的私密地點,所以我才讓你調查一下那些高笙還有沒有其他的房產。”周正沉聲說道。

  “我插一句嘴哈!”就在這個時候,跟在夏炎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趙磊像是學生般舉起了手,在夏炎與周正的視線都聚焦過來以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說道:“高笙的心理安全區會不會在精神病院中?”

  霎時間,周正瞳孔狠狠一縮,他意識到這是非常有價值的提議。

  “剛剛在進入這里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強烈的儀式感,就是跟人偶案現場相似的儀式感,但是我不明白高笙為什么要給手辦化妝,直到周哥說那是在記錄心情,那我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趙磊見兩人都沒說話,繼續說道:“高笙在精神病院住了4年的時間,精神病院里面是不可能有手辦的,那么他的心情會以什么樣的形式排解呢?”

  周正默默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現場這些手辦上的妝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手辦上面有落灰,并且臉妝上的粉都有些脫落了。

  從手辦的妝容看,并沒有近期的妝容。

  這也說明了一件事情。

  高笙從精神病院出來以后,并沒有延續在手辦上記錄心情的方式。

  要么戒掉了這種行為。

  要么更換了其他行為。

  無論是哪一種,都將線索指向了精神病院。

  “我贊同趙磊的觀點。”

  周正略微沉思之后,補充說道:“無論是這里帶著妝容的手辦,還是三起人偶案,均是有著非常強烈的儀式感,這種儀式感是可以讓我們明顯感覺到某些情緒蘊含在其中。”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不同之處……”

  周正的思維快速的發散了起來,趙磊的話就像是一點小火苗,瞬間掀起了燎原之勢。

  “表達方式!”

  “手辦的情緒就像是日記,寫給自己看的,沒有觀眾,也不需要觀眾,被別人看到或者了解到,他的心里會難受。”

  “人偶的情緒則是類似于藝術品,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給觀眾的,他給這具有儀式感的拋尸現場賦予了莊重感和使命感,將蘊含的情緒表達出來,最終呈現給觀眾。”

  “前者適配的是個體心理學中的儀式感部分,可以將個人生命劃分出一個個有特殊意義的節點,只是這些節點究竟是什么,或許只有高笙自己知道。”

  “后者適配的則是社會心理學中的儀式感部分,可以在漫長的生命時光中賦予事件特殊的意義,讓個人更有歸屬感,給自己打上符合的身份標簽。”

  “高笙在精神病院4年的時間里,他更喜歡表達了,或者說表現,他愿意將自己的情緒以及過去經歷的事情分享出去,只是分享的方式非常的兇殘!”

  “儀式感本來是積極樂觀的正向表達,但是,在高笙扭曲的心理中,變成了促使他殺人的變態心理。”

  “所以……”

  “我贊同趙磊的觀點!”

  “要是我們想要找到更多的證據,或者更加的了解高笙,那么我們就要從江海精神病院查起!”

  周正一句句說道,他的思維轉動很快,趙磊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恰好在他大腦凌亂的時候指明了方向。

  從儀式感心理學的部分可以看出高笙心理的變化,變化的時間節點又恰好是在高笙進入精神病院以及出院的過程中。

  那么高笙一定在精神病院里發生了什么,哪怕只是最為基礎的治療,也在改變他的心理狀態。

  “我們現在就出發!”

  夏炎立即做出了決定,他明白時間的重要性,現在他們繼續留在這里也不會有什么發現,整棟別墅里面遍地都是痕檢人員。

  就算是有什么發現,也不需要他們去發現,完全可以將時間抽出來,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

  “趙磊,你去跟馮雨交代一句,這里的痕檢工作一定要做到細致細致再細致,只要能夠發現任何屬于人偶案以及放火案尸體的皮屑組織或者指紋,那么對于案件的偵破將會起到重大作用。”夏炎轉而向著趙磊看過去叮囑道。

  “是!”趙磊站定應聲,向著門口跑去,跑到門口的時候站住了,轉頭疑惑的看向夏炎,問道:“師父,我也想去精神病院,可以嗎?”

  “我有說過不帶你嗎?”夏炎并沒有正面回答,擺擺手說道:“交代完了之后去開車。”

  “好嘞!”趙磊得到了這樣肯定的答復之后,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高笙這個案子,他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拋開刑警的職責不談,僅僅只論他在監視高笙期間所見到的囂張表情,他就要與那位目無法紀的罪犯硬剛到底。

  ……

  江海精神病院。

  趙磊駕駛著的警車停好以后,三人便一起下了車,徑直向著精神病院的大門走過去。

  精神病院有著高高的院墻,防止內部的精神病患者偷跑出去,門口更是有保安把守,周圍布滿了攝像頭。

  夏炎進入院區內,拿出自己的證件,向著咨詢處的工作人員出示。

  “我是江海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夏炎,這兩位是我的同事,莪們有事情要找楊征主任,有事情需要他配合調查。”夏炎干凈利落的說道。

  “請稍等。”這個工作人員在看到了夏炎的證件之后,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即撥打了科室的電話,在進行了溝通之后,按著電話的話筒,問道:“請問,你們希望楊主任下來,還是你們上去找他?”

