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光輝的盡頭,數十米高的金屬巨門于黑暗中矗立。
兩位頭戴鐵盔的高大馬身人半跪在地,將門用力向內推開。
——“嘎嘎嘎嘎——”
喑啞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時空中回響,傳出去很遠。
門扉敞開的瞬間,從內部迸射出強烈的金光,讓亞瑟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光芒的本體并非來自敵人的攻擊,單純只是某些東西的反光罷了。
東西——或者說,財寶。
門內的世界,是一片足以稱之為“殿宇”的華麗空間,足以容納數千人在此禱告集會。
巨大的輪形水晶燈盞高掛于穹頂之上,散發著無窮無盡的恒定光芒,下方四圍立有16根四人合抱的方形柱子,地面完全由不知名的純白石塊鋪就,一塵不染,璀璨無暇。
難以計數的財寶被隨意丟棄在兩側墻角,貴重金屬,飾品,寶劍名刀,瑰麗的畫作,地契,文案,古舊的書籍……這些東西堆成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山峰,迎面而來一股錢的氣息。
蒼藍泡沫位面很少有拘泥于貨幣財富的空島,至少,游歷了十數個空島的亞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那樣的社群,如果說在哪里確實存在的話,那也沒什么可奇怪的。
即使是在青菜島上,錢幣同樣在流通著,作為勞動力的代幣廣泛存在。曾經有全島議會的議員提出過均等分配資源和勞動所得,但直到最后,這個議案都沒能通過,大多數人都認可貨幣的便利性。
話雖如此,錢在這個世界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力量,在超凡威脅和倫理秩序面前,它只是一種社會調控的手段罷了。
個體自身持有的顛覆性力量——以及壓制這種力量的倫理規則,才是蒼藍泡沫的主旋律,兩者在漫長的歷史中相互傾軋,爭斗不休。
眼前會出現如此巨量的財富,意味著此地的主人對它們抱有某種喜好,抑或是單純當作裝飾品,夸耀自身雄厚實力的展品。
財富山巒的正中,一條寬闊赤紅絨毯筆直向前延伸,直到一個小高臺前。
高臺上放置著法莫拉塔的異形石像,張牙舞爪,肆意生長,近百米高的巨大形體向上撐滿,猙獰詭異之余,又帶著一種放蕩不羈的野性美感。
“歡迎,我的朋友。”
石像下方,瘦削高大身影獨自站立,氣息全無,與周圍環境完完全全融為一體。
此人背對著亞瑟,腦袋微微仰起,面向石像,他頭戴狹長黑色冠冕,與外面那些祭祀的有點像,只是樣式上存在區別。
讓人不舒服的陰森。
仿佛在黑暗中不斷窺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你……
“來之前也不知會我一聲,真是……差點怠慢了貴客啊。”
“還是說,您來這里有別的目的?嗯?”
男人緩緩轉過身,嘴角高高掛起,陰暗側臉上,一只向外凸出的巨大右眼死死扎在臺階下的闖入者身上。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
“多事之秋將近,沖突不可避免,在這種敏感的時期,自然是多一個朋友就多一個,盡量減少敵人的數量……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與閣下開戰,可事到如今,似乎我的想法已經不作數了。”
這長得像陰人的玩意在自言自語說些什么鬼話。
被害妄想癥?
亞瑟略微有些懵,撓了撓頭發,有些尷尬地開口道:
“那啥……你丫誰啊?”
“……”
男人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嘴角,顯然是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哼!”
“事到如今,還想狡辯嗎?真不愧是積年的老怪,裝也要裝到最后一刻!”
說完,他用力甩開華服廣袖,正對向亞瑟。
“停止你那無聊的把戲吧,雙子!你的身上的氣味和均衡界的那人如出一轍!”
“想要算計我是吧?你的如意算盤已經落空了,老奸巨猾的敗類!”
“我等同為人類區域之王,你居然為了一己之私迫害于我,企圖用交易的名目瞞天過海,暗中從我手中竊取偉大奇跡根源!”
“可惜,你算漏了一點!只要在法莫拉塔的根須枝干能夠觸及到的地方,我就無所不知,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若不是我能無視距離,強行跨越空間限制降臨到現世,只怕真的會被你這般奸人竊取本源,落到九死一生局面!”
“現在,你的另一具身體應該在我均衡界的巢穴中屠殺我的子民吧……不過沒關系,只要沒有人引路,縱使王者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殺光我麾下軍團,只待我將你收拾了,再回去鎮殺你的分身!”
