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單膝跪地，拜的不僅僅是李治唐皇的身份，更是因為他身為“祖巫”。
在巫族之中，多少年來自有其森嚴的傳承，既然已經確認了李治的“祖巫”之身，就算是他這身份來的充滿離奇，那終究也是“祖巫”啊。
不僅是文成公主，就連松贊干布也趕忙過來，跪拜在文成公主的身側。
“雪雁姐姐，你我本就是一家人，只要是朕能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助你——”
前邊有了松贊干布的表態，李治也就沒再推辭。
吐蕃從此去國，松贊干布就算是邏些城的城主，連邏些城西部、南部的廣大雪域，也劃歸邏些城的管轄。
已經被唐吐聯軍占領的東部和北部，包括尚未占領的一些高原牧場、部落、要塞，也一并劃歸于大唐治下。
而這廣闊的區域，李治依然稱其為吐蕃，設立了“藏西道”。
又在“八角城”大興土木，建立“藏西道”治所，唐吐聯軍副帥裴行儉，成為第一任“藏西道”都督，而太子李沉香則掛名“藏西道”刺史一職。
吐蕃初定，給裴行儉留下兩萬大軍鎮撫，而其他眾將則護衛著狄仁杰返回長安城。
沒錯，李治也跟狄仁杰攤牌了，并拿出了武媚娘的親筆手書。
李治當場任命狄仁杰為尚書左仆射，位在房玄齡尚書令之下，同時還兼任大理寺卿。
甚至吐谷渾軍中那四大軍頭，李治也讓其一并帶了過去。
聽到那四個名字，李治就明白這個世界更傾向于演義，那么不發揮一下狄神探的優勢，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想來姚崇也該起身趕赴吐谷渾了，李治索性將二徒弟薛丁山和樊梨花一起派了過去。
姚崇到底是一個文人，處理吐谷渾的政務沒什么問題，這鎮守一方的活計還是交給武將來的好。
白羆也跟了過去，倒不是為了護衛薛丁山，而是親率兩百“麗競門”人，在暗中保護太平公主的安全。
秦懷玉和羅通，則留給了裴行儉，吐蕃這么大的地方，單單裴行儉一個光桿司令怎么能行？
眾人都散去之后，大殿之內剩下了五人，除了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就是李治父子再加上魯托羅了。
“雪雁姐姐，朕這精血該如何給你？——”
修為越高之人，身上的精血就越是稀少，李治雖然只有“大羅金仙”初期的修為，架不住他是“祖巫”之身啊。
“陛下，是方才臣妾沒有說明白，此處有一道暗門，乃是當年胞兄留下的一處秘境。”
“據胞兄所講，只有‘祖巫精血’方能打開那道暗門，而暗門之后就是我巫族守護這么多年來的秘密。”
在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的引領下，眾人繞到后殿出了布達拉宮，再往后走就是那座古老的“雍布拉康”了。
推開虛掩的殿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松贊干布繼續在前邊引路，就來到了此間的地下。
“陛下，這就是那道暗門，小王也曾想過各種辦法，甚至不惜動用了武力，此門巋然不動。”
“按照地形推斷，此門之后就應該是‘紅山’，紅山深處那就是茫茫雪域了。”
守護了萬千年，總有那不信邪的巫族，“祖巫精血”無處尋得，“大巫精血”總有的是吧？
當年的刑天、蚩尤、夸父、后羿，一一都來試過，卻無一人能夠撼動此門，這位松贊干布也不例外。
“主上，老魯還是到上邊候著吧，總覺得此間的氣息甚是排外，俺只能功布全身才能抵擋得住。”
李治正要上前，跟在身后的魯托羅卻說話了，看到他的額頭，不知何時竟然有汗水浸出。
“好叫陛下得知，這個地下的宮殿，正是胞兄當年住的地方，想來對于非巫族之人，多少會有些影響的。”
一行五人，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都是大巫，而李治更是祖巫之體，至于說太子李沉香嘛，也是剛剛煉化了一滴“大巫精血”的。
肉身的力量瞬間就漲了上來，就連“體訣”都瀕臨大成境界，可惜修為卻只增長了一小階，來到了“太乙玄仙”后期。
“小王陪同魯魔將上去吧，此間事自有公主來料理。”
吐蕃歸唐，松贊干布退位邏些城主，在稱呼上也以“小王”自稱，畢竟在這尊“祖巫”面前，他又怎敢放肆。
別看魯托羅只是唐皇李治的護衛，好歹那也是一尊“大羅金仙”巔峰的強者，比起松贊干布要強大不少，總不能沒人陪著吧？
......