  “我們上去就行。”夏炎隨意道。

  “好的。”這個工作人員重新拿起電話,交代過之后,向著夏炎看過去,說道:“楊主任的辦公室在5樓,你們可以乘坐電梯上去,出電梯以后向著右手邊一直走到盡頭,診室門牌號是501。”

  “謝謝。”夏炎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帶著周正和趙磊向著電梯走過去。

  很快。

  電梯門開了。

  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身后跟著一個滿臉焦慮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的手上拿著一張全新的病志,她一只手牽著小男孩,一邊撥打著電話,語氣非常的不善:“鄭向榮,你爸怎么搞的,我就在醫院里呢,博博剛做完檢查,抑郁癥,他才多大啊!”

  女人的聲音非常具有穿透力,根本沒有人特意去聽她的電話,但周圍的人都知道她在說什么。

  “我跟你說,這件事情沒完,要是博博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跟你離婚!”女人狠狠的撂下一句話后,掛斷了電話,隨后,她輕輕拍拍小男孩的腦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孩子還是在安慰自己,說道:“博博,你別擔心,不要給自己壓力,我們沒事,醫生說了,這種病藥物治療效果確切,只要我們進行正規的治療,按時吃藥,絕對可以痊愈的。”

  “嗯。”小男孩乖巧的點點頭,他一雙略顯暗淡的黑眼睛盯著斜側電梯旁等待著他們出去的幾個人,眼中沒有一絲絲的波瀾,只是邁著步子從電梯轎廂中走出去。

  中年婦女與小男孩走出電梯之后,夏炎三人進入到了電梯里,并且按下了5樓的按鈕。

  “這孩子看起來也就五六歲左右,竟然患有抑郁癥,這是有多重的心事啊!”趙磊忍不住感嘆道:“我是真的想不明白,這樣的孩子會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能給自己多大的壓力啊?”

  然而,周正與夏炎并沒有理會他,而是保持著沉默。

  叮!

  伴隨著電梯的聲響,5樓到了,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三人都走了出去。

  夏炎出了電梯后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向著周正看過去,沉聲說道:“周正,你的記性好,我沒記錯吧。”

  “沒錯。”周正點點頭。

  “這么說那孩子撒謊了!”夏炎咬著牙冷冷說道。

  “是的。”周正再次點頭。

  “可惡!”夏炎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眼睛瞬間變得紅紅的,說道:“要是他真的看到了,那么他可能是唯一的人證了!”

  “夏隊,你也看到了,現在他患有抑郁癥,現在強行讓他作證,不太現實,就算他不出聲,他的家人都會拒絕的。”周正已經透過這個現象看到了小男孩的家人會怎么做。

  “可是……”夏炎心有不甘,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

  “夏隊,你別忘了,我們在現場對小男孩有過最少兩次詢問,他一直說什么都沒有看到,他是不會出來作證的。”周正搖頭說道。

  “不是……你們在說什么啊?”趙磊聽得一臉懵逼。

  “剛才那個孩子就是第三起人偶案中處于現場內的潛在目擊者,只是他一直堅稱什么都沒有看到,但從確診抑郁癥來看,他說謊了,他應該看到了兇手拋尸的全過程。”夏炎冷冷的說道。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確實挺殘忍的。”趙磊深吸一口氣,說道:“師父,這種事情真不能強求,說不定什么回頭他想通了,會主動來做證明。”

  “去見見楊征吧。”

  夏炎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明白這種情況是無法強求的。

  不能在證人非自愿的情況下去做證明。

  更何況是這種咬死什么都沒看到的孩子。

  要是稍微問得緊了,怕是家屬都不會同意,那樣反而會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夏炎三人向著五樓盡頭的房間走過去,在他們沿途經過的時候,走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穿著一身小學的校服,米黃色的書包放在旁邊的位置上,在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快遞包裹。

  他只是走廊上許多人中的一個,并不顯眼,沒有被注意到。

  當然,他也沒有注意到匆匆而過的夏炎三人,他的臉色陰郁,仿佛被烏云籠罩的天空,給人一種哀傷感。

  他動作緩慢的拆開快點,里面放著一張字條和一個面具。

  面具的款式并不是全包圍的,僅僅只能覆蓋眼睛和鼻子周圍的部分,嘴巴和下巴都會曝露在外面。

  面具純白單色,樣式簡單,卻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拿起面具旁邊的字條,將紙張攤平,看著上面扭曲詭異透著神秘感的字樣。

  【該你了】

  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卻讓這個孩子臉色大變,原本就沒有什么血色的臉,驟然間變得更加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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