……不是,我這么牛逼的嗎,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搞得我好像什么大奸大惡的反派似的。
嘛,雖然不知道茜茜那里發生了什么,但從這個家伙氣得跳腳的樣子來看,應該情況良好。
既然如此,我這個當前輩的……呃,好像我跟她同年啊(按照這個世界的年齡來算的話)。
算了,也沒差。
“這么說,你很猛咯。”
亞瑟隨手一劃,用蒼藍魔力從白色晶體地面上挖出一塊石頭,三下五除二消磨成光滑面具的形狀,戴在臉上。
如此動作落到對方眼中,等于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猛?”
獨腳馬之王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亞瑟的說話方式。
這家伙怎么換了具身體,連性格都徹底改變了,難道是那雙子禁忌秘法的后遺癥?雙重人格的王?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陰沉幽暗的笑聲逐漸變大,最終成為了令人作嘔的哄笑,期間混雜著某種呻吟般的惡質怪音。
男人的身體嚴重向后彎曲,雙眼泛白,狹長的臉頰已經完全被扭曲的笑容占據,唾液在唇齒間肆意流淌,沿著下巴滴落。
——“啪噠啪塔……”
渾濁的液體滴在地上,蠟黃色,帶著股獸類的腥味。
他的表情,很像是一批癲狂發笑的馬,把亞瑟看得一愣一愣的。
……難道是假性延髓障礙?
這是一種因為腦部受損產生的精神疾病,患者會難以控制自己的哭笑,會因為小事而大哭大笑,通常還伴隨著一定的人格障礙。
雖然聽說過名字,但現實中這樣的病例還是第一次見。
真是可憐啊,節哀。
“雙子之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嗎?”
怎么老是有人問我這個問題。
“我不是很想回答這種無聊的提問,如果有精神疾患問你太陽從哪邊升起,或者路應該怎么走,飯應該用嘴吃還是用鼻子吃,我覺得你應該也是一樣的反應……呃,大概吧。”
精神疾患會怎么回答精神疾患的問題?這實在是一個曖昧而混沌的問題啊老兄。
“這么說,你相信神的存在了?是太陽?還是月亮?命運?規則?又或者創造著一切秩序的神圣——那位從來不管事的該死的主宰者?”
完全沒法交流。
亞瑟看到對方那似笑非笑,涕泗橫流的臉,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以前在福利院也見過類似的例子,男孩,6歲,不會說話,有時候忽然會笑,又或者突然哭出來……只是那個可憐的小家伙沒過幾個月就被送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不相信神。”
“哦?”
亞瑟挑了挑眉。
總算說了句像是人話的話。
“神圣也好,規則也罷,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枷鎖,都不過是那些稍微強大一點的生命體編造出來的。”
“真正的神,可以是它們,當然也可以是我!”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有資格,是我才有資格成為萬物的主宰,書寫弱小羔羊的命運!”
“只不過是起步晚了一點而已,憑什么要讓那些不知所謂的家伙走在我前面,站在比我更高的地方?這種事情,絕對不應該發生的吧?”
我收回前言。
這家伙已經徹底壞掉了。
“只要讓我也成為神就沒問題了……你也是這樣想的吧?雙子,試圖竊取我的奇跡——做出這種暴行的你,應該也會明白我的想法吧?你跟我是同一類人啊!不甘于卑微劣質現實的反抗者!”
“你剛才也看到了吧,那些人,那些門外的細胞,生物,人類,我可愛的信徒們……”
馬臉男人沉醉在高【嗶——】般的激動情緒中。
“它們都在忠誠的跪服于我,臣服于我,祈求我用神威改變它們的命運,賜予它們幸福啊!”
信徒?
幸福?
我只看到了一排排,一列列的墓碑。
“于是我終于發現了……能夠改寫命運,書寫未來的力量,一直都握在我的手中,這是與生俱來的才華,無論如何掩蓋都沒法真的埋沒。”
“所以啊,雙子……不是猛不猛的問題,這是另一個崇高神圣領域的問題。”
男人抬起右手,用袖子覆蓋住自己的面龐,上前一步,身后的陰影隨之從石像上離開。
“有的時候,謙虛本身也是一種罪孽。”
顫抖的聲音。
愉悅的聲音。
充滿狂氣與瘋癲。
“我,邦尼·法莫拉塔,即使不愿意,也是終究會成為神,君臨這個腐朽世界的至高存在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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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