“雪雁姐姐，難道這暗門后邊就是你所說的強良祖巫的傳承嗎？”
“破妄金瞳”運轉到極致，李治隱隱約約看到的是一片虛空，似乎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密洞之類的。
“這個妾身也不知道，乃是胞兄臨死之前，對我千叮嚀萬囑咐的，務必守好此處，等待‘祖巫精血’的出現，哪怕是千年、萬年。”
可能是想到了胞兄強良，文成公主的眼睛又濕潤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那好吧，希望不會浪費這一滴精血——”
“祖巫精血”何等寶貴，又是何等的霸道，如若輕易就能逼出一滴來，那豈不是能成片成片地打造無數太乙、大羅境界的高手了？
這道暗門上寬下窄，有著三丈來高，由于年頭太久了，已經分辨不出門的顏色，甚至都看不出來是何種材料煉制了。
門上無鉤無環，如若不是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帶路，就算是李治到了這里，他都未必能想到這是一道門來。
這樣重要的地方，在整個地下宮殿中，卻處于異常偏僻的位置，甚至也沒有一個守衛。
想來正是因為此道暗門只有“祖巫精血”才能開啟，而“古老相傳”了這么多年，也只是在歷代贊普中“相傳”而已。
“想來上方那個暗紅色的凸起，就應當是放置精血的地方了。”
李治認真審視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個異常的地方。
李治暗暗發力，一滴蠶豆大小、赤紅色的血珠浮現在眼前，其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威壓，讓一旁的文成公主和李沉香二人都有些不適。
“起——”
隨著這滴“祖巫精血”慢慢地飛向暗門上那處凸起，李治分明感受到此處的空間微微的有些扭曲？
一股寒氣襲來，三丈多高的暗門竟然憑空消失了？
眼前出現了一片虛空，而再回頭看，哪里還有地下宮殿，哪里還有“雍布拉康”？
文成公主和李沉香倒是還跟在李治身后，只是他們停身在一塊扁平的大石之上，就像茫茫大海中，立身于一葉扁舟。
“這里......這里竟然是洪荒世界？”
久違的氣息撲面而來，文成公主顯得興奮無比，李治父子看到的卻是滿目荒涼。
“文成姑姑，這里就是洪荒世界嗎？可是，我怎么覺得這么荒涼啊，那高高在上的是一座大山嗎？”
突然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李沉香還是很興奮的，又跟在老爹的身邊，自然沒有半絲的恐懼。
“沒錯，那是一座大山，可惜被兩位祖巫哥哥給折騰壞了。”
也許是引起了文成公主更多的回憶，她方才興奮的情緒，瞬間又變得有些感傷。
“這里應當真是一處秘境，眼前我們看到的大多都是幻境，你們跟緊我，咱們找找出路。”
既來之則安之，耗費了一滴“祖巫精血”，總不能一無所獲吧？
再說了，他們也總得回去的，留在這秘境中算怎么回事？
李治隨便選了個方向疾馳，飛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碰到，卻時不時能遇到漂浮在半空中的殘破兵器。
看樣式大多都是重兵器，就那樣大的尺寸，絕非人族所能駕馭的。
“陛下，這里應該是洪荒邊緣的時空亂流，這些兵器是巫妖兩族廝殺留下的印記，都已經腐爛了。”
巫妖之爭橫跨了數千年，最終是那樣一個兩敗俱傷的殘局，文成公主或者說大巫九鳳的心中很是難受。
她甚至已經記不起兩族之間的爭斗是從哪天開始的？
一個號令天庭，一個雄霸大地，睦鄰友好、和平共處不好嗎？
爭斗數千年，巫妖兩族都死傷無數，無論是妖族的絕世雙皇，還是巫族隕落的十一大祖巫，哪一個不是名震洪荒的絕代大能？
爭來爭去，又為了什么呢？
“那怎么就向上去，一直向上，想必能夠到達妖族天庭吧？”
對于洪荒世界，李治也很是好奇或者說向往，那才是“準圣”滿地走，大羅不如狗的年代。
可惜，他身處的三界，已經是一個閹割版的世界，無法承受圣人的威壓，而“準圣”已經是三界最強大的存在了。
“陛下，一直向上自然能夠到達妖族天庭，可是，在那些妖族眼中，我等三人卻都是巫族，妾身也不敢確定現在是什么時期，萬一碰到了妖族......”
洪荒的時空亂流，文成公主的前世也不曾來過，看著這么多的破碎兵器，想來巫妖之爭非一日之久了。
文成公主只想在這里找到他們巫族的駐地，也就是在三界中吐蕃邏些城的位置，想必在這個洪荒世界里，還是巫族部落吧？
“哈哈，既然有幸來到了洪荒世界，不到妖族天庭走一遭豈不是白來一場？”
李治看出了文成公主的顧慮，他卻有些不以為然。
畢竟這里只是一處秘境而已，就算是洪荒的殘留，那又不是真正的洪荒世界，難道還能碰到大能攔路不成？
李治做了決定，李沉香自然是跟著自家老爹的。
事實上，一路行來他已經收集了不少破碎的兵器，倒不是拿回去使用，而是他那根“沉香木”餓了。
說來也奇怪，一進入這個秘境，李沉香的那根“沉香木”就自動蹦了出來，看到漂浮的那一件件破碎的兵器，“沉香木”竟然“流口水”了？
當然，高傲的“沉香木”也不是饑不擇食的什么兵器都吃，它還是要挑挑揀揀的，“生前”后天靈寶以下即便的兵器，“沉香木”是絕對不會染指的。
“陛下，沉香太子手中這根木頭，臣妾怎么看著有些眼熟啊？氣息上像是先天之物，可這樣式卻非先天所有。”
看著眼前打了個飽嗝的“沉香木”，文成公主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
“朕也不清楚這根‘沉香木’的來歷，這小子出生之時，此木從天而降，也是因為這根‘沉香木’，才給這小子取了‘沉香’的名字。”
“朕也曾懷疑過它的來歷，可惜，此木雖然也算有些威力，卻并未誕生器靈，若想知道它的跟腳著實有些難啊。”
打了個飽嗝之后的“沉香木”，再次挑選“食物”就更加的嚴苛，甚至還要精選那些有著一絲靈力尚存的兵器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李治覺得就他們飛行的距離，怎么也能把四大部洲給跑一遍了吧，卻依然沒有看到妖族天庭的影子。
看來，洪荒世界和三界比起來，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啊。
“轟——”
李治他們正在向上飛行的時候，就聽到頭頂上冷不丁一聲巨響，三人齊齊停身立住。
這聲音也太大了吧？
饒是李治“大羅金仙”初期的修為，又有著“祖巫”之身，竟然也被震的有些心魂不定。
而一旁的文成公主和李沉香更是不堪，尤其是自己這兒子，胸中氣血翻騰，一絲血絲出現在嘴角。
“父皇，這是什么東西爆炸了，應該離得很遠吧，威力為何會如此之強？”
強忍著胸中的不適，李沉香問道。
“這......居然是巫妖的最后一戰？”
李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文成公主卻不陌生。
準確地說，這一道聲震洪荒的爆炸聲，她曾經親耳聽過的。
不過，上次聽到的時候，她還是大巫九鳳，被幾位祖巫哥哥禁閉在巫族部落里，沒有讓她一同上天伐妖。
“巫妖的最后一戰？雪雁姐姐的意思，剛剛那道聲響，難道是‘東皇鐘’的自爆？——”
李治就算再不清楚巫妖大戰的細節，東皇太一自爆“東皇鐘”，同數位“祖巫”同歸于盡的壯舉，他還是聽說過的。
更何況，“東皇鐘”啊李治又怎么會陌生呢？
“我們快走——”
文成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率先向那道爆炸聲所在的位置疾馳而去。
李治也不敢怠慢，甚至直接把兒子扔進了自己的時候之中，“化虹之術”暴起，幾個起落就越過了文成公主。
......
怎么來形容這處戰場呢？
到處都是斷臂殘肢，更多的卻是空氣中彌漫的濃郁的靈氣、魔氣、妖氣、煞氣......
李治沒有看到一個活著的人，倒是有三三兩兩的殘魂，飄來飄去。
他確信自己聽到爆炸聲又趕過來，最多不會超過半刻鐘，此處卻依然有著爆炸的余威存在。
若非李治有著“祖巫”之體，恐怕都未必能夠完好地進入爆炸的核心地帶。
“小友，你也是巫族嗎？”
就在李治四處翻找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是一道殘魂，更準確地說，應該算是一道附著著巨大能量的殘魂，滿滿掙扎的氣息，不愿意就此散去。
“前輩是何人，在下人族李治！”
這里是巫妖決戰之所，又剛剛自爆了“東皇鐘”，但凡出現一位恐怕都不是好相與的。
李治沒承認也沒否定，只是說了句大實話而已。
“人族？人族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強的肉身？老夫看你肉身的力量，已經不次于十二‘祖巫’了。”
李治猛然想起，巫妖大戰之時，人族還羸弱的很，除了那三位人皇，似乎還真就沒什么上得了臺面的人物？
自己一個“大羅金仙”之輩，又自稱人族，絕對算是洪荒的大事件了。
只是，此人為何看不出自己的“祖巫”之身呢？
“小友莫要懷疑，老夫只是一縷殘魂而已，而且很快就灰飛煙滅了，只是一絲執念殘存才賴著不走而已。”
那道殘魂的聲音越來越弱了，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似乎真的要被風給吹散了。
“人族羸弱，卻是今后天地間的主宰，可惜巫妖兩族都看不透啊！哈哈，天道？這就是天道想看到的結局嗎？”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控訴，那道殘魂的聲音又高昂了起來，尤其是在提到“天道”的時候。
“前輩又是哪位呢？如果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許在下能夠相助一二？”
對方眼看著都要身死道消了，不管是巫族的、妖族的，還是那些來趁火打劫的魔族，李治秉著死者為大的原則，還真的有心幫襯一把。
“哈哈，你的確是名人族，身上卻為何會有我巫族的氣息？如果天地間不是只有十二‘祖巫’的話，老夫甚至會認為你也是一名‘祖巫’呢。”
巫族？此人是巫族？
“前輩，如果您是巫族的話，請務必等待一下，同在下一同來的還有一位巫族朋友，她是大巫九鳳，不過......”
李治突然想起來，自己憑借著“化虹之術”，跑到此處也用了半刻鐘，要等到文成公主趕過來，這位還不早就灰飛煙滅了？
“鳳兒？鳳兒怎么來了？她在哪里？——”
聽到九鳳的名字，這道殘魂顯得異常的激動。
“這個......在下跑的有點兒快，她要到此處恐怕得半日之后。”
即便知道對方聽到之后會失望，李治也只能硬著頭皮這樣說。
“哦，明白了，你們是從后世過來的吧？是老夫臨來天庭時，留下的那處秘境？”
良久，李治都因為這道殘魂已經散去了，才又聽到一絲微弱的聲音。
“原來您就是強良祖巫？在下同九鳳大巫的確是從前輩留下那處秘境而來，而且......”
李治還要往下說，卻被祖巫強良的殘魂制止了。
“小友，你不要再說了。這是老夫的‘祖巫晶核’，其實它本來就該是鳳兒的。”
“當年我們二人乃同生之體，老夫又是好勝的性子，就搶了這晶核，你將它帶給鳳兒吧。”
“能打開那道暗門，來到這里的又是小友，想來小友身上竟然有‘祖巫精血’？只是你這氣息為何如此獨特？奇怪......奇怪......”
一個紐扣大小的物事，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李治趕忙伸手接住。
好精純的力量！
李治的手剛剛接觸到那件物事，就感覺到其中渾厚而澎湃的力量，似乎同自己身上的力量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強良前輩，在下一定將此物帶給九鳳大巫，您還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嗎？”
“強良前輩？——”
“前輩？——”
李治一連問了三聲，卻沒有再聽到方才那個聲音。
難道？......
“咳咳，小友的機緣真是逆天啊——”
李治又等了一會兒，確定祖巫強良的殘魂真的散去之后，沖著方才說話的位置拜了三拜，轉身剛要離去，又一道聲音傳來。
“什么人？啊——”
這一次，他看到了一道虛影憑空而來，就停在他身前三丈處。
“小友乃是人族，卻為何要為巫族做事？莫非是想貪圖強良那‘祖巫晶核’？”
這道虛影漂浮在空中，就像后世的水幕電影一般，只是這聲音是從何處發出來的？
自然看去，此人似乎一身皇袍？面部的表情看不真切，就算是李治用上了“破妄金瞳”，卻也看不出此人是巫、是妖？
“尊駕休要污蔑于朕，此‘祖巫晶核’雖說珍貴，卻還未必放在朕的眼里！”
也許是對方一上來就“出言不遜”，李治也沒好氣給他，甚至說話間都帶上了身份。
“朕？這算是什么稱呼？小友，你若能夠答應本皇一件事情，本皇自然也有好處給你。”
對于李治強硬的態度，對方似乎也沒有生氣，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力量和時間來生氣了嗎？
“不知尊駕所求何事？”
反正出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的人，沒有一位是庸手，李治也犯不著得罪人，而且，這位現在還算是人嗎？
“本皇乃太一，‘東皇鐘’自爆，本皇也身死道消，只是感覺到小友身上有些熟悉的氣息，才出來相見。”
東皇太一？——
李治沒想到是這位大佬。
可是，您不是自稱身死道消了嗎？怎么還能出來？
“小友莫要懷疑，這乃是附著在‘東皇鐘’碎片上的殘念，若小友能護我妖族苗裔，此碎片就贈與小友吧——”
還沒等李治答應呢，眼前的人形虛影就消失了，而李治的手中，又多了一塊不規則的碎片。
這塊碎片的形狀，似乎、好像、也許正好能夠將自己識海中那口破鐘，補充完